聽得出來,海月沒有再說謊,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幹的。
正是這些大實話,反而令佩恩更憋屈了,他能說什麼?抱怨雨之國地理位置太差了?
「那我們呢?你做這些事的時候,難道沒有考慮過我跟小南的感受?或者說在你心裡,我們根本算不上朋友。」
「長門,你如果非要糾結這些,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在這個世界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如果你把我當朋友,那肯定是我的某些行為讓你產生了錯覺,那顯然不是真實的。」
「是嘛,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佩恩再次甩出幾根陰陽遁黑棒,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海月,而是躲在牆壁里的白絕分身。
那幾個分身正偷聽的有滋有味,沒想到死神已經降臨在自己頭上。
只聽噗噗幾聲悶響,黑棒刺穿牆壁,將他們釘死在了裡面。
做完這些,佩恩繼續道:「我想知道你跟絕到底什麼關係,他也有參與這次事件?」
「絕的身份很複雜,表面上是宇智波斑的意志化身,實則是大筒木輝夜的意志,也可以說是她的孩子,他已經存活了好幾千年,算得上忍界的活歷史。」
佩恩沒想到絕的身份如此吊炸天,這已經超越了他所能想像的範疇。
「大筒木輝夜又是誰?」
「六道仙人的母親,查克拉始祖。」海月指著外道魔像繼續說道:「現如今,她的思維意識就在魔像里。」
「在魔像里?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十尾就是輝夜的化身。」
佩恩徹底淡定不下去了,這些年陪著自己的外道魔像竟會是另一個輝夜,既然如此,那麼當初被魔像抽走的生命力跟查克拉,是不是也都成輝夜的補品了?
佩恩越想越心塞,「輝夜的事宇智波斑跟宇智波帶土知不知道?」
「你覺得他們應該知道嗎?」海月反問道。
「看來他們也被利用了。」
佩恩很快反應過來,「這麼說的話,絕聯合帶土蠱惑我收集尾獸,復活十尾,其實不是為了宇智波斑,而是為了復活他的母親輝夜,是這樣吧?」
「大抵是這樣,但有一點,復活宇智波斑也是復活輝夜的條件之一,斑的身體是個很完美的轉生容器。」
「那傢伙考慮的真周詳,我們這些人全都成了他的棋子。」佩恩再問,「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輝夜的存在?」
「我一直都知道。」
「什麼意思?」
佩恩不由得瞳孔一縮,本以為海月是從絕那裡得到的真相,卻沒想到答案竟會是這樣。
「我不光知道輝夜的存在,也知道黑絕的目的,更知道斑跟帶土始終被蒙在鼓裡,把一個虛假的幻境當成畢生的心愿,為此奔波忙碌。」
說到此處,海月抬手指了指魔像,「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兩個在這裡說話,輝夜會聽不到吧?」
「……」
佩恩又是一驚,目光轉向魔像那猙獰的面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魔像竟已經睜開了三隻眼睛,表示它體內有三隻尾獸了。
如果是在平日,佩恩肯定要問清楚海月為什麼要收集尾獸,可現在,心裡填滿了驚惶與不安,冥冥中,只感覺那三隻眼睛似乎都在盯著自己,是那麼的陰冷……
佩恩氣急敗壞的道:「你這傢伙!既然明知道她什麼都聽得到,那為什麼……」
「為什麼不換個地方?」海月幫他說出了後半句。
「你到底還隱瞞著什麼?或者還有什麼倚仗?別再遮遮掩掩了,直接說出來吧!」
「就是因為我不想再隱瞞了,所以才全都告訴你了啊。」
海月揚了揚左手,露出掌心裡的菱形印記,「看到這個淺藍色印記了嗎,它叫楔,是大筒木一族的轉生術式。三年前,我曾在一個精神空間裡見到了輝夜,她將這個印記打在我身上,直到現在。」
「只要有它在,無論我走到哪裡,說什麼做什麼,輝夜全都知道,所以啊,再怎麼換地方也沒用。」
「這……」
佩恩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
破案了,眼前這傢伙早就不是原來的宇智波海月了,而是輝夜的轉生容器,被輝夜控制的傀儡。
難怪他會跟絕混在一起,繼續收集尾獸,復活十尾,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再次降臨忍界做準備。
過了幾分鐘,佩恩總算將心頭的驚駭壓了下去,苦笑著道:「我是不是應該叫你輝夜海月,或者大筒木海月?你既然向我道出真相,應該有絕對的把握殺死我,才會這麼做的吧?」
「輝夜海月,聽著就挺拗口的,我還是我,依然是原來的那個宇智波海月,我也沒有想過要殺你,因為從始至終,你都不是我的敵人。」
「那你剛才說的轉生容器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沒有被輝夜控制?」佩恩感覺腦細胞有些不太夠用了。
海月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會沒有任何準備就成為別人的轉生容器嗎?復活,只是輝夜的一廂情願而已,沒有我的同意,她永遠也不可能復活!」
儘管海月想像不出此刻輝夜的表情,但肯定已經氣瘋了。
事實上,輝夜被氣瘋的時間點不是現在,從三年前,海月開始煉化楔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被套路了。
這混蛋打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也很清楚楔是用來做什麼的,他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的狂黑羽衣跟黑絕,利用自己被封印太久,不了解外界的弱點,踩著競爭對手博取自己的好感。
當輝夜在為算計海月,讓他成為她的轉生容器而竊喜時,海月何嘗沒有在為成功套路她而自得?
後來的這三年,輝夜通過楔看到了海月經歷的全部事情,也看到了一式的容器慈弦,看到海月是如何忽悠整個忍界的。
現如今,更過分的事情還是來了!
這混蛋就這麼大大方方的站在外道魔像的手掌上,當著自己的面講述曾經的輝煌戰果,這簡直就是在傷口上撒鹽啊!
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