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月心裡,火影世界最扯淡的情節無疑是佩恩殺自來也,然後被自來也早年寫下的作品給感化了。
從自來也潛入雨隱村被殺,到佩恩降臨木葉,兩件事的時間間隔不到三個月,如此短的時間裡,長門的變化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前後反轉太大了,簡直離譜。
唯一的解釋是,長門過於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以為自己已經成神了,拋棄了身為人的情感,擁有神的意志跟思維,不會因為在乎某個人而偏袒他,也不會因為痛恨某個人而針對他。
然而在親手殺掉自己的老師以後,長門心裡始終縈繞著悔恨的情緒,也才徹底明白過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跟普通人差不多,做錯了事一樣會懊惱、會遺憾、會悔恨。
後來的幾個月里,長門一直沉浸在殺掉自來也的悲痛中,因此在見到鳴人以後,三言兩語便被他給說服了。
相較於鳴人嘴遁了長門,海月更願意相信長門釋放輪迴天生之術復活木葉忍者,其實是在為殺死自來也贖罪。
小南便是因為看穿了長門的故作堅強,才會來求助海月,想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不傷害自來也的性命,又不暴露曉組織的秘密。
聽到海月願意幫自己,小南不禁喜出望外。
「你想到辦法了?」
海月點頭,「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快說!」
「這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眼下無論勸說長門還是自來也前輩,恐怕都不會有太大效果,所以我覺得,乾脆就讓他們兩個打一架。」
小南臉一黑,「我就是為了阻止他們的戰鬥才來找你的!」
「你不是!」海月很認真的當了回槓精。
「……」
小南黛眉微蹙,朝他丟過去一個很危險的眼神,卻聽海月繼續說道:「我們要阻止的不是戰鬥本身,而是戰鬥的結果。我的意思是,先讓他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自來也不是想搞點佩恩的情報嗎,就讓他在戰鬥過程中慢慢去發現,等他把情報搞到手以後,再找個人把他救走。」
「這樣一來,得到情報的自來也前輩大概率不會再潛回雨隱村,他的命也算保住了。」
小南恍然大悟,之前總想著阻止佩恩跟自來也的廝殺,卻是陷入了思維的小誤區,正如海月所說的那樣,只要能救下自來也,管他打一架還是打兩架都無關緊要。
「……可是長門對我們兩個那麼熟悉,你就算帶上面具,他也能認出來,這樣做長門肯定會不高興的。」
海月翻了個白眼,「誰說我去救人了?不是有個更好的人選嗎?」
「誰?」
「宇智波鼬!」
這幾年,宇智波鼬在曉組織始終處於被孤立的狀態,長門跟小南沒有主動找他麻煩,但也沒怎麼搭理他,只是把他當成工具人使喚。
宇智波鼬早就想叛逃曉組織了,又擔心長門會遷怒於他的歐豆豆,只得耐下性子,繼續做個合格的打工人。
在海月閉關期間,宇智波鼬找過他好幾次,詢問楔的研究進度,這令海月暗感好笑,頭一次碰到趕著去死的人。
既然宇智波鼬已經下定決心把一切都託付給佐助,就讓他在死之前再為木葉做一次貢獻吧。
拯救大兵自來也,想必宇智波鼬會很願意去做吧!
「宇智波鼬麼……你怎麼確定他會答應去救自來也老師?」
「怎麼說呢,鼬是個很複雜的人,即便殺了那麼多族人,叛逃木葉,心裡始終很在乎那個村子,只是面上從來沒有表現過罷了。」
海月安慰道:「相信我,只要把消息告訴鼬,他肯定不會坐視自來也前輩死在雨隱村。退一步講,哪怕鼬不打算救人,不是還有我麼,大不了等救完人以後再去跟長門吵一架,又不是沒吵過……」
小南莞爾一笑,「嗯,聽你的。」
結束了跟小南的通話以後,海月再次伸出手指點在面前的空氣上,查克拉涌動下,一道空間門朝上下兩邊打開,只見他邁步走入其中,視野一轉,立刻出現在曉組織的基地里。
院子外面,干柿鬼鮫背著大刀鮫肌,猶如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雨中,目光靜靜地望著前方大雨沖刷匯聚成的小水潭。
乍一見到現身的海月,干柿鬼鮫的目光閃爍幾下,展顏笑道:「呦,藍染先生來了,真是稀客啊!」
在曉組織內部,海月一直用的是藍染的馬甲。
海月沒有假模假樣的跟干柿鬼鮫客套,身體凌空飄進院子,經過干柿鬼鮫時忽然留下一句,「去找團藏吧,這裡已經沒必要繼續呆下去了。」
干柿鬼鮫怔了怔,旋即笑道:「銀先生終於決定走向前台了嗎?」
三年半以前,在投靠海月沒多久,干柿鬼鮫便在分身海月的安排下進入根組織,不過,絕大多數時間仍然留在曉組織里。
現如今,宇智波鼬即將走向他的終結之章,干柿鬼鮫沒必要再潛伏下去了。
海月前進的身影滯了滯,「不!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這個世界在平靜祥和的表象中腐朽墮落下去,是時候改變這一切了!」
「又把自己擺在救世主的位置上,銀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啊!」
干柿鬼鮫鄙夷道:「銀先生每天都這麼催眠自己嗎?難道不擔心哪天突然弄假成真,連自己都騙進去了?」
「你錯了,鬼鮫!我本來就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只是用的方法可能會引起絕大多數人的不適與反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是個只在乎結果,並且沒有太多耐心的人呢。」
海月彎起嘴角,露出標誌性的笑容,「還有,我不是市丸銀。」
不是市丸銀,那就是本體宇智波海月咯!
本體大老遠的跑來找宇智波鼬,是打算跟他攤牌嗎?
一瞬間,干柿鬼鮫腦海里閃過好幾個念頭。
對於那個跟他搭檔好幾年的鼬先生,干柿鬼鮫還是很佩服的,驟然發現海月要跟鼬攤牌,心裡忽而升起一股惋惜,忍不住多說了句。
「海月先生,我們其實可以嘗試著說服鼬先生加入進來,有他在,對你的計劃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
這次輪到海月訝然了。
果然!干柿鬼鮫心裡始終有那個男人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