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露水打濕的草地上,兩人抱成一團劇烈喘息。
在剛才的飛掠中,為了抵抗遁光帶來的離心力,張永夜和白薇命都消耗了大量體力。
「師弟,可以放開我了。」
喘了片刻,白薇命虛弱說道,將張永夜從身上推下。
張永夜這時才注意到,白薇命的傷勢惡化了,臉色慘澹如金紙,額頭不斷滲出豆大的香汗,絲絲血跡沿著她嘴角滑落流淌,將她胸口部位染紅。
可想而知,先前分化出那些遁光,肯定給她本就傷勢嚴重的身體造成更大的負擔。
「師姐,你何苦這樣呢?」
張永夜嘆息,於心不忍:「明明你只要偽裝好巫族聖女的身份,那些魔修就不會傷害你,完全沒必要冒險帶我逃出來。」
他很鬱悶,白薇命這一逃,不僅害的他沒死成,還加重了她自己的傷勢,堪稱兩敗俱傷。
「我並不是巫族聖女,那些魔修遲早會殺我。」
白薇命喘道,一邊艱難的取出傳音符,試圖與天宗聯絡。
然而她和張永夜此刻不知身處何地,離天宗極為遙遠,超出了傳音符所能聯絡的最遠距離。
「遲早被殺,總好過馬上被殺,說不定師姐你只要再拖延一段時間,就能等來師尊的援救。」張永夜反駁道。
他還有句話沒告訴白薇命,甚至你拖延的再久一點,等我死後恢復仙帝修為,或許還趕得及回來救你。
白薇命看著手中的傳音符陷入沉默。
她聽出了張永夜話語裡的埋怨。
他是真的很不希望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救他。
白薇命不明白,張永夜到底是被自己身上什麼地方吸引了?竟不惜如此捨生忘死也要保護自己周全。
明明自己從未跟他過多接觸過,反而是小師妹和他接觸的次數較為頻繁。
「師姐,你怎麼不說話了?」
張永夜試探看向她:「要不,我現在再把你送回魔修手裡?」
「??」
白薇命懵了懵,隨後抬起頭,美眸複雜對上他的視線。
「之前在山洞中,師弟奮不顧身過來救我,算我欠師弟一條命,剛才我在魔修手中也救了師弟一命,一命抵一命已經兩不相欠。」
白薇命刻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疏遠:「所以現在師弟不用再管我了,一個人逃命就好,天宗位於神州大陸最南端,師弟越往南邊飛行就距離宗門越近,切記不能飛的太高,否則容易吸引來魔修……」
張永夜苦笑:「師姐,我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麼可能真的把你送回魔修手裡,又怎麼可能不管你獨自逃命。」
白薇命認真道:「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傷勢嚴重的無法行動了,你一個人尚且能有逃回宗門的希望,帶上我只會拖後腿,到最後誰都活不了。」
「難道師姐以為,我是害怕被拖後腿的人麼?」
白薇命一怔。
張永夜站起身,笑道:「師姐別說拖後腿了,就算把我褲子拖下來,我也絕不會棄師姐於不顧。」
這也是開玩笑的話嗎……
白薇命心中泛起羞意,張永夜卻二話不說俯身將她背起來,雙手各自托住她大腿根部。
白薇命從未被異性觸碰過如此隱私的部位,只覺得張永夜手掌灼熱的像是燒紅的烙鐵,將她原本慘澹如金紙的臉色都給燙染上一層紅暈,顯露出病弱的美感。
「師弟別這樣,快放下我!」
白薇命慌亂無措,伸手拍打他肩膀,不想被他這樣親密接觸。
張永夜被她拍打的身形踉蹌搖晃,險些一頭栽倒,倒吸涼氣道:「不要亂動,我在山洞被金丹期魔修打了一掌,內傷也很嚴重,現在光是托著師姐都勉強。」
說完,似乎是為了驗證他沒有騙人一樣,張永夜嗓子眼一甜,往地上吐出一口腥紅的血液。
白薇命見狀內心一緊,不敢再掙扎扭動,老實下來,只是大腿根部的溫度仍是燙的她面紅心慌很不自在。
「憑我現在的狀態,也無法御空飛行了,只能背著師姐,一步一道腳印,走到哪裡算哪裡。」
儘管體內臟腑傳來陣陣撕裂的痛感,張永夜臉上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根據天上星辰辨別方向,隨意挑選一條南方的山路背著白薇命前進,邊走邊說。
「運氣不好的話,宗門的長老先魔修一步找到我們,那樣我們就都能逃出生天,運氣好點的話,被魔修先找到,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白薇命擔憂的皺起眉頭,感覺張永夜真的受傷很嚴重,都神志不清的開始說胡話了,被魔修先找到能說是運氣好?
沉默良久,看著張永夜嘴角溢出的血絲,以及身體抖動搖晃的幅度,白薇命真切感受到他此刻有多吃力勉強,猶豫道:
「師弟,你不該喜歡我的,我已經有道侶了……」
「噗!」
張永夜沒想到她憋了半天,竟會憋出這樣一句話,驚的他瞬間噴出一口血霧。
白薇命嚇一跳,連忙叫他停下休息,實在不行就別硬撐了。
「沒事,區區內傷還不至於弄死我。」張永夜搖搖頭,隨即表情古怪問道:「師姐,你不會以為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吧?」
白薇命十分擔心他的身體狀況,被他這一問,只紅著臉囁嚅重複:「你真的不該喜歡我,我和大師兄很早就在一起……」
「師姐,你誤會我了!」張永夜樂了,渾然沒有半點正在逃亡的緊迫心態,優哉游哉澄清。
「雖然師姐你長的白皙美麗,身材浮凸玲瓏,秀外慧中端莊優雅,氣質清冷迷人,但我怎麼可能……呃,這樣說下來,我好像確實有點喜歡你?」
澄清到最後,張永夜自己把自己給整的不自信了。
白薇命聽他對自己一通不加掩飾的讚美下來,只以為他是在對自己表露心跡,更是心跳加快面色潮紅。
「你不該喜歡我……我不可能對大師兄變心的。」白薇命咬著嘴唇,堅持勸張永夜打消非分之想。
「有什麼不可能?說不定今晚過後,師姐就變成我的形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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