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詭異的東西

  第435章 詭異的東西

  長夜道人手指伸出,輕點零號秘偶額頭,低聲呢喃著幽深莫名的不明囈語,令其身上的帝道光輝發生恐怖的扭曲,侵染著每一寸血肉與骨骼。

  兩道殘缺的准仙帝法則被緩慢滲透,開始散發出混沌與無序的氣息,纏繞於零號因果之線變得繚亂發生了不可名狀的畸變,本質乃是「虛幻」的因果轉嫁之體仿佛真的化為真實,於界海上徹底清醒。

  看著張開了雙眸,神態都近似他的秘偶,長夜道人的嘴角微微翹起,並再次伸手輕點秘偶的額頭,讓自身朦朧的靈性覆蓋而上。

  無聲無息間,企圖從絕頂仙王突破至仙王巨頭氣息被這一抹靈性模擬而出,恐怖的破境波動震盪著四周的「海浪」,撥動著已然糾纏於一體的因果之線。

  下一刻,不祥與詭異被觸動。

  這具秘偶身處的界海地域,規則與邏輯都被這邪意的不祥與詭異所篡改。無邊的灰色骨灰憑空誕生,一抹抹低聲的誦經聲迴蕩在長夜道人身旁,黝黑的空洞陡然出現。

  憑藉體內虛幻的准仙帝法,長夜道人察覺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幽深黑暗的古路,其上的遍布一具具被黑暗物質侵染的屍骸,灰色的霧氣瀰漫於其上,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誘惑。

  「准仙帝層次的黑暗物質,以及帶有絲絲帝光的仙王屍骸」

  看著顯露在這條路上的事物,長夜道人神色都微微變化起來。重組後的「歸一法」讓他現在就有著自生准仙帝層次的黑暗物質的能力,但這樣破境所需的時間將會無比的漫長。

  若是他踏上這條遍布准仙帝黑暗物質的古路,並將其內的黑暗物質都用來填《萬物歸一》,說不定能讓體內的這道准仙帝法微微凝實些許。

  「吼」

  恐怖的嘶吼聲從這條路的深處傳來,一隻長著灰色毛髮的畸變大手從古路中探出,以仙王巨頭都難以反抗的力量將零號秘偶牢牢抓起,徹底拖入了這不祥與詭異中。

  「黑暗一方的帝光仙王不,這應該是以黑暗物質培育出來的黑暗進化者。」

  注視著抓住零號秘偶後急速散去的不祥與詭異,長夜道人的神色變得平靜起來,伸手朝著恆海域的方向揮出一道混沌仙光,緊接著就往這條幾乎要消失的古路踏去。

  「就是不知道黑暗准仙帝們歡不歡迎我的到來」

  站在古路上,看著周圍的遍布的屍骨與灰色霧氣,長夜道人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讓坍塌為人形的身體重新散開,逸散出一捧又一捧散發著混沌色彩的汽包。

  剎那間,古路上所有被長夜道人感知到的屍骨與灰色霧氣都閃過混沌之色,帶著夢幻朦朧的韻味。而那位身長灰色毛髮,抓著的零號秘偶的王境,其內斂的帝光也露出一縷難以察覺的扭曲。

  魂河深處,一座宮殿內。

  結束靜修沒多久的某位道祖,心頭猛然一跳,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猛地出現在腦海中。

  靜立不動後,他體會著這抹詭異的心驚感,低聲自語道,「這是為何?」

  「我距離路盡已然近在咫尺,只差一場普通的祭祀即可徹底登上至高現在就算上蒼的那些仙帝殺來,也不應會令我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預感。」

  帶著難看的神情這位詭異無上再次掐算起來,以自身的准仙帝法溝通著厄土的力量,借來一縷極度凝練的灰色原初物質,開始沿著自身的因果不斷推算著天機。

  良久後,他雙眸中閃著一抹連自身這位詭異無上都感到些許不適的混沌霞光,低聲自語道,「又沒有找到預感源頭,但也不是一無所獲,只是這怎麼可能」

  他的袖子一揮,那條勾連著界海的古路虛影浮現,一道被抓在灰色大手中人影直接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包括其上纏繞著的屬於自身的因果,以及另外一尊黑暗道祖的因果。

  「本來虛幻的因果徹底凝實,化為了真實不虛的軀體,並被人製作成形成一具傀儡。更恐怖的是,這具傀儡身上還有攜帶著那位荒天帝的一絲法力。」

  「是這位從界海走出的天帝的陰謀?還是界海中又走出了恐怖的天驕,有著近似這位天帝的天賦才情,讓這位大敵降下庇護?」

  這位黑暗道祖默默的思索後,神情立即有了一瞬的恍惚。

  在這個灰色紀元中,界海已經走出了兩位路盡仙帝,這無疑都是難以闡述變數,自十位始祖出現以來都不曾發生過。在未來的界海中,是否還會有更多的路盡變數走出,他至今都抱著遲疑的態度。

  「界海這道漂浮於祭海的泡沫在出了兩位路盡後,理應耗盡了一切的氣運,再也不可能走出一尊路盡至高作為應劫之人」

  神色不斷變換的詭異無上,最後默默走出了自身閉關的場所,踏入布滿魂物質的魂河中,凝視起所有結束靜修站立在他宮殿附近的詭異王者。

  「見過主祭。」

  「見過無上。」

  「見過道祖。」

  「」

  一位位詭異王者都面帶恭敬,朝著這位剛剛走出閉關場所的詭異無上行著叩拜之禮。

  這位黑暗道祖微微頷首,拿出一柄短杖,指著所有的王境低聲說道,「去踏入那條我打通的虛空路,尋找一切異常並進行徹底的銷毀。」

  「若沒有找到異常,那就直接沿著這條虛空路進入界海,以接引古殿去攻打堤壩,將混沌中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活祭。」

  他的話音剛落,魂河中立即迴蕩起一道道隱晦的祭祀之聲,將近萬位帶著帝光的王境存在籠罩,直接送入那條能通往界海的虛空路之內。

  隨後,這位詭異無上將目光投到已經扔入數萬帶著帝光的炮灰的虛空路,面色重新變得平淡起來。只是身上的准仙帝法則越發涌動,散發著祭祀之意引起了一位位同境存在的注視。

  「我們這一紀元的主祭這是想要幹什麼?這般插手攻打混沌的任務,似乎過界了吧?」

  一道沙啞的低吼聲從魂河的更深處傳來,言語中涵蓋著恐怖的沉淪之力以及絲絲的羞惱,仿佛極為不滿這位主祭伸手過界,直接插手原本「伸手可得」的功績。

  面對著這極度不滿的質疑,這位主祭的神色不僅沒有一絲變化,甚至直接伸手拍向了出聲的那尊詭異無上,以幾乎齊肩路盡至高的恐怖帝法,將其徹底擊傷。

  「祀無,你好的很!居然敢動手襲擊魂河的同袍!」

  一尊身軀帶著絲絲裂痕的帝者從魂河深處顯露出身影,以憤恨的目光看向了對此絲毫沒有在意的主祭,全身的准仙帝法則瘋狂涌動,疑似即將出手與本紀元的這位主祭者展開殺伐。

  只是主祭者看著這位疑似即將要動手的黑暗道祖微微笑了笑,下一刻就揚起手中的短杖,朝著這尊詭異無上抽了過去。

  剎那間,原本隱晦的祭祀之聲變得高昂,一條條大道驟然粉碎開來。

  在沉悶的痛吼中,帝骨瞬間破碎,帝血散落魂河,一道道屬於詭異無上的黑暗物質與本源被抽出,祭祀到未知之地,成為了「祭祀者」力量的一部分。

  魂河凝固了,但一道道屬於准仙帝層次的目光已經離開,不再注視著主祭的身影。

  他們通過祀無的這次出手,已然知道他更進一步。那是已經能被尊稱為半步至高的修行層次,即便其不再主持這一次對諸天萬界的大祭,也能在某一次的靜修中徹底晉升為路盡至高。

  這是絕大部分魂河的道祖與准仙帝們都不能媲美的偉力,若是祀無徹底發狂暴走,更是沒有一位無上層次的存在能保證攔下。而且在祀無短暫齊身路盡領域後,以其仙帝法的恐怖,想要魂河抹殺任何一位詭異無上都只在抬手之間。

  除非有一尊詭異至高出現,將發狂的祀無攔下,否則這位主祭在魂河中,就是無敵的存在。

  然而,祀無只要不被隕落,他就是未來黑暗一族的路盡至高。

  認識到這一點後,沒有一位魂河的准仙帝會再出聲質疑,詭異至高們更加不會因此現身。因此得罪一尊未來的同族路盡至高,未免太過不智。

  感知到這一幕的詭異無上面色變得無比難看,運轉著體內已然被「祭祀」了大半的帝法,更是陰沉的能滴出水。他明白自己遭到其餘同境的算計,讓自身成為了一柄試探這位主祭具體實力的工具。

  祀無面色淡漠的朝著這尊詭異無上說道,「本道祖動手了又如何?」

  「若你也同為道祖,我身為主祭或許還有些忌憚。畢竟在未來的某個時刻,你也會成為我的同道。可是,你只是一位不曾開闢修行體系,順著血脈法勉強踏入帝道的無能之輩,徹底無望路盡至高的廢物。」

  「現在的你,無論在我等道祖的眼中,亦或是至高的眼中,就是一件有些貴重的耗材。」

  這位詭異無上的神色徹底鐵青,心中甚至出現一絲莫名的惶恐,目光看向了魂河的更深處。然而,沒有任何有力的回應從裡面傳來,仿佛深處的路盡至高也贊同祀無的話語。

  他看著祀無的身影,心中出現了恐懼,低聲說道,「我只是出聲質疑,尚未出手,道友」

  主祭揮動著手中的短杖,直接將其打入了由他開闢出來的虛空路,並在他的體內留下了一道恐怖的帝法道印,讓其在灰色的霧氣中低聲痛吟。

  看著帶著滿臉痛苦的詭異無上,祀無冷喝了一聲,「作為沒有開闢修行體系的耗材,億萬萬載都沒有一絲精進,只能借力至高的廢物,你沒資格稱呼我為道友。」

  「現在,你沿著這條虛空路,去完成我布置下去的任務,將那可能存在的異常滅殺,然後去攻打堤壩上的封鎖,試探那位天帝當前的狀態。」

  已經被打的「清醒」的詭異無上,看著立於魂河的祀無,又感受著自身體系之主仿佛已經默認的反饋,緩緩低下的頭顱,有些踉蹌的朝著虛空路深處慢慢行走而去。

  宮殿之前的祀無,看著已經消失在他眼前的虛空路投影,朝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黑暗仙帝說道,「無論是什麼情況,這麼多仙王炮灰,以及道友貢獻出來的『耗材』作為『祭品』,我至少能聽到一道較為清晰的迴響。

  「這位從界海走出來的天帝,他藏不了太久。」

  可是聽到祀無的保證,黑暗仙帝的面色卻見不得一絲輕鬆,在他培養出來的「耗材」走遠後,沿著虛空路徹底踏入界海範圍後,其眉頭更緊皺了一絲。

  他看著高原,聲音凝重的說道,「荒在我等七位至高的拼死圍殺下,尚能有著力量將我等所有復活的之法徹底永寂,讓我等不得不藉助祖地之力進行復活。」

  「這份力量已經接近始祖了,若是他真的能同那位走花粉路那位一樣我等唯一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將其出生的大界徹底隕滅,動搖帝心。」

  祀無想起了自己掐算時遇到的阻礙,神色也變得凝重。雖然目前沒有證據,但他覺得荒天帝的力量絕對已經達到了始祖的層次。

  現在唯一令他直覺與帝法都有些搖擺不定的,就是這位天帝是否已經將自身之道祭掉,比肩上蒼的那位始祖。

  在思索中,祀無的神色猛然間劇烈變動,看向虛空路的目光也顫動起來。而一旁的黑暗仙帝也面色微變,渾身帝道氣息起伏不定。

  他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帝光仙王仿佛失去了自我一般,不停開口低聲誦詠著某位存在的尊號,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混沌的色彩,將自身的存在本質都扭曲成不可名狀的形態,冒出一顆又一顆氣泡。

  「萬物的宿命」

  「終末的歸一」

  「真實的混沌」

  「」

  一聲聲讚美從這條虛空路連接界海的一端傳到了魂河中,無形的詭異存在仿佛正在扭曲著過去的某些事物,占據著未來某一角。

  看到這無比邪意的一幕,黑暗仙帝與祀無的眼皮也不由得跳動起來。

  「這什麼詭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