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南陽伏妖紀事(昨天是請假不是斷更)
「這是……」
姜秋瀾神情微變,看著那柄玄劍和儲物寶具,隱約猜到點什麼,抬頭朝沈儀看去。
沈儀稍稍點頭。
隨即將關於玄光洞鄭子升,以及鄭家飼養歲木又被反噬的事情簡單交代給對方。
很顯然,那位玄劍真人的記名弟子,正是無意間撞破了鄭家的秘密,最終沒能活著走出來。
但僅憑一個鄭家,肯定沒辦法將此事嫁禍給一尊十九窟的妖皇。
必然是有玄光洞的化神真人出手。
「我明白了。」
姜秋瀾很快反應過來沈儀的意思。
神霄真雷劍法乃是梧桐山的不傳之秘,結果遺落在外,若是能被自己找回來,就算是替梧桐山立下了一件大功。
或許還能得到聶君的一份人情。
前提是能解釋清楚那弟子的死與自己無關。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用法,那就是藏好身份,想辦法用來威脅玄光洞。
只要操作得當,不知能榨取多少利益。
但無論是哪種,風險都極大。
只要出現絲毫差錯,無論是梧桐山還是玄光洞,都能輕易斬殺自己。
沉思片刻,姜秋瀾緩緩將這堆東西收入儲物寶具中。
她剛才說了不願意做一頭等待爹娘狩獵歸來哺育的小獸,端上來一尾鮮魚,還得先剔除掉所有的魚刺,只剩下肥美鮮肉。
故此,沈儀便放下了一尾活魚。
若是連這嘴邊的食物都吃不下,那就再別說什麼大話了。
「我不會讓它們浪費掉的。」
姜秋瀾俏臉愈發鄭重起來,她知道沈儀不會在乎這個,但她很在乎,也想讓對方知道。
以青年先前展露出的實力,在這方天地,能威脅到對方性命的存在已然不多,梧桐山就是其中一個。
自己不需要太高的身份。
只要這群前輩在聊事的時候,能有站在旁邊端茶送水的傾聽機會,就能給沈儀帶來很大的幫助。
「小心為上。」
沈儀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關心和絮叨。
這女人的壓力已經夠大了。
他只是轉過身子看向溪邊,隨意道:「混不下去了就回大乾。」
聞言,姜秋瀾看著對方的腰部,指尖略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抬起手來。
對於一柄利劍而言。
當劍鞘的鋒芒已經遠超劍刃的時候,便已然是失去了價值,略顯幾分悲哀。
她現在要做的,是要讓自己重新變得鋒利和堅硬起來。
至少在劍鞘斬出去的時候,不至於擔心藏在裡面的自己會被震碎。
「好的。」
姜秋瀾輕聲道。
對方已經擁有了鎮守九州的實力。
甚至讓她有了些許沉迷於那種舒適的感覺,但就像沈儀曾經路過柏雲縣,路過了青州一樣,但凡是陷入了那抹舒適,她同樣會像其他人那樣成為對方路途中的一個過客。
「去吧。」
沈儀輕點下頜。
感受著身後有寒風席捲而起,隨即消散於原地。
他伸手取出一枚水蓮,略微瞥了一眼。
在突破化神以後,此物對他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價值。
但上面遺留的血漬卻代表著一份心意。
將之轉而收入銀鈴之中。
沈儀這才拿出了從玄光洞修士身上撿到的兩個儲物寶具。
在心底喊了青花一聲。
金身法相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再次掠回,自從將白羽妖皇鎮入大獄之後,那幾道暗金色羽披讓它的速度達到了極為驚人的層次。
這效果其實很不錯。
如果大乾出了什麼問題,它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金身法相隨意扔下一道人影。
馬廣山戰戰兢兢的蹲在地上,他完全不理解,明明是去探索修士洞府,為何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沒有到那洞府的位置。
卻是先看見了玄光洞的修士。
經歷過上次八方食樓的事情後,他本以為沈前輩會帶著自己躲開這群不要臉的修士。
沒成想青年不僅徑直趕去。
更是連斬三位化神境……這還是上次食樓內那個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的沈前輩嗎?!
要是自己擁有這般實力。
聶君上九樓,自己至少也得坐在八樓用膳。
「再麻煩你個事情。」
沈儀抬手示意對方坐好,然後打開了那兩個儲物寶具。
本以為需要一番苦尋。
沒想到神魂首先探到的,便是一堆古樸捲軸。
沈儀隨便翻開了幾幅,只見其上皆是山河繪圖,然後朝馬廣山看去:「這是什麼?」
黑痣男人先是面露驚色,緊跟著眼中多出濃郁惶恐:「這這這……我那群道友,約上我一起探索洞府,就是用的此物為證據。」
想起上次的事情,讓他不免多想了幾分。
自己那群道友,該不會又是折在了玄光洞的手裡吧?
這群畜生!也好意思叫什麼仙門!
眼見沈前輩還看著自己,他趕忙道:「此物其實沒什麼價值,類似於通訊玉簡,裡面記載著傳說故事,只不過更加生動真切些,用神魂沁入進去即可。」
聞言,沈儀沉思一瞬。
他將一軸畫卷拋給了金身法相。
青花夫人也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將神魂沁入進去。
大約等了數十息,見其並無異樣,還朝著自己點點頭。
沈儀這才另取一幅畫卷。
有樣學樣的沁入神魂。
轟!
剎那間,腦海中倏然響起嗡鳴!
沈儀下意識蹙眉。
隨即看向眼前的雲海,耳畔也是響起了一道洪鐘大呂般的嗓音。
「我宗煙雲真人外出南陽伏妖紀事。」
待到渾厚嗓音消退,雲海瞬間翻卷開來。
只見一位身著青袍的年輕人,朝著天際略微拱手。
隨即收回目光,朝前方看去。
下一刻,沈儀的眼瞳驟然緊縮,就連呼吸都有些滯凝。
只見在那年輕人的前方。
乃是一道無邊溝壑,好似萬丈深淵,在陡峭的淵邊,兩枚碩大的皎白圓月忽閃忽明。
沈儀怔了瞬間。
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對眸子,隨著他直視那頭恐怖生物,一抹不寒而慄的涼意從襲上脖頸。
那種濃郁到近乎化作實質的壓迫,分明隔著一道畫卷,卻又仿佛身臨其境,真實到讓人呼吸困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沈儀穩住心神,忽然發現那年輕人有了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