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小兄弟四人是返回天宗嗎?」
飛離巫神之淵後,余撥亂對張永夜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裴紅衣、白薇命和姬光聞言,不約而同看向師弟,經歷剛才的危機後,他們都本能的把張永夜視為主心骨,讓他來拿主意,沒有擅自回答。
「不回天宗,我們的目的地和你們一樣,也是昭煌城。」張永夜道。
余柔大喜:「那太好了,大哥哥,不如我們一起結伴吧,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可以。」張永夜點頭答應。
余撥亂等人很明顯的不對勁,不過他們先前既然能駕馭金鐘罩過來營救自己四人,就說明他們對自己四人——或者說是對天宗沒有敵意,張永夜想嘗試著挖掘出他們身上的秘密。
隨後余撥亂從儲物戒取出一艘老舊簡陋的飛舟,遠遠不及姬光那艘通體充滿奢華氣息的飛舟。
姬光的飛舟停靠在巫神之淵另一端的密林中,為了避免再一次遭遇魔修伏擊,發生不必要的意外,他乾脆將那艘飛舟捨棄,與余撥亂等人同乘一船。
漫長的一夜終於渡過,夜盡天明,飛舟滿載著一船人,往旭日升起的方向疾馳飛掠,朝陽灑落之處,盡顯勃勃生機。
……
由於魔物隱患,自巫神之淵以南全都屬於天宗的宗門範圍,沒有人煙痕跡,跨過巫神之淵向東北方飛掠一段時間後,張永夜終於看到人跡。
從甲板俯瞰望下,只見無數個村莊城鎮宛如棋子一般,隨意散落在山川大地上,炊煙鳥鳥騰空,融入清晨的薄霧,依稀間能聽到雞鳴狗吠。
自當初被駱長歌帶上天宗大半年,這還是張永夜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村鎮,感覺這一幕場景充滿詩情畫意,所謂的江山如畫大抵就是如此了。
忽然,張永夜瞥見一夥身穿湛藍制服的捕快闖進某座村鎮,那伙捕快一來到村鎮便分頭行動,挨家挨戶破門而入,動作十分暴力粗魯,有老弱婦孺跪在地上,對捕快們苦苦哀求著不知說什麼,頓時將江山如畫的意境破壞的一乾二淨。
「百姓的日子很不好過啊……」
張永夜默默心道,被駱長歌帶上天宗之前,他就是一個到處漂泊的小流民,每天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親身見證和經歷過底層民眾的艱難,此時想也不用想就明白,下方那伙捕快肯定是來徵收苛捐雜稅。
「小師弟,你看什麼?」
裴紅衣笑吟吟走過來,古靈精怪,一巴掌拍在他肩頭上,完全沒把他當外人。
張永夜習慣了憨批師姐動手動腳的打招呼方式,渾不在意,指著下方村鎮中一對向捕快卑躬屈膝懇求的年輕夫婦,說:「師姐,你當初如果沒被師尊收徒的話,那個女人就是你了,你跟你丈夫一起被貪官酷吏狠狠盤剝。」
裴紅衣愣了愣,沒想到小師弟會扯到這個,反應過來後嗔怒回擊:「你和我半斤八兩,你要是沒被師尊收徒的話,那個男人就是你,你跟你娘子一起被官兵欺負的跪地求饒!」
張永夜搖頭,幽幽道:「師姐,你高看我了,沒被師尊收徒的我很廢物,根本娶不到媳婦兒,只會是我一個人向官兵跪地求饒。」
裴紅衣:「……」
她眼神飄忽,扭捏道:「那……要是有女孩子喜歡你,不嫌棄你沒用,自願嫁給你呢?」
張永夜笑了:「怎麼可能有那麼眼瞎的女孩?」
還別說,真有一個,張永夜找不到第二個比駱長歌更眼瞎的人。
「萬一就是有女孩子那麼眼瞎呢……」
裴紅衣都噥一句,心虛的厲害,不想再跟小師弟掰扯這種不著邊際的話題,拉著張永夜前往船艙。
「走了走了,余鏢頭擺宴感謝我們,飯菜已經上桌了。」
……
兩人來到船艙時,眼前果然擺滿珍饈美味,余撥亂、白薇命等數十人整整齊齊坐了一大桌。
「師妹,師弟,快進來坐。」姬光豪爽招呼,往旁邊騰出位置:「余鏢頭太熱情了,非得設宴款待我們,攔都攔不住。」
余撥亂笑道:「倘若沒有小兄弟斬殺巫神坐騎,我們一夥鏢師肯定都要死在巫神之淵,與救命大恩相比,這點款待算什麼?」
一眾鏢師紛紛附和,言語間滿是對張永夜的感激與尊崇。
「爹說的對。」
余柔連忙給自己倒一杯酒,敬向張永夜:「大哥哥,你的救命之恩柔兒一輩子都忘不了,等到了昭煌城,大哥哥如果遇到什麼麻煩,柔兒絕對會鼎力相助!」
張永夜澹定道:「我還真有個麻煩,不知柔兒姑娘和余鏢頭願不願意幫忙?」
余撥亂肅然道:「小兄弟有麻煩只管說,老夫在昭煌城經營了十幾年鏢局,明里暗裡都有不少關係,只要能幫上忙,定當義不容辭!」
張永夜:「行,那你們就幫幫我吧。」
「是這樣,大乾皇朝的鎮國之寶江山社稷鼎被人偷了,還請余鏢頭想想辦法,幫我把江山社稷鼎找回來。」
此話一出,宴席上原本熱鬧和諧的氛圍,瞬間變的鴉雀無聲。
眾人滿臉驚愕,面面相覷,顯然誰都沒想到張永夜會說出這種話,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
姬光率先回過神,驚疑道:「師弟……這是可以對外說的嗎?」
余柔也忐忑不安:「大哥哥……這是我們可以聽的嗎?」
江山社稷鼎乃是神州至寶,自從姬武神煉成以來,千年間一直鎮壓著大乾皇朝的氣運,庇佑神州大陸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在無數百姓民眾的心目中,江山社稷鼎早已升華成神器,知道有那樣一尊神鼎,暗中保佑著他們免受天災侵襲。
因此,姬光深知他父皇絕對會把江山社稷鼎失竊一事嚴密封鎖,不可能公之於眾,一旦民眾們都知道了,輕則動搖民心,重則動搖大乾根基。
尤其在他父皇還是得位不正的情況下,無論傳出怎樣的風言風語都不足為奇。
「師兄放心,余鏢頭等人跟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過命之交,值得信任。」
張永夜若無其事飲下一杯酒,看向余撥亂:「你說是吧,余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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