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鬆猛然又想起,二人剛才說的話。
「這些東西三天後要運走。」
什麼東西要運走?
葉輕鬆轉頭看著身後的倉庫,心中疑惑。
聽他們二人的口氣,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才對,難道說,這間倉庫里,放著很重要的東西嗎?
而且這些東西一次還運不走,還要分好多次才行?
一旦被玉照大師發現了,還會引起玉照大師的不滿?
到底是什麼呢?
就在葉輕鬆心裡暗自琢磨的時候,倉庫的前面,漸漸的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同時,其中還有說話的聲音。
「師兄,今天晚上,我帶了點酒,咱師兄弟倆好好喝點,也省得晚上寂寞!」
「師弟,難道你真的帶來酒了嗎?」
「那當然了,我怎麼敢騙師兄呢,要不然,怎麼敢讓師兄喝酒呢!」
「哈哈,我今天恰巧也帶了點花生米和鹹菜,還有幾個饅頭,原以為今天晚上餓了吃呢,正好,我們當下酒的小菜兒……。」
隨著說話的聲音,來到倉庫前面,葉輕鬆聽到二人的腳步停在了倉庫前面,片刻後,便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葉輕鬆估計,應該是開鎖的聲音。
很快,葉輕鬆便聽到前面的門被拉開了,隨後,腳步聲也都進入了屋內,很快,隨著門被關上,二人的聲音也變得微不可聞了。
碰到這麼好玩兒的事,葉輕鬆此刻已經忘了肚子餓這一回事兒,心裡不斷的在揣測,倉庫里到底有什麼?
東西非常重要,數量還很多……。
猛然間,葉輕鬆都目光一亮,倉庫里的東西,難道是銀子嗎?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葉輕鬆只感覺心跳猛然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從來到慈安寺以後,通過靜念的手段,和賺銀子的速度,他們應該賺了很多銀子才對。
賺了那麼多的銀子,肯定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那麼,這間倉庫里放的是銀子,絕對有可能。
一想到真有這種可能,葉輕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如果自己得到這些銀子,想想就相當的美妙!
更何況,這些肯定是不義之財,自己得到了,不會有一點心理負擔。
想到這兒,葉輕鬆不敢大意,生怕被裡面的人發現自己的蹤跡。
葉輕鬆慢慢的站起身來,躡手躡腳地朝著房子後邊走去。
葉輕鬆想看看,倉庫的後面有沒有窗戶,如果有,那就借著窗戶查看一下裡面的動靜。
葉輕鬆沿著倉庫的後牆還沒走多遠,便借著幽暗的月光,看到了牆壁上的一扇窗戶。
可惜,這扇窗戶開在屋檐下,葉輕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夠到。
葉輕鬆努力了幾次,也沒夠到窗戶,無奈,只能繼續沿著後牆向前走,希望發現有矮一點的窗戶。
葉輕鬆一直走到倉庫的另一頭,一共看到了三個窗戶,但這三個窗戶,都在房檐下,葉輕鬆只能望而興嘆。
葉輕鬆拐過牆角,正要向前面看的時候,卻猛然發現,牆角處的一處裂縫前,隱隱有光亮閃動。
葉輕鬆見狀,忙將眼睛貼到裂縫處,向屋內看去。
可惜,裂縫太小了,葉輕鬆雖然能看到裡面,但卻什麼也看不到。
葉輕鬆運足目力,將眼睛看得生疼,也沒看到進屋的兩個人。
無奈,葉輕鬆只能站起身來,繼續向前搜索。
葉輕鬆將側面的牆也看了一遍,卻發現,側面連窗戶也沒有。
葉輕鬆看著整齊的牆壁,苦笑一聲,順著牆壁的拐角,來到了倉庫的正面。
這一排的倉庫,只有中間一扇門,在這扇門的兩邊,分別各有一個窗戶,但很可惜,也許裡面確實放著貴重的物品,這兩扇窗戶已經完全被封死了。
眼看想要偷偷的查看裡面的動靜已經沒辦法了,葉輕鬆嘆了一口氣,直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不再隱藏,索性大大方方的來到門前,也不喊話,直接便用力一推,將倉庫的門推開。
葉輕鬆邁步走進了倉庫,便看到兩個僧人,正坐在一張方桌前,借著幽暗的油燈光亮,端著酒碗看著葉輕鬆發呆。
借著這一瞬間的功夫,葉輕鬆已經將整間倉庫內打量了一邊。
倉庫的兩旁,分別立著很多高大的架子,一進門的最裡面,也貼牆放著一排架子。
屋內的左邊架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種物品,有僧衣,僧帽,鞋,襪……。
屋內右邊的架子上,則是一些工具,法器,木魚,還有一些葉輕鬆叫不上來名字的用品。
兩個僧人只是微一愣神,但立刻放下酒碗,大聲吆喝,「你是什麼人,怎麼敢闖入倉庫重地。」
兩名僧人說話的工夫,已經分別拿起立在身旁的棍子,怒氣沖沖地朝著葉輕鬆走過來。
葉輕鬆見到二人走過來,忙擺了擺手,「二位大師,誤會,我經過這裡的時候,聞到有酒味兒,還以為這裡是餐廳,便進來瞧瞧。」
說到這裡,葉輕鬆的語氣頓了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忽然目光一亮,「原來二位大師也是此道中人,不如,在下也算一份兒,你們看怎麼樣?」
兩名僧人哪裡理會葉輕鬆說什麼,提著手裡的棍子便來到葉輕鬆面前,「快出去,難道沒人告訴過你,這裡是不允許有外人進入的。」
另一名僧人也厲聲喝道,「趕快出去,這次就放過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手裡的棍子可不認人……。」
葉輕鬆見二人雖然使勁的吆喝自己,但始終卻壓低聲音,葉輕鬆只是微微一沉吟,便立刻明白,他們也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在這裡飲酒。
想明白了這一點,葉輕鬆忙拱了拱手,低聲說道,「大家都是喜歡飲酒之人,何必如此呢,這裡只是一間倉庫,有什麼打緊的。」
說到這兒,葉輕鬆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兩個僧人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在下有一壇好酒,可惜只有在下自己喝,實在是無趣兒。
你們也知道,喝酒這回事兒,只有一個人喝,實在喝不出滋味兒,就算是名貴佳釀,也味同嚼蠟一般。
我看,二位也是同道中人,不如,我把酒拿來,請二位師傅和我一起品嘗名酒佳釀。」
兩名僧人聽到葉輕鬆的話後,愣了一下,其中一名僧人拿起手裡的棍子,在葉輕鬆面前晃了晃,「趕快出去,要不然我可就要動手了!」
葉輕鬆見這僧人惡狠狠的模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正要說話,另一個僧人的語氣稍緩,輕聲說道。
「公子的好意,我們兩個人心領了,不過,我師傅曾經說過,這裡不許任何人靠近,還請你離開,萬一碰到了我師父,那可就糟了……!」
「啊!」
這名僧人還沒說完,另外一名僧人,便一伸手將葉輕鬆拉進了屋,轉過頭有些急切的說道。
「空海,你快去把桌上的酒收一下!」
空海立刻會意,忙快步回到屋內,將桌上的酒放到了桌子下面,又找了塊布蓋在上面,防止酒味跑出來。
另一名僧人,已經趁著這空擋,將葉輕鬆塞到了一旁的架子後面。
二人做完這一切,這才重新回到房門前。
躲在架子後面的葉輕鬆,猛然間,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到這邊走了過來。
腳步聲來到門前,葉輕鬆便聽到空海兩個和尚的聲音響起。
「弟子參見師傅!」
「空海,空志,剛才我看到這門前有人影閃動,有什麼狀況嗎?」
「師父,沒有,弟子聽到了師傅的腳步聲,便急忙過來迎接,可又想到衣衫有些不整,見師父有些不恭敬,但又去一旁整理了一下衣服。」
「這樣啊,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囑咐你們一下,這裡一定要看好,任何人不得進入。
如果有人要硬闖,你們一定要攔住,實在不行,就打斷他的腿,也不能讓他們進入倉庫,記住了嗎?」
「弟子記住了。」
「還有一件事,我知道晚上你們會睡覺,但千萬不要兩個人一起睡,要有一個人始終看著這裡,知道了嗎?」
「弟子明白了。」
聽到三人的對話上,葉輕鬆越發肯定,這裡一定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可是,葉輕鬆在4周看了看,只是一些普通的東西而已,並沒有什麼太值錢的東西。
既然沒有什麼太值錢的東西,為什麼靜念還要過來特意囑咐一聲。
看著4周的貨架子,葉輕鬆心中疑惑,難道這間倉庫里,還有什麼密道不成?
可只是個寺院而已,為什麼要修密道,這沒有理由啊!
就在葉輕鬆琢磨不定的時候,靜念吩咐完兩名弟子之後,已經離開了倉庫。
葉輕鬆聽到了一聲關門聲,很快,空海便走了過來。
葉輕鬆正要說話,空海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
「別說話,等我師傅走了,你再出去。」
葉輕鬆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又過了一會,靜念的腳步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空海這才拉著葉輕鬆,悄悄來到門前。
空海先把門打開向外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就要拉著葉輕鬆把他送回去。
葉輕鬆卻急忙掙脫他的手,低聲說道,「你師傅已經走了,他不會回來了。」
說到這裡,葉輕鬆的語氣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來到寺里這麼久,也沒喝過一口酒,反正你師傅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不如讓我喝一口再走,你們看怎麼樣?」
空志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外面,這才將門緩緩關上,壓低聲音說道,「過來吧,你現在出去也不安全,萬一師傅就在附近,那可就糟了。」
葉輕鬆聞言,頓時大喜,忙反過來拉住空海的胳膊,便朝著酒桌那兒走去。
「太好了,可算是過過酒癮了……。」
三人來到桌前,空志也不說話兒,直接尋了個空碗,放到葉輕鬆面前,又從桌下拿出一個酒瓶,替葉輕鬆倒了半碗。
「快喝吧,等喝完了,你趕快走!」
葉輕鬆聞言,忙裝作一副大喜的模樣,伸手端起桌上的酒碗,強忍著刺鼻的酒氣,喝了一大口。
呃!
葉輕鬆也沒怎么喝過酒,再加上這酒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酒剛一入口,一股辛辣的感覺便刺激著葉輕鬆的口腔,讓他忍不住一張口,將剛喝下的酒吐了出來。
看到葉輕鬆竟然把酒吐出來了,空志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聽到空志的問話,葉輕鬆心念一動,還沒等說話,便先嘆了一口氣,伸手指著桌上的酒碗。
「難道你們每天就喝這種酒嗎?」
說到這兒,葉輕鬆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二人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這酒實在是太難喝了,今天這酒,不喝也罷!」
聽葉輕鬆竟然說自己的酒不好喝,空志和空海的臉色不由得變了。
空志冷笑一聲,「你說我的酒不好喝,難道你有好酒嗎?」
聽到這句話,葉輕鬆頓時大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二位大師,如果說講經論道,我可能不如二位大師,但要說喝酒嘛,哼哼,你們二人可就真的不如我。」
說到這裡,葉輕鬆的語氣頓了頓,轉過頭看著空海,笑著說道,「左右我還要在這寺里待上幾天,不如明天,等明天我拿一些好酒來,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做真正的酒?」
空海本來就是好酒之人,再加上寺中寂寞,此刻聽到葉輕鬆的話後,目光頓時一亮。
「真的,你真的有好酒?」
葉輕鬆笑著點了點頭,傲然說道,「那是自然,在二位大師面前,這一下怎麼敢說假話。」
說到這裡,葉輕鬆的語氣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不相信,那明天你們等著我,我給你們帶些好酒來,你們自然就相信了。」
空海卻忽然嘆了口氣,「明天就算是你有好酒,我們也喝不到了。」
葉輕鬆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疾聲問道,「為什麼,難道你們不歡迎我嗎?」
空海搖了搖頭,「在這裡值夜的人,並不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人也只負責今天晚上的夜班兒,到了明天,就又換人了。」
聽到這句話,葉輕鬆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好不容易聯絡到空海和空志,如果明天換人了,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葉輕鬆苦笑著問道,「看來二位大師和我的好久確實無緣,你只能做罷了!」
聽到葉輕鬆的這番話,空海只感覺心癢難耐。
作為一個好酒之人,就算堅持到明天晚上喝好酒,對他這個酒蟲來說,已經是一種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