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
「廢世子江楠要在七日後挑戰我?沒搞錯吧!」
周庭宇詫異的看著護衛遞過來的燙金戰貼。
對於江家這位廢世子雖然談不上多熟悉,但江楠的實力他卻是一清二楚。
根據消息,前些日子還是鍛體境中期。
哪怕這傢伙有靈丹妙藥,如今也不會超過通脈境。
一個比他低了至少一個大境界的低等武者,竟然要挑戰他這個即將開元境圓滿的強者。
「難道就因為我將他的侍女逼死了,他要通過這種方式找回面子?」
他非常懷疑,這個傢伙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挑戰他,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實力差距這麼大。
還賭注五千兩銀子……切,這不是來給他送錢嗎?
周庭宇很是不屑,隨手將戰貼扔進了垃圾桶。
他又不傻。
真要是答應了,這架也沒法打。
讓他一個開元境八重天去虐一個比他差了至少一個大境界的螻蟻?
贏了這錢也拿不到,而且勝之不武,反被人恥笑。
況且廢世子雖然被貶為庶民,但他還是勇親王的嫡長子,且是獨生子,是鎮北大將軍江天行唯一的孫子。
贏了他,就相當於打了整個江家的臉。
死了一個江府侍女倒是無所謂。
但是讓大將軍府丟面子,哪怕他父親是吏部左侍郎也會十分被動。
皇帝對江家可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想到江楠那侍女還沒來得及玩,就自殺了,這讓周庭宇每每想起來就憋屈的慌。
唉……真特麼晦氣!
周庭宇搖了搖頭。
不就是要錢要面子嗎?
老子給你就是。
誰讓你的侍女死在了老子這裡呢?
但很快,一個家僕從外面急沖沖跑了過來。
「二少爺,二少爺。」
周庭宇微微皺眉。
「什麼事這麼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
「二少爺,外面現在到處傳言,四月十五江家廢世子要和少爺在東擂台一戰,若是少爺避戰,則算是輸了……」
周庭宇一臉的無所謂。
算輸就算輸唄,誰還看不出來啊。
不就是想要個面子嗎?
諾,面子給你了。
順便還讓你「贏」點錢。
面子算是給足了。
但家僕接下來的話,頓時讓周庭宇火冒三丈。
「少爺若是輸了,不但要輸給對方五千兩銀子,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己扇自己十個耳光,並給對方認錯,承認自己不是人……」
「夠了!」
周庭宇喝道。
看著垃圾桶里的戰貼,周庭宇氣不打一處來。
瑪德,原本準備給你面子,但是你自己卻不要!
既然你自己要自找難看,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氣了!
「答應他,並通告出去,就說老子同意了!」
護衛抱拳道:「是,二少爺。」
隨即迅速轉身離去。
……
皇宮。
朱玄聽著老太監的匯報,頓時一怔。
「江楠要挑戰周家二郎?」
「正是。」老太監恭敬的說道,「此事已經傳開,很快,整個京都恐怕都會知道。」
朱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玩味。
「他一個剛剛初入通脈境,竟然為了一個侍女要挑戰開元境八重天。有點意思~江天行恐怕要在他這個孫子身上下大賭注了。」
「安排下去,讓賭坊加大兩人的賭盤,同時加大宣傳力度,這麼多宗門聚集在京都,這可是個賺錢的好機會。」
「是,陛下英明。」
老太監一臉喜色的退下。
……
飛雲苑。
「什麼!江楠哥哥要挑戰周庭宇?」
雲夢公主聽著宮女的匯報,小臉上滿是震驚。
江楠什麼實力,她是知道的。
前段時間還是鍛體境,就算是這段時間突飛猛進,也最多是通脈境。
但是周庭宇可是開元境八重天啊。
通脈境挑戰開元境,以卵擊石?
「將軍府知道嗎?」
「應該知道吧,現在整個京都都知道了,將軍府沒理由不知道。」宮女說道。
「那將軍府有什麼反應?」
雲夢問道。
宮女想了想,說道:「好像沒什麼反應。」
沒反應?
雲夢一愣,怎麼可能沒反應?
這不符合常理。
或許……在這件事上將軍府也支持江楠哥哥。
她相信,將軍府不會在這件事上這麼隨便。
也就是說,他們有把握讓江楠哥哥會贏,或者至少不會輸……
雲夢瞬間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一雙大眼睛閃爍,心中又喜又憂。
喜的是,江楠哥哥實力變強了。
憂的是,江楠哥哥修為太低,這麼做太危險了。
不行!
我必須要為江楠哥哥做些什麼。
雲夢隨即起身,向御書房方向而去。
……
太傅府。
幽靜的竹樓上,樓香寒身著一襲淺綠色長裙站在窗前。
細腰翹臀,背影挺拔如松,墨發順滑及腰,白皙的天鵝脖上有幾縷碎發飄動。
聽到丫鬟翡翠的匯報,樓香寒轉過臉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
光潔飽滿的額頭下,一雙鳳目靈動如星。
鼻子高挺,紅色的唇瓣小巧溫潤,皮膚如白瓷一般細膩光滑。
此時,她神色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震驚。
「江楠要挑戰周庭宇,你確定?」
「是的,小姐,現在整個京都差不多都知道了,走在大街上,大家都在談論這件事呢。」
翡翠說道。
樓香寒眸光微微一動,「將軍府那邊什麼動靜?」
「沒什麼動靜,一切正常。」翡翠說道。
一切正常……樓香寒心中一動。
隨即走進房間。
片刻後便走了出來,手裡有一個錦盒。
對翡翠說道:「以最快的速度,將這錦盒送給江楠。」
「是,小姐。」
翡翠接過,隨即轉身離去。
……
天悅府。
「江楠為了一個死去的侍女要挑戰周庭宇?」
三皇子有些錯愕,隨即嘴角上揚。
「呵~自不量力!」
「那就再給你們加點火……」
他可不相信江楠挑戰周庭宇是心血來潮,毫無準備。
否則,以江楠那點修為去挑戰開元境八重天的周庭宇,完全是找虐。
所以,要想戰勝周庭宇,江楠肯定會在裝備上下手。
這一點,以將軍府的實力,倒也不是做不到。
加上周庭宇到時候恐怕會有所忌憚,所以很可能會放水。
但三皇子可不希望這种放水的情況發生。
「來人,告訴周庭宇,就說本皇子押注他五萬兩銀子,贏了分他一半,輸了讓他在內城爬一圈,一邊學狗叫。」
「是。」
……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勇親王府廢世子江楠於四月十五東擂台挑戰吏部左侍郎之子周庭宇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內城。
同時向著皇城和外城擴散而去。
……
午後。
城外的一座小山腳下填了一座新墳。
背山面水,風水不錯。
紙錢在風中飛舞,飄飄灑灑落了一地。
李澤磕了頭,抹了一把眼淚,收拾起悲傷便和周青一起離開了。
姐姐不在了,從今日起,家裡的家務事他都要承擔。
也許不久將軍府那邊就會安排新的女僕過來。
但在新的女僕來之前,家裡家外的事情都要他承擔起來。
當然,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特別繁重,只能說是有些瑣碎。
少爺不太喜歡吃外面的東西,所以他需要學會做菜。
另外就是洗衣打掃衛生。
離開的兩人卻是不知,此時,棺材中身穿華美殮服的李露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漆黑的眼瞳中閃爍著兩道紅光,隱隱照亮棺材頂部。
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她緩緩伸手,將插在頭上的那枚玉簪拔出,僵硬的再次插在了胸口原來的傷口上。
然後再次緩緩閉上眼睛。
玉簪頭原本已然微紅的顏色,此刻漸漸變得深紅,並逐漸向著其餘地方緩緩蔓延。
在李露腦海深處,一個波動持續不斷:「我是少爺的!任何人不能侵占我!」
這是李露殘存的意識。
她的意識里始終只有這一個念頭:「我是少爺的!任何人不能侵占我!」
這個念頭從死亡時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聲中形成,最終竟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執念。
在這份強烈的執念之下,她的一部分意識和靈魂一直保持著不散。
而伴隨著這股執念越來越深,此時的殘魂竟漸漸凝聚,最終更是縮成了一團。
而此時,在這一片黑暗中,一個虛幻至極的黑影正在向著李露的意識攻擊。
只要打破李露的意識,這個黑影就可以吞噬李露的殘魂。
對於祂來說,這是一個機會。
只要吞噬李露的殘魂,就能讓祂有機會藉助李露的身體甦醒,甚至復活。
然而,黑影想不到的是,李露的執念竟是如同磐石,堅不可摧。
散發出來的意識波動永遠只有那一句話:「我是少爺的!任何人不能侵占我!」
虛幻的黑影極為無奈。
多般攻擊無果之下,祂被迫勾動了為數不多的一絲本源。
轟——
黑影化作一個巨大的仙影,照亮整個意識空間。
威壓浩浩蕩蕩。
一雙威嚴的眸子俯視天地。
然而卻沒有絲毫作用。
李露的意識在這股威壓下微微波動,但傳出的永遠是那句話:「我是少爺的!任何人不能侵占我!……」
黑影隨即化作神魔。
轟——
神威如獄,恐怖絕倫,似乎要震塌整個世界。
李露的意識依然還有這一波動:「……我是少爺的!任何人不能侵占我!……」
黑暗中,忽然間出現一片滔天血海,如同地獄。
李露的意識仿若未見,依舊在發出這一波動:「……我是少爺的!任何人不能侵占我!……」
黑影泄氣了。
祂縱有萬千蠱惑恐嚇之法,但對李露如同金堅的執念卻是無可奈何。
你家少爺到底是什麼人吶,讓你如此執念?
恐嚇不了,黑影只得再次強行攻擊。
但李露的執念太深了,竟堅如磐石,根本破不開。
黑影鍥而不捨,一遍又一遍。
這關係著祂的復活,也關係著生死。
所以,祂的攻擊,執拗而瘋狂。
哪怕是自身變得越來越虛幻,也不停止。
然而,祂的攻擊就如同打鐵一樣,不斷的攻擊如同在對李露的執念殘魂不斷錘鍊。
以至於縮成一團的執念殘魂越來越小,卻也越來越凝實。
虛弱的黑影不驚反喜。
這樣下去,李露的執念殘魂很可能被祂煉成殘魂金珠。
一旦煉成殘魂金珠,吞服後,對祂如今隨時都可能熄滅的殘魂將有著不小的幫助。
黑影的攻擊開始變得更加有章法。
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一絲本源在李露那越來越凝實的殘魂上刻畫一些符文。
符文一旦生效,就會自主的吸收整個空間裡殘存的魂力,甚至還能從外界吸收一些陰性能量來主動滋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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