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酒樓外。閱讀
江天行抬手一掌,一個身形倒飛出去。
正是楊會。
強大的封王境楊會,在這位鎮北大將軍手中,竟然連一招都撐不過。
「咳咳。」楊會灰頭土臉的飛回,臉色陰沉。
他知道江天行留手了,否則就不是這麼安然無恙了,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哪裡還能讓他站在這裡。
但這並不能阻止他抓捕江楠。
作為巡天使,抓捕禍亂皇朝的嫌犯是他的職責。
「咳咳。」楊會又咳了咳,胸口隱隱作痛。
「大將軍這是要阻止我抓捕江楠?」
江天行虎目一瞪,霸氣的說道:「是又怎麼樣?」
楊會陰沉著臉說道:「大將軍可要明白,我乃巡天使,維護皇朝安全乃是我的職責,你私自阻攔斬妖司抓捕嫌犯可是重罪!」
「嫌犯?」江天行瞪著眼睛說道:「你說嫌犯就是嫌犯?你有什麼證據?」
「他的侍從李澤用他乘坐的馬車將一名妖族從內城一直運送到外城之外,這難道不算是證據?」
楊會冷喝道。
「那妖族呢?」江天行依舊瞪著眼問道。
「跑了。」
楊會說道。
「跑了?哼,這妖族是什麼修為?」江天行冷哼道。
「……不知道。」楊會說道。
「實力比你高?」江天行問。
「沒有。」楊會如實說道。
江天行冷哼一聲,喝道:「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這個妖族被你放走了!也就是說你楊會才是私通妖族,罪不可赦!」
「你——」楊會想不到江天行會倒打一耙,氣的臉都綠了。
「你什麼你?我說的難道不對?」江天行喝道:「我孫子從擂台比賽結束便一直和我在一起,而你卻莫名其妙的拿著一個鐵鏈要來鎖人,更是擺出一個莫須有的通敵大罪,你這是要陷我江家於不義?還是要立志要將我江家斬草除根?!」
此言一出,楊會愣住了。
對江家斬草除根?
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啊!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見楊會不說話,江天行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
「看來,老夫安靜的太久,你們都認為老夫的手已經提不起刀來了!」
一伸手,一把刀倏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剎那間,一股磅礴的殺氣沖天而起。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楊會終於慌了。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江天行手中的刀只要隨便一揮,他就得死。
從那沖天的殺氣來看,江天行明顯是來真格的。
他終於知道,江楠就是江天行的逆鱗。
動了他,就等於動了他的命根子,江天行能跟你玩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聲音遠遠傳來:「大將軍息怒。」
聲音溫和儒雅,似乎有魔力一般可以令人平靜。
隨即一道流光從遠處急速而來。
轉眼間,一個身穿青衣面白無須的儒雅中年男子出現在空中,一步步凌空走下。
魏春,斬妖司的掌門人,皇帝的左膀右臂,權勢滔天。
雖說論實力不如魏春,但江天行見到他,卻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冷哼道:「哼,你們斬妖司現在是不是都已經開始進行有罪推定了?」
魏春笑呵呵的說道:「大將軍說的是哪裡話,有罪沒罪那是要進行調查的,豈能隨便認定。」
隨即轉臉對楊會微微皺眉說道:「你怎麼搞的,也不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上來就拿人?」
楊會連忙抱拳躬身道:「大人,剛剛屬下在回京的路上,遠遠的看到城門口有一道沖天的妖氣。
妖族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京都,此事非同小可。
為避免妖禍亂京都,屬下便立刻施展劍氣予以斬殺。
但奈何太遠,最終被妖以秘法遁逃。
屬下詢問守城軍士,獲悉妖乘坐的馬車乃勇親王之子江楠的座駕。
僅此一項,江楠就脫不開與妖族同流的嫌疑。
且在最後一刻,那江楠的侍從被那妖族推出,跌入護城河。
這愈加的加深了江楠的嫌疑。
因此,屬下便將人帶上,馬不停蹄的前往此處,欲請其前往斬妖司協助調查。
但大將軍卻不願配合,以至於屬下不得不強行拘捕,請大人明察。」
話說的幾乎滴水不漏。
魏春微微點頭,轉頭看向江楠,微笑道:「江少爺……」
江楠連忙抱拳行禮:「不敢當,大首領您還是稱呼屬下的名字吧。」
斬妖司為魏春所管轄。
他是斬妖司最底層的刑者,但也隸屬斬妖司。
所以江楠自稱屬下,也是應該,同樣也是不想落人口舌。
魏春微笑著點點頭,似乎對江楠的表現頗為滿意。
說道:「那,子謙你看這件事……」
江楠抱拳道:「此事既然涉及到屬下,屬下自當配合調查。只是屬下有一事現在就想要問一下楊大人,不知可否?」
魏春點頭,道:「可。」
江楠看了一眼被城衛軍捆綁的李澤,目光平靜。
轉臉對楊會抱拳道:「大人,在下想問,之前您出劍的時候,您確定妖和李澤都在車上嗎?」
他對於楊會帶人來到鎮北酒樓,立刻就讓屬下拿鏈子鎖人一事,卻是隻字未提,只是問了這個。
楊會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確定。」
江楠微微點頭,對楊會抱拳道:「多謝楊大人解惑。」
魏春目光微微一閃。
他自然知道江楠不是隨便問這個問題。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楊會會因為這句話而陷入被動。
但一根筋的楊會顯然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這個蠢貨~」
魏春瞥了一眼楊會,有些無奈。
「妖族出現在京都,不是小事。既然子謙暫時沒其他問題,那就一起去斬妖司協助調查吧。」
魏春微笑著說道。
「是,大首領。」江楠抱拳。
自始自終,江天行都沒有插言,任由江楠解決。
魏春轉臉看向江天行,「大將軍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在魏春到來之後,便已經將刀收起來的江天行,點點頭,「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魏春微微一怔,隨即點頭。
一行人隨即向著斬妖司而去。
但李澤一直被鎖鏈鎖著。
對此,江楠並未說什麼。
圍觀的人有京都的人,也有江湖豪客,但沒有人對此評論。
開玩笑,無論是魏春,還是江天行,都是大明皇朝最具權勢的存在,在這個時候議論,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鎮北酒樓門口,趙雪神色擔憂。
「娘,表弟他不會有事吧?」
江雨晴面色平靜,美目凝視著一群人遠去的背影,輕搖螓首,淡淡說道:「不會。」
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她對江天行具有強大的信心。
同時也是對整個江家有信心。
江楠雖說在皇宮大牢被發現,被皇帝貶為庶民。
但此事到現在還是懸案。
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誰也不能對江家隨意定罪。
自然也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對江家壓上一頭和踩上一腳的。
京都斬妖司。
審問大堂。
李澤此刻已經被鬆綁。
坐在大堂上主審的不是魏春,而是被人成為「燕十三」的燕雲風。
江天行和魏春坐在大堂一側,當著陪審。
楊會雖然身為巡天使,但因為有這兩位坐在堂上,自然不敢坐,只能和江楠一樣都站著。
除了江楠、李澤,還有外城、內城城衛軍的兩個統領,以及幾名城衛軍。
魏春示意了一下,燕雲風開始詢問案情。
由楊會先行講訴事情的經過,再由兩名內城統領補充陳述。
「當時,我們看到江少爺就在車廂里,穿著一身血衣,懷裡還抱著一個兔子。
那兔子口露獠牙,明顯已經妖化,而八卦照妖鏡也提示了那兔子就是妖。
但因為那兔子乃是祭品,又有江少爺抓在手裡。
而本身江少爺乃是斬妖司的刑者,我們認為那兔子不會對城民產生威脅,因此便放行了。」
兩名城衛軍統領說的都是一樣的話,其他幾名城衛軍也都表示就是這樣。
等兩名統領陳述完畢後,江楠看向楊會,說道:「楊大人,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車廂里不是我。」
楊會一愣,瞪著眼脫口而出:「他們都說看到你了,你還想抵賴?」
此言一出,魏春頓時無語。
燕雲風也是一臉無語的看著這位一星巡天使。
兩名城衛軍統領轉過頭,嘴角抽了抽。
江楠淡淡的看著他,說道:「那我是誰?」
「你——」楊會這時也會過意來,知道自己一時腦熱說錯了話。
可不是嗎,如果之前車廂里是江楠,那早就被他一劍給殺了。
「那這也不能說明你和妖無關,相反,這正好說明了你和妖之間有著同流合污的嫌疑。」
楊會義正詞嚴的說道。
「否則,那妖為何能夠將你模仿的惟妙惟肖?而正好也穿著你的衣服?」
到了斬妖司,楊會的底氣頓時上來了。
要知道,在斬妖司有多少達官貴人一開始都囂張跋扈,拒不認罪,但最終都老老實實的認罪。
江楠凝視著他,說道:「那件血衣乃是我戰鬥時的衣服,下了擂台我就換了,當時在場的人有很多,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楊會冷哼道:「如果你不是有意將衣服提前留在車廂里,那麼那妖豈能有機會穿上你的衣服?顯然,這是你們早已策劃好的!」
對於江楠這種家世顯赫的紈絝子弟,楊會一向看不起。
流連教坊司,整日就知道喝花酒,玩女人,不學無術。
在他認為,若非江楠色令智昏,豈能進入皇宮大牢私自將妖域聖女給放了?
很多人都認為,江楠無法進入皇宮大牢,但他不這麼認為。
要知道江楠的皮相很好,女人緣太強,聽聞其中雲夢公主就和他關係匪淺,更不要說還有其他女人。
有這些女人在,這位京城第一紈絝進入皇宮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這些話只能在心裡。
他就算是再蠢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
這是涉及皇家的事情,弄不好禍從口出,那是要掉腦袋的。
所以,楊會發現那馬車竟然是江楠的,便立刻先入為主,幾乎就認定了是江楠所為。
江楠看著楊會,他發現這個楊會似乎對他很有偏見。
不過,既然這個傢伙對他不客氣,那他也沒必要這麼客氣的說話了。
江楠目光冰冷的凝視著楊會,冷冷的說道:「楊大人,你是非要將這個屎盆子扣在江某的頭上是嗎?」
哪怕對方是封王境,他也無懼。
不等楊會說話,江楠繼續語氣冰冷的說道:「或者說,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早已打算好了要對江某動手,欲處之而後快?
否則豈會在城門口一劍將我的馬車連人帶馬全部劈殺?」
楊會剛要辯駁,但江楠根本不容他說話。
「發現江某並不在馬車裡,便直接來到鎮北酒樓帶著鎖鏈強行拿人。
若非我爺爺也在,我江楠恐怕現在已經在斬妖司大牢里被折磨了吧?
甚至,你已經直接將江某定罪斬殺。」
楊會立刻說道:「沒有的事,你這純粹是你自己妄加猜測……」
他可不願意背這口黑鍋。
江楠根本不接他的話,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作為巡天使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利。
就算是將江某斬殺,你也根本不怕事後會有人拿這個來找你算後帳。
我自問江家與你無怨無仇,但你卻千方百計的要置我於死地。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你為了達到目的,獲得了對方多少好處?」
說到最後,聲音洪大,如晨鐘暮鼓一般迴蕩在大堂里。
一直淡定的楊會,臉色終於變了。
厲聲喝道:「你血口噴人!我楊某做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何嘗需要人指使……」
「不!你沒有良心!」江楠大聲喝道,「你只有濫殺無辜的冷血之心!」
他神魔體不斷蛻變之下,氣血強大,聲音也極為洪亮。
如此大聲,讓在場的人一個個耳膜嗡嗡作響。
「你明知道車廂上有人,但你根本不在意!
甚至根本不問對方是誰,直接就是一劍斬下。
這說明在你的眼裡,人命如草芥。
你自詡實力強大,認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你與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何異?」
被江楠如此直白的質問,一股強烈的怒火楊會在心中燃燒。
他從銅天衛開始,一步步踏入銀天衛,金天衛,最終成為了巡天使。
這麼多年裡,他破除了多少大案要案,斬殺無數人和妖,何曾被人這麼質問過。
更何況還當著大首領的面,這讓他怒火中燒,臉都氣紅了。
他厲聲道:「我楊會時刻秉承斬妖司的宗旨,一向以剷除妖魔為己任,不敢有片刻遺忘。
那車廂里有禍害人族的妖魔存在,這裡又是京都,楊某當然是第一時間將其斬殺!」
江楠目光冰冷的凝視著他,說道:「這就是可以濫殺無辜的理由嗎?」
楊會不為所動,一臉怒意的冷哼道:「哼!和妖魔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人?殺了又如何!」
江楠道:「按照你的意思,即便是那車廂里是我,或者是某位被妖魔劫持的皇子,你也照樣下手?」
楊會臉色一變。
他沒想到江楠會拿皇子做比喻。
如果他說你能和皇子相比?那麼豈不是就是坐實了他對殺死江楠持無所謂的態度?
也正好證實了江楠所說的濫殺無辜。
畢竟江楠可不是普通人。
哪怕是被貶為庶民,但他依然是勇親王府的嫡長子,勇親王江君劍唯一的兒子。
哪怕他對江楠有再大的意見,也不敢毫無根據的將江楠斬殺。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對燕雲風抱拳道:
「在下認為,楊大人看似嫉惡如仇,但其實心胸狹隘,以權謀私,打擊異己;
常以大義自居,實則凌駕於大明法律之上,目中無人,心無大愛,視人命如草芥。
如此目光短淺、以自我為中心的窮凶極惡之徒,我相信在辦案時,恐怕也常夾雜著濃烈的私人感情,獨斷專行,徇私枉法。
這樣的人作為巡天使,只會為斬妖司抹黑,會成為我大明皇朝之毒瘤。」
此言一出,江天行眼睛一亮。
而魏春則是嘴角抽了抽。
巡天使成為大明的毒瘤,他這個大首領第一個就有罪。
燕雲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而楊會則是滿臉漆黑,大喝道:「一派胡言!」
燕雲風一拍驚堂木,喝道:「夠了!」
楊會猛地轉頭,瞪著一雙氣紅的眼睛看向燕雲風。
這個金天衛雖然不是他的直屬下屬,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下犯上的喝斥他,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裡。
金天衛只是宗師,而他是封王,他們之間的差距極大。
武道世界裡,等級的差距極為森嚴。
但對於楊會的怒目而視,燕雲風卻絲毫無懼。
甚至心中更加的厭惡。
巡天使的確權勢很大,但這並不能成為一個人無所顧忌的囂張理由。
雖然能夠成為巡天使,的確也有狂妄的資格。
畢竟每一位巡天使都需要經歷無數次生死考驗才被選定的。
無論是面對困難的心性還是實力,都不是一般武者所能企及的。
但狂妄也要看地方,也要看有什麼人在場。
這裡有兩個大佬在,還這麼狂妄,這麼囂張,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果然是沒腦子!
怪不得背地裡有人稱呼他為「驢頭」。
燕雲風沒有理會他,轉臉抱拳對魏春說道:「大首領……」
魏春微笑著擺擺手,道:「你判就是。」
見魏春的表情,察言觀色的燕雲風心中已然有數,立刻抱拳說道:「是!」
隨即轉臉對堂下眾人說道:「楊大人控告江楠、李澤私通妖族一事,證據不足,判定無罪。」
「多謝大人明察!」
江楠抱拳道。
燕雲風繼續說道:「楊大人斬妖心切,破壞江家馬車,屬於正常行事,判定不予賠償。」
楊會冷哼了一聲,並未說話。
對於如何處罰楊會,燕雲風隻字未提。
有魏春這位大佬在,他根本不需要越俎代庖。
再說這也超越了他的權限。
他只是金天衛,而楊會是巡天使,身份和權利都比他大多了。
對於楊會,魏春也沒有打算深究。
這傢伙雖然是個犟驢,做事的確剛愎自用,但實力還是有的,斬妖除魔也是一把好手。
封王境不多,畢竟不是下面的低等戰力的武者可以一抓一大把。
所以,這事就這麼算了。
一直沒說話的江天行,此時站起身對楊會冷冷的說道:「你應該很慶幸,當時我孫子沒有在車廂里,否則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楊家將會被滿門誅殺!」
楊會臉色驟變,他看向江天行說道:「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大將軍這是在威脅我?」
江天行霸氣的說道:「不要認為,我就是在威脅你!」
見楊會還想說什麼,江天行淡淡的說道:「你不服氣可以去告御狀。」
楊會瞳孔一縮,臉皮顫抖。
江天行的霸道,讓他感覺到了無力,也終於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他能感覺到,剛剛江天行對他產生了一絲殺機。
他終於知道,他這一次恐怕是踢到了鐵板。
而且還是很硬的那種。
斬妖司的巡天使有監察百官的權限,可謂是權勢熏天,百官都懼怕。
往往見面都是小心翼翼,笑臉相迎,不願意得罪。
長期以來,往往會讓一些巡天使養成囂張跋扈的性格。
他楊會就是如此。
但總有人不怕的。
江家就是其中之一。
至少眼前的這位就是。
在他認為。
江天行被奪了軍權,被皇帝勒令在家閉門思過,為人處世應該極其小心謹慎才是。
但結果卻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
江天行根本不在意。
他的霸道讓他看到了這位權臣的另一面,也讓他看到了京都並非是表面上的那樣。
江天行轉臉對魏春說道:「他這樣的人若是在我的軍隊裡,我早就讓他去洗馬槽去了。」
此言一出,楊會不但沒有憤怒,反而心中一顫。
他覺得江天行說的恐怕已經很含蓄了。
往明白了說,就是這人不能用。
魏春微微皺眉。
江天行說這話可謂是一點都不客氣。
這既是在暗示他用人不明,也是在暗示他對屬下約束不力,更有縱容之嫌。
「從即日起,剝奪楊會巡天使的職位,降職為金天衛,並罰俸一年。」
魏春說道。
「是!」
楊會低頭抱拳。
魏春微笑著看向江天行,說道:「大將軍可滿意?」
江天行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你說呢?」
魏春撇了撇嘴,故作不悅的說道:「你這人真無趣。」
江天行沒有在楊會這件事上再說什麼,說道:「呵~回頭我有一件有趣的東西給你看,到時候就是不知道你覺得有趣還是無趣。」
有趣的東西?
魏春微微一怔。
能讓他覺得有趣的東西可不多。
「走,進去說話。」
魏春說道。
江楠見爺爺和魏春有事,便準備告辭,但江天行卻說:「這是你的東西,你跟我一起上去。」
還是江楠的東西?竟然讓這老傢伙這麼重視?
魏春心中的好奇心頓時被撥弄了起來。
他對江楠溫和的說道:「那就一起去吧。」
「是,大首領。」
江楠抱拳。
隨即跟著魏春向著後面的望春樓而去。
望春樓,是斬妖司的重地,也是魏春的住處,共九層。
魏春住在第八層。
至於第九層,乃是禁地,從來沒人知道上面有什麼。
八樓。
魏春準備泡茶,卻被江天行阻止。
「先看東西吧。」
江天行說著,將黑色的五指拳套取了出來,同時將那黑色的小袋子也取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魏春看著那黑色的五指拳套,先是並不在意,但仔細看去,卻是臉色一變。
「黑暗狼族的破天爪!」
他抬頭看向江天行,臉色嚴肅的問道:「這東西哪來的?」
江天行看向江楠。
魏春這才想起來,剛剛江天行東西是江楠的。
他立刻轉臉看向江楠。
江楠說道:「這是戰利品,原本是周庭宇的,就是他用這個什麼破天爪抓碎了我爺爺給我的飲血刀。殺了他之後我從他屍體上取過來的。」
周家二郎的東西!
魏春臉色一變。
隨即抬頭對外面喝道:「來人!」
門外立刻有侍衛進來,抱拳道:「大首領!」
魏春命令道:「讓司空遷和孔葉兩個巡天使帶領三隊人馬火速前往周府,將周博禮以及周家上下老小全部帶到斬妖司!」
「是!」
侍衛迅速離去。
江天行淡淡的說道:「這麼急?」
魏春臉色嚴肅的說道:「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麼此事或許比你想像的要嚴重。」
「哦?怎麼回事?」
江天行頓時重視了起來,問道。
魏春搖搖頭,對此事暫時並不願多說,只是說道:「等到將周博禮抓來你就知道了。」
他轉頭看向窗外,目光看向鎮魔塔方向,神情凝重的說道:「希望我猜測的是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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