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無妄之災
不說齊衡回去如何跟平寧郡主鬧脾氣,
徐文輝這裡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剛才正在當值,
突然有個小太監說是官家要找自己,
然後就被帶到了文德殿的偏殿之內,
官家趙臻倒是也在,
但是他就伏在書桌上寫字,也不說話,
徐文輝到了也不說不讓徐文輝過去觀看,只是自顧自的寫字!
徐文輝多少有些感覺這趙臻是在敲打自己,
但是徐文輝不解的是,好像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才對!
好在趙臻很快把這幅字寫完,
把筆放到一旁,抬頭看到徐文輝,仿佛是剛看到一般,
有些熱情的笑道:
「哈哈,愛卿什麼時候來的,你看看我,光顧著寫字了,都沒注意!」說著還招了招手,
「來來,愛卿看看我這幾個字怎麼樣,我可聽說了,愛卿也是曾經是讀書之人,
還曾經得過功名呢,想必也是水平不凡吧,
來來,看看我這幾個字怎麼樣?」
「微臣微末道行,怎敢評價官家!」雖然這麼說,徐文輝還是上前兩步走到趙臻身邊,
準備看看趙臻到底些的什麼,畢竟這時候的人比較含蓄,有些話他不直接說,
特別是像趙臻這種大人物,喜歡用詩書之類的暗喻!
反正肯定不會是特意把徐文輝叫過來評價書法,朝中那麼多文臣,也輪不到徐文輝一個武將!
徐文輝走到近前定睛一看,
只見書桌上面已經有不少字帖,
最上面的明黃捲軸上蒼勁有力的寫了一句話,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筆墨很新,看來就是徐文輝剛剛來,特意寫的這一句!
徐文輝一邊思索趙臻寫這句詩的涵義,一邊笑道:
「哦?是杜少陵的就《佳人》吶!」
杜少陵也就是杜甫,
《佳人》這首詩在杜甫的詩詞之中不算太過出名,
但是其中也有兩句較為熟悉,那就是,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這兩句比較朗朗上口,寓意也比較通俗易懂,
所以傳唱度較高!
但是像這句『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卻聽的不算多!
表層意義倒是很好理解,這水還在山上流淌的時候,它是很清澈的,
出山之後經過了泥石洗禮,它就變的渾濁了!
但是實際上這句詩可以隱喻很多事情,
比如這個『清』也可以比喻一個人高潔澄清的品質,『濁』自然相對就說品行低劣!
再比如這句話也可以理解成這經歷的多了,人心易變!
或者勉勵他人進入社會以後,要堅持操守,不可沾染市井惡習等等等等!
聽到徐文輝一口叫出詩句的出處,趙臻同樣笑了笑,
「是啊,杜少陵這首《佳人》雖不算他的佳作,
平仄對仗也不算特別的工整,但是朕卻覺得寫得很好!特別是這句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說著伸手指了指書卷上的那個『清』和『濁』很有感觸的感嘆道:
「試問這世上有誰人能夠做到真真的清呢,不過是在清濁之間徘徊罷了!」
趙臻說完,看徐文輝在沉思,就又哈哈一笑道:
「好了,咱們說遠了,詩詞就不討論了,愛卿啊,你看看朕這字兒寫的如何啊?」
徐文輝只好收起隱隱約約的思緒,認真的看起來趙臻的書法,
實話實話,
趙臻的字寫的確實不錯,筆力雄渾,筆鋒卻不銳利,很是飽滿!
徐文輝就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陛下這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樸實無華而兼納乾坤!微臣是佩服萬分的!」
「哈哈,愛卿過譽了!」
趙臻聞言哈哈一笑,顯得很是高興,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說道:
「其實我這字也就一般,我聽說尚書台那個盛紘盛大人是你未來的岳父?
他的字可寫的比朕寫的好多了,頗有王右軍之風采字勢雄逸,如龍跳天門,虎臥鳳闕……」
看著趙臻滔滔不絕的誇獎盛紘,
徐文輝突然就有些抓住了些思緒,趙臻既然提到盛紘,
那八成今日的把自己喊過來事情就和盛家有關,
盛家這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徐文輝不由的思考起來,
很快眉頭一皺,想到了原著中的一件事兒,
那就是盛長楓落榜之後,和兗王的家臣邱家等人一起喝酒鬼混,還胡言立儲之事了,
隱隱似乎是支持兗王繼承大統!
徐文輝想到這個,不由的心中暗罵,
不會是盛長楓那小逼崽子把自己也捎帶上過去吹牛了吧?
所以引得趙臻猜忌,才用這句杜甫的清濁之句來點自己!
徐文輝想的確實沒錯,
昨日盛長楓落榜之後,本來心情就不好,
回家還被林噙霜和墨蘭埋怨,
於是就去了樊樓和邱家喝酒,
言語之中,不光誇耀兗王,還把徐文輝這個准妹夫也拿出來顯擺了一頓,
徐文輝如今位置關鍵,那邱家的小子正愁想在兗王面前立功呢,
自然也就對盛長楓也吹捧起來,把盛長楓吹的飄飄然!
還一口答應要找徐文輝討論將來的立嗣大事呢!
盛長楓這一番話被皇城司的人聽到,
不敢怠慢,當即就把消息傳給了趙臻,
所以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不過是幾個紈絝子弟的酒後之言,其實趙臻不是特別的相信,
畢竟徐文輝從來不和邕王,兗王交際。👽♛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但是徐文輝如今的位置緊要,還是得敲打一二,
所以趙臻才把徐文輝給叫了過來!他相信以後徐文輝會明白他今天的用意!
徐文輝雖然現在就明白了趙臻的意思,
但是也就不好貿然直接的表現出來,畢竟他這時候不應該知道盛長楓的事情!
於是只能是拐彎抹角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順著趙臻的話道:
「盛表叔雖然筆力不俗,但是微臣看來,和陛下還是相差太遠!
首先他性子就不行,
不怕陛下笑話,我那個盛表叔啊,性子最是膽小謹慎,
但凡有些出格的事情或者言論他定是都不敢參與的!
字如其人,您說他這樣的性子,寫出來的字又如何能灑脫大氣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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