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六、天堂太遠,海月太近!

  大蛇丸雙眼冒火,牙根都快咬出血了,然而面對海月的強勢一點辦法也沒有,除非他願意再被地爆天星支配一次。

  房間裡的氣氛幾乎凝固了,沉重的令人窒息。

  看到大蛇丸的沉默,藥師兜心裡暗自嘆息。

  不說話、不反抗,其實已經代表了大蛇丸有屈服的意思,只是當著海月的面低頭服軟,有些抹不開面子而已。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捅破這層窗戶紙吧!

  藥師兜開口打破沉默,「事實上在一個月前,大蛇丸大人由於中了敵人的咒術,已經進行過一次不屍轉生了,三年內不再需要重新轉生,海月君可以放心的把弟弟交給我們。」

  「哦?誰的咒術有這麼大威力,竟能逼得前輩使用不屍轉生來保命,忍界有這樣的存在麼?」海月裝作好奇的問道。

  「啊這!!」

  兩人俱都無言以對。

  說出來實在太丟臉了,直到現在大蛇丸也不清楚,一個月前那場莫名其妙的死亡危機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海月沉下臉,「怎麼?不願意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藥師兜瞥了大蛇丸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大蛇丸鬱悶的想殺人,悶聲悶氣的道:「不是我有意隱瞞敵人的身份,而是那天的咒術來的太突然了,敵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露面過,我也不知道暗地裡對我施展咒術的混蛋到底是誰。」

  海月心裡都快笑開了花,敵人當然不會露面,因為他在川之國呢!

  嘴上則陰惻惻的道:「呵呵,大蛇丸前輩真會開玩笑!隨口編造出一個莫須有的咒術就想矇混過關,你這是把我當傻子麼?」

  「宇智波海月,你把我大蛇丸當什麼人了?這種丟臉的事我會拿出來騙人嗎?」

  大蛇丸一把撕下臉上的面膜,露出一個陌生男子的面容,指著自己的臉怒道:「看清楚了,我上一個轉生容器是女性,現在是男性,這應該足以證明藥師兜的話了。」

  「原來是這樣!」

  海月瞭然的點了點頭,旋即話音一轉,「不過,保險起見,就請大蛇丸前輩再轉生一次吧,連續進行過兩次轉生以後,我才會真正相信前輩不會朝我弟弟下手。」

  「……」

  這混蛋!鐵了心了要讓自己再轉生一次!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大蛇丸這種老牌影級,此刻被海月步步緊逼,怒火充斥於腦海,令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宇智波海月,動手吧!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這種屈辱的要求!」

  「哦?前輩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死在我手裡,就再也沒有研究禁術的機會了,畢生的追求將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你真的甘心嗎?」

  「哪怕從此以後魂歸冥界,失去接觸禁術的機會,也好過於忍受現在這份屈辱!」

  大蛇丸斬釘截鐵的道:「多說無益,動手吧!」

  海月心裡頗感不屑,別看大蛇丸嘴上說的那麼決絕,不過是在套路他而已。表面上被自己殺死,實際上等自己離開基地以後,便會讓藥師兜利用咒印里的查克拉將他復活。

  這也許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海月既然看穿了大蛇丸的套路,自然不會按照他的劇本走,搖頭嘆息道:「哎!前輩對我的誤解實在太深了!這可能是因為前輩對我不太了解的緣故吧!」

  「如果前輩認為在我的逼迫下進行不屍轉生是一種屈辱,那麼被我殺死以後又被我復活過來,成為一件工具為我所驅策,這又該如何形容呢?辱上加辱嗎?」

  納尼???

  大蛇丸跟藥師兜全都驚呆了!還有這操作!

  「前輩難道忘了我其實也掌握了穢土轉生?那可是前輩通過不懈的努力才完善的通靈術啊!我一直都認為,在前輩眼裡,生與死的界限應該會很模糊才對,難道是我想錯了?」

  海月笑得很開心,亦如他欺負團藏、忽悠帶土跟黑絕時那樣,每每在這種境況下,都會引起心裡的極度舒適。

  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自從中忍考試那天,觀看過一場前輩跟老師的師徒相殘以後,忽然間我對這種類型的片子產生了不小的興趣,等我將前輩穢土出來,再讓前輩跟自來也、綱手來一場師兄弟或師兄妹之間的廝殺,場面應該會很令人難忘吧!」

  「嗯,除此之外,也可以讓前輩跟御手洗紅豆來一場師徒相殘,要知道,紅豆隊長無時無刻不想著跟前輩同歸於盡呢,這也算變相的幫她完成心愿了。」

  聽著海月的話,大蛇丸一顆心直墜谷底,渾身冰涼。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死去以後就一了百了,卻忘了還有穢土轉生這個扯淡的通靈術,能完整的將死人的靈魂從冥界召喚到現實世界……

  曾經,大蛇丸無數次的使用穢土轉生戰鬥,享受著這個禁術帶給自己的強大感覺,如今才真正體會到這個通靈術是何等的扯淡。

  以前的大蛇丸有多喜歡這個忍術,現在的他就有多厭惡。

  然而不管心裡怎麼想,有多少悲憤與屈辱,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畢竟,天堂太遠,海月太近!

  「是選擇不屍轉生,還是選擇被我穢土轉生,我想前輩心裡應該有答案了吧!」

  「我這個人耐心有限,千萬別讓我等太久。」

  大蛇丸沉默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被絕對的力量所支配的痛苦,海月也不是第一個以絕對的力量打敗他的存在。

  以前,佩恩跟宇智波鼬都曾帶給他一場碾壓式的潰敗,但從來沒有哪個人像海月這樣,讓他體會到來自心靈深處的無能為力。

  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在心裡悄然蔓延。

  再次看到大蛇丸的沉默,藥師兜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他要去幹什麼,海月知道,大蛇丸也知道,他極想出言阻止藥師兜的自作主張,可是嘴巴張開以後,發現自己哪怕用盡全身的力氣,依然無法發出聲音。

  說不出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源於當事人的能力不足。

  金木研毫無疑問是個哲學大師,一句話便道盡了弱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