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和師弟有過賭注,只要我們活著回到天宗,我就給師弟餵飯,現在給師弟餵藥也是應該的。」
出乎張永夜意料,白薇命並沒有沒被他的無理要求羞到,竟然一口答應下來,聲音還十分溫柔悅耳。
為了跟對方保持距離,張永夜心一橫,加大輕浮力度:「師姐果真言而有信,那好,昨晚賭注的約定是嘴對嘴喂,師姐現在就來吧!」
白薇命聞言玉手顫抖,碗中的湯藥灑出幾滴。
張永夜注意到細節,料定白薇命此刻絕對感到深深的冒犯,必然對自己羞憤動怒了,這個結果正好附和他的心意。
「師弟……」
白薇命咬著唇瓣,似乎在心中經過一番極其劇烈的鬥爭,才為難開口:「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張永夜擺擺手,無賴道:「如果師姐是想說,不能那樣餵我的話,就免談了,畢竟師姐身上也只有這點美色能讓我貪了。」
沉默良久,屋子裡的氛圍逐漸變沉悶,白薇命終究下定決心,臻首輕搖:
「師弟,昨天晚上的經歷,我們兩個都忘了吧,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白薇命深知師弟十分愛慕自己,為了救自己不惜付出慘重代價,肯定會被自己這番絕情的話震驚傷害,因此她聲音越說越小,連視線也挪開,不敢去看張永夜的臉。
「等會兒!」
正如白薇命預料那樣,張永夜確實被她的話震驚到了,勐然半坐起身子,臉上露出幾分難掩的喜色。
「師姐說大聲點,你的意思是,以後要跟我恩斷義絕形同陌路嗎?」
恩斷義絕……
白薇命心房劇烈顫慄,淚水盈眶,感覺師弟只需乞求自己兩句,自己就會心軟破防,不管不顧向他坦白所有苦衷,並不惜一切後果和他走到一起。
……
「那麼多人前仆後繼付出犧牲,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不要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了。」
……
駱長歌的訓戒在耳邊迴蕩響起,白薇命心知自己沒有任性的資格,為了不讓所有人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只能強迫自己硬起心腸,柔聲道:
「不用那麼嚴重……只需把昨晚的經歷忘了,我們和從前一樣當回正常的師姐弟……我還是師兄的道侶。」
說完,她臻首緊緊埋低,強忍淚水奪眶而出的衝動,不知自己能否抵擋師弟接下來的苦苦哀求。
然而——
「太好了!」
張永夜激動的勐拍大腿,哈哈笑道:「師姐,我們一定要一言為定!」
「??」
白薇命一愣,隨即抬起頭,淚光漣漣看著他。
張永夜臉上根本沒有失戀一般的難過傷心,而是充滿欣喜:「師姐,你這句話說的太及時了!」
「實不相瞞,我剛才很害怕你會賴上我,故意表現的輕浮,還準備了一肚子難聽的話罵你,沒想到原來你也想跟我劃清界限,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們一拍即合即可。」
白薇命懵住。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詢問:
「你很害怕我賴上你?」
「是啊。」
話一挑開,張永夜沒什麼可顧忌的了,大大方方道:「我在天宗有心儀的女人,絕不想因為被師姐賴上,而被對方疏遠漠視了。」
「……」
白薇命貝齒緊咬紅唇,霎那間,羞憤、屈辱、憋屈、難過等等情緒湧上她心頭。
她本以為張永夜愛慕的人是她,萬萬沒想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居然是這樣,再次令她體會到心如刀割的感覺。
「師弟心儀的人,是師妹嗎?」
張永夜沒察覺到她的異常,只當白薇命好奇八卦,洒然笑道:「三師姐就是個變態,我怎麼可能喜歡她。」
「那就是花十骨和花百骨了?」
白薇命聲線顫抖,在腦海中極力搜索所有跟師弟有過親密接觸的女子。
「也不是那兩姐妹。」張永夜否認。
「那會是誰……」
「師姐不要亂猜了。」張永夜打斷笑道,「我心儀的那個女人,比世上所有女子都要完美千百倍,等將來我和她結成道侶之後,師姐自然而然就會知道她的身份。」
白薇命聞言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比世上所有女子都要完美千百倍……那就是比我也完美千百倍了?
白薇命不能容忍被張永夜如此貶低看輕,只覺得師弟在輕賤自己,理智被怒火沖昏,忽然灌下一大口湯藥,捧住張永夜的臉頰貼上香唇。
「咕冬咕冬……」
張永夜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一跳,倉促間咽下湯藥,連忙把白薇命推開。
「師姐,你幹什麼!?」
「履行賭約而已。」
白薇命的聲音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溫柔嬌嫩,而是變的清冷,繼續灌下一大口湯藥,捧住張永夜臉頰貼上香唇。
張永夜大驚失色,雙手抓住白薇命香肩不讓她貼上來,可白薇命經過駱長歌那枚丹藥的滋養,傷勢已是恢復的七七八八,張永夜實力僅才築基中期,根本不足以對抗她,輕易就被她騎在身上按倒。
「咕冬咕冬……」
張永夜感覺師姐像是突然瘋批了一樣,狂野的他無法招架,再次咽下一大口湯藥後,趁著白薇命給她自己灌藥的空檔,急道:
「師姐,你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咕冬咕冬!」
白薇命強忍怒火,顧不得擦拭嘴角溢出的藥汁,俏臉冰冷道:「履行賭約,和劃清界限有關係麼。」
張永夜慌極:「我怕你會賴上我啊!」
白薇命愈發憤怒,只覺得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完全被師弟踩在腳下踐踏。
明明!
明明是你先撩撥我的!
既然那麼害怕我,當時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非要看我傷心的失魂落魄體無完膚你才滿意嗎!
「少自作多情了。」
她冷漠俯視張永夜,報復他對自己的輕賤:「師兄強你何止千百倍,我瞎了眼才會放棄師兄纏上你。」
張永夜慍怒:「師姐,玩歸玩鬧歸鬧,你這樣說話就傷人了啊。」
「傷你又怎樣!」
白薇命此時看向他的目光中再無半點柔情蜜意,有的只是怒意。
她對張永夜的態度,全取決於張永夜對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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