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芬恩
總督府內，奧維爾叫來了庫丘林，決定和對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他端坐在椅子上，看著高大強壯的庫丘林：「我記得康佛丘曾經交代我的話是我可以指揮你，所以按照這個邏輯來說，我能夠讓你去你的故鄉那邊處理一些…必要的事情。
但是我會尊重伱的想法，我們最近將對南方的低地地區組織高強度的突襲清剿活動，如果成功了的話效果不亞於斷其一臂，你當然可以加入其中，我會給你安排能夠爭取榮耀的位置。
如果你覺得你在這邊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你的才幹，這樣也可以。我會讓你回到故鄉，並且給你提供足量的物資補給，讓你在這邊組織抵抗，在我們解決眼前的問題之前先拖住那些維京人。」
庫丘林直直的看著奧維爾：「除了我之外，有人能勝任阿爾斯特領袖這個位置嗎？」
「你舅舅有個女婿名叫芬恩，手下有個戰士團，有印象嗎？」
奧維爾說的就是凱爾特傳說裡面的那個芬恩，菲奧娜騎士團的團長，也算是個英雄人物。按照原本的傳說來講，他原本是要娶愛爾蘭至高王康馬克的女兒格蘭妮作為續弦，但格蘭妮卻很嫌棄這個和自己父親差不多大的老爺爺。結果就是她在結婚當晚逃婚和作為自己侍衛的騎士迪盧木多私奔。後面牽扯出來很多糟心事情和傳說故事，總之最後搞得至高王和芬恩不歡而散。
這時空芬恩娶續弦的時候年輕一點，而且娶的是康佛丘的千金，雙方算是進行了一場合格的政治聯姻，而且還孕育有子嗣。算親緣關係來講，庫丘林應該管芬恩叫表妹夫，聽上去芬恩還挺年輕的，實際上他現在已經差不多五十歲了，正是作為政治領袖的成熟年齡，比庫丘林要大足足二十來歲。
對自己這些親戚，庫丘林還是認識得齊全的：「他是個很穩重而睿智的人，作為領袖毫無疑問要比我合格，我只有統領戰士的經驗而無統治國家的經驗。所以阿爾斯特暫時交給他一陣子也未嘗不可，前提是低地的事情真的如您所說那麼重要，能讓我放下故鄉的危急情況優先處理這件事。」
「你擁有最終決定的權利，我不會多加干預，我只會對你提供必要的幫助。」
庫丘林似乎是真的皺眉沉思了好一陣子，最終無奈地笑起來：「恐怕我過去才是幫倒忙吧，英雄的份額總是有定數的。您有句話我一直很認同，還有更廣大的舞台在等著我去證明自我，所以不用多說了，我選擇去低地，感謝您給我選擇的權利。」
凱爾特的傳說故事中非常在乎所謂「英雄的份額」，比方說在分配獵物戰利品的時候，最強大的戰士理應分得最肥美的一塊，而次一等的戰士拿次一等的一塊，如果對這個分配和份額不滿意就要證明自己，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和占有更大份額的戰士干一架，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換句話來說，如果庫丘林回到了阿爾斯特，他知道自己絕對會和芬恩產生矛盾爭高低，如此關鍵時刻窩裡鬥絕對不是好選擇。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那乾脆不去就好了，也省得他和芬恩相看兩厭，一加一在很多時候未必大於二，各有各的任務和使命，這很不錯。
奧維爾臉上露出笑容：「我會給你備好船隻和補給輜重，等我後面的消息吧。」
…………
之後的某一天，奧維爾正在伏案工作。
處理完一堆讓人頭大的瑣碎政務之後，他伸了個大幅度的懶腰，對站在自己對面的讓娜詢問：「你找我肯定是有所求，具體是幹什麼？」
讓娜面無表情地回答：「主要是高盧那邊的事情，比利其卡行省的總督徵調了大量平民來修建戰船，有許多人被抓壯丁被強制要求修船…」
現在的讓娜大概變成了類似保民官的角色定位，偶爾兼任做一下外交官的事情。雖說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事多了一些，不過奧維爾也不是很嫌煩，下面對上層的溝通渠道還是必要存在的，否則奧維爾就跟個瞎子一樣看不到下面人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訴求，久而久之就容易出大問題。
像之前帕爾菲戰爭之所以演變成起義，很大程度上就是欠缺了溝通渠道，總督橫徵暴斂不當人，希律王雖然有條件給皇帝直接寫信投訴，但沒想到尼祿當時在希臘玩樂…所以別無選擇的平民只能起義武裝鬥爭，奧維爾可不想類似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
比利其卡行省的統治範圍大概包括了現今比利時的大部分土地，除此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法國的土地，他和日耳曼行省總督一樣收到了配合奧維爾作戰的命令，原本總督雖說擁有一支應對海盜的艦隊，但規模終究不大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自保。
由於「忽然之間」接到了這個命令，現在有的艦隊又不足以滿足需求，所以比利其卡總督的選擇就很明確了：擴軍，造船買船。
造船需要時間也需要大量的人力，那些精細的造船工作當然需要工匠來做，但砍樹、運輸、搬運等工作仍舊需要大量的基本勞動力。
奧維爾終究還有點現代人的思維邏輯，在他看來幹活給工錢別管多少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在限度內也不會讓人工作強度太大了，會保證一下工作環境這些事，可他的這個同僚就讓娜的描述來看，完全是把高盧平民當奴隸使用的。
對讓娜提的這件事情，奧維爾也頭疼：「感性上我是支持你的，但有個問題你需要明白──我和他是平級的總督，管不了他，這事情如果要管的話我就要上報給皇帝進行投訴，而我父親估計會認為我腦袋抽筋了。」
維斯帕相對來說是個挺隨和的人，但國家利益與羅馬人的利益永遠都大於別人的利益和死活，比利其卡總督貪污國家經費密謀造反他會管，但只是動員當地人修船估計他不光不會管，反而還會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