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青峰真仙的「因果」
【仙道法則：壽命（81%，100%為仙道雛形）】
看著壽命仙道法則的相關信息，熊墨忍不住嘆了口氣。因為壽命法則補完的速度實在是太慢太慢了，完全不符合預期。
他本以為在衡沅界這塊擁有濃郁不朽物質的仙域碎片可以很快就把壽命仙道完善的。可是八角宮燈吸收了這麼多的不朽物質、修士血肉與元神碎片再加上自身的推演才把法則的進度推到81%。
如此推算，要是沒有遇到大機緣，想要把壽元仙道法則剩下的19%補完，需要的時間起碼要十萬載，因為越往後法則補全的難度會越大。
其實一位擁有真仙中期道行的修士，用十萬載左右的時間去完善一條仙道法則雛形也不能說慢了。
但熊墨的情況明顯不一樣。他可是擁有多種類型的外掛加持，還有諸多仙道典籍可以參考的。可在這麼多的輔助下，他都要花費十萬載的時間才能補全完善壽命仙道法則這種並不以浩瀚、廣博而著稱的法則。
這冰冷的現實宛如一盆刺骨的冷水，直接潑到他的頭上，令他心裡的那種「仙王境近在眼前」的錯覺剎那消失。同時也對自身的悟性重新有了準確的定位。
把種種外掛撥開，單以他此刻純粹的悟性而言，放在如今遮天宇宙中的神話時代，那就是活出了三世，持有天心印記大概六萬載就要自斬自封然後等死的普通證道者，因為沒有逆天的機緣就悟不出活出下一世的方法了。
如果放到仙古時代，就是那種費了整個紀元才慢慢摸到仙道領域，最後證道真仙的普通生靈。如果沒有遭遇劫難，能一直活下來，經歷無數紀元後，他最終的成就大概也就是一位真仙后期的修士，抵達絕頂真仙的境界都概率渺茫，突破成為準仙王那更是基本不可能。
熊墨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真是對得起靠「時間」混出的這個「天尊之恥」的稱號。
「原本還以為快要追上靈寶師兄了，結果壽元仙道法則的補全完善就給了我迎頭一擊。」他內心暗暗估算著，「單純以悟性而論，與現在的天尊相比，是真的墊底了啊。這還是經過了這麼多時間的修行和兩個不同世界共同積累的成果。」
熊墨喃喃自語道，「算了，慢慢來吧，現在還不趕時間。機緣會有的，法則也會補全的。」
伸手收起了地上散落的殘破法器，再次開始吟誦起經文，淨化周圍的死氣、陰氣、怨氣等負面氣息，繼續往戰場深處走去。
於虛空中隱藏身形的秦老師摸著鬍子，點了點頭，贊道，「不錯，居然這麼快就意識到自身浮躁的心態，開始調整了。」
在他的眼中，福生這個小道士進入書院開始就挺浮躁的，好像被什麼追趕一樣。不但經常想要種下自身伴生的「凡種」，令自身可以儘早修煉，在聽課的時候也聽的不太認真，無時無刻都在開著小差。
經過了這次的大戰，這位小道士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開始收拾調整自身的心態。
「證就真仙的機率又上漲些許了啊，真是越看越像古籍中記載的應劫之人。」秦老師嘆息道。
在那位「長官」第一次擲出攜帶因果仙道法則長矛的時候他就幾乎忍不住要出手了，但隨即就想起古籍中「應劫之人」的記載，把動手的想法強行按下。等待著福生小道士的反應，最後也沒讓他失望。小道士真的用一種未知的方法破去了那來自因果的鎖定。
最後看著小道士以等同天神境的修為就逆著幾乎兩個大境界去進行逆伐上境，而且還成功了。做出了這種衡沅界前無古人，後也幾乎難有來者的事情，秦老師真的很難不認為福生就是所謂的應劫之人。
十幾天後，福生小道士再次遇到了一場攻伐強度高至遁一境的戰鬥。當然不出意外，所有被戰場孕育出絲絲神志與本能的屍身再次讓福生小道士給煉進宮燈內。
只不過遭遇屍身的頻率越來越高，產生的戰鬥波動也越發龐大。
直到進入上古戰場的第五年，已經成為少年道士的福生幾乎每一天都要經歷兩場攻伐之力幾乎達到遁一境頂峰的戰鬥，而且接連不斷的戰鬥也逐漸讓他的身上開始掛彩。要不是相對常規的手段多，身上還有山紋道袍這件半仙器作為防禦，可能就要翻開某些一次性的大威力底牌了。
「翁！」
熊墨一劍將面前的屍身的神志與本能砍去後，伸手在虛空中繪出一道符籙，抹去了在剛才戰鬥中沾染的污漬，隨後直接盤坐在地開始療傷。
良久，在恢復完好後起身，提著八角宮燈，遙看遠處一道道正在散發著恐怖仙道道韻的大地裂痕。
借用過「大老闆」偉力，體會過准仙王力量的熊墨立刻判斷出留下這些道韻的仙道生靈的具體層次，在內心肯定的說道，「是眾多絕頂真仙攻伐所留下的殘留痕跡，而且其中一位絕對是快要往王境踏入一步，成為準仙王的絕頂真仙！」
他拿出了一道玉佩，即便其上刻著「青峰」二字，正是從某位「長官」處得來的。其內散發的道韻與遠處那快要踏入王境一步的絕頂真仙留下的攻伐痕跡相似，而且同屬因果仙道法則。
「青峰真仙麼？看來要去看看了。」熊墨沉吟道。
涉及到因果的，大部分也都會涉及到命運。要是真能參悟因果仙道法則，那對命運仙道法則也是有很大的幫助的，而壽命仙道法則里就混含著少許的命運仙道法則。
至於參悟那位青峰真仙留下的仙道法則與道韻而產生影響？那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據他觀察，那痕跡所散發出的仙道法則非但已經殘缺，個人印記也都消散乾淨。很明顯，青峰真仙已經徹底隕落了。
「前面就是上古戰場中心地區了，福生到底想要幹什麼？還要繼續深入嗎？可那裡是連極道至尊在無仙器的情況下都難以深入探索的區域啊」
秦老師看著福生的動作，想到應劫之人的特性，眼皮立即一跳，感覺自己這位至尊可能要兜不住了。立刻拿出玉符開始聯繫陳院長，請他在關鍵時刻祭出書院的仙山雲鼎，來進行兜底。
當熊墨來到戰場中心的邊緣時，手中的玉佩突然發出了亮光，戰場中心的那條在他看來異常顯眼的因果仙道法則突然活躍了起來，仿佛是當初那位青峰真仙留下的什麼後手被激活了一樣。
「刷」
迷濛的青色光芒在這片黑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戰場上升起，照亮了戰場中心的所有景象。
眼前的大地開裂，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一塊塊軀體的殘骸破碎的破碎，撕裂的撕裂，散發著濃郁不朽韻味的血液不曾乾涸，至今還在一塊塊殘骸之上流淌著。
一片片的兵器碎塊散落於各處，但直到如今都散發著驚人的鋒芒。其內蘊含的仙道法則升騰，在無聲無息的交鋒著，與各處形成了一道脆弱的平衡，令戰場中心所散發的餘威被禁錮，難以擴散出去。
熊墨看著這處慘烈的戰場，凝聲問道，「單單只是這片戰場就隕落了十數位的真仙？！」
「是的，單單這片戰場就隕落了十三位仙道生靈。」一道柔和的聲音回復著，那是位於戰場中央的一把斷戟，「安好，可能為應劫之人的道友。」
熊墨立刻打起了精神，「應劫之人」可不是能亂叫的，要知道上一位真正的「應劫之人」可是某位正在努力為眾生拖延時間的臥龍。
他可不認為自己配得上這個稱呼，而且自身所有的信息都被【灰霧空間】進行了加密、模糊、偏轉處理了。即便他真的是應劫之人，除了仙帝級及其以上的大能出手，否則是不可能突破那層「防火牆」知道他的準確信息才對。
「可能為應劫之人的道友，請。」
一道青色的光點從斷戟處飄出，穿過層層仙道法則的封鎖，來到了他的面前。沉思了片刻，熊墨一把拿住了青色的光點塞入了內景的「銀杏樹」中。
「嘩啦.」
大量的信息從裡面冒出，這是關於青峰真仙的傳承。不過最令他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一段「錄像」。
。。。
「青峰，你還要負隅頑抗嗎？」手持黑暗仙金戰斧的仙道生靈厲聲喝道，「不如加入我等，憑藉你的能力，可是有希望能得到王們的賦予，成為新一位王者。」
一聲輕笑從手持混沌石鑄成的戰戟青袍書生嘴中傳來，「先不說只要再給我最多一紀元的時間就能徹底邁入王境，就是接受了你們那王者的賜予後，我還是原來的我嗎？！」
「那當然還是你，只是心向我等的你罷了。」手持戰劍的生靈說道。
「呵以為我不知道？還想要蒙我？！接受了黑暗的生靈從來都不會有好結果！」書生一戟打出，直接辟向那手持戰劍的生靈，直接打的他仙血四濺。
「完成你們所謂的『重生』後，那原本的元神就會被那黑暗所孕育的新生黑暗元神給吞沒，變得軀是神非了！」說完的書生再橫掃一戟，把那手持戰斧攻來的生靈盪開，打的他不斷爆退。
「可是你還能堅持下來麼？你已經輾轉了上百處戰場，大道與法則早就不堪重負，在奔潰的邊緣徘徊。加入我等就能活下去，難道不好嗎？何況伱說的軀是神非也只是一個猜測而已，當不得真。」
戰斧再次砍來，這次直接抓住了書生的露出的破綻，重重一砍，直接令書生的戰戟都差點脫手而去，「你看，你已經快不行了，就連我這位剛邁入不朽的生靈都能把你重創。」
「卡擦！」
「啪嗒。」
手持戰劍的生靈角度刁鑽的一掃，一條手臂落下，高聲喊道，「你看，本源都已經處於乾枯到極限，再戰下去生機就徹底寂滅了。」
「就算投降又能如何，還不是要死，而且死的更窩囊！何況天帝還在征戰，我又如何能投向敵人？！」書生輕聲說道，用盡全力再次與兩位生靈再次衝殺。
「你說的那位天帝離開了這裡後可是沒有再回來，估計早就被我族大能攻殺成灰，永無翻身之地了。」手持戰斧的生靈想用語言動搖書生的意志。
再次把兩位不朽的生靈盪開後，書生面色忽然恍惚起來，仿佛看到了未來的一角，高聲喝道，「先不說以天帝的偉力你們能否殺死，但未來此地可不是一片廢墟！黑暗雖然強大，但並非不非可戰勝！」
「你想幹什麼？此地就只剩你一位真仙了！還想要翻盤？！不可能！」兩人突然警惕起來，預防書生拖著他們一起死去。
「哈」書生突然笑道，「你們這些黑暗生靈就沒感覺到我準備用以成就王境的法則已經在發揮作用了麼？！有果必有因，才能稱為因果啊！」
手持戰劍的生靈忽然察覺到什麼，高聲喊道，「快制止他！」
「轟隆！」
「轟隆隆！」
在兩位生靈拼命的進攻下，書生手持的戰戟斷為了兩份，其中一份還被徹底的轟碎，成為了一片片碎塊，殘骸散的到處都是。他的額頭也被一劍洞穿，一個巨大的豁口出現。身體直接被腰斬，下邊身軀被轟成了粉末。
已經血肉模糊的書生，嘴裡呢喃著，「因果啊，就是有果必有因才為因果之道」
手持戰劍的生靈在書生說出這話的時候，立刻感到一股恐怖到足以令他們徹底隕落的危險在靠近，二話不說的把書生徹底磨滅成了灰燼。另一位還用了一件蘊含王境力量的一次性禁器，使其徹底死絕。
可是在把書生徹底磨滅了一會後，兩位生靈驚覺危險並沒有遠離，反而靠的更近了！此時他們才猜到了何為「因果」！
「不！」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兩位不朽生靈突然就直挺挺的倒下，生命的氣息徹底散去。
「以我道隕之果，換來爾等身滅之因，這，才是『因果』.」
虛空中傳來書生越來越虛無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