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高盧人的合作
從地理角度來說，法蘭克和丹麥陸地接壤，而且法蘭克人擁有一支非常強大的陸軍，也許對付羅馬人有點不夠看，但對付周邊所有的蠻族就全都是綽綽有餘了。
得益於簡單的地緣政治問題，丹麥國王在很多方面都不得不服從於法蘭克國王，這次的事情究根到底也是如此，法蘭克人下了命令，丹麥國王願意與否都得去做一下。
先前維京人的數量就已經有萬餘，這次又來了萬餘人，除非對方把國內所有的正規部隊全都拉過來了，否則就憑丹麥一個小國，怎麼說也很難湊出這麼多人來，奧維爾反正不太相信丹麥國王能有這麼大的決心賭這一次，賭贏了對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大的好處，領土都是伊瓦爾的而不是國王陛下的。
所以說這次軍隊數量如果屬實的話，估計裡面會有些「志願軍」，也就是法蘭克人以丹麥人的身份做偽裝來和羅馬人作戰。這基本上是雙方都心照不宣的事實，就是不確定法蘭克的國王查理有多大決心，能派出來多少軍隊跟奧維爾消耗而已。
聽說查理王最近正在調集部隊東征國家東境的蠻族，如果情報屬實的話，他們短期內應該也湊不出來太多人，也就是幾千上萬人這樣的小打小鬧，會給奧維爾造成麻煩，但遠遠還沒到無法處理的棘手程度。
奧維爾都沒興趣從外交上和對方扯皮，因為說了也是沒用，只管解決問題即可，考慮那麼多意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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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一場聲勢浩大的活動在不列顛行省全境如火如荼地展開。
從南向北，各地的居民發現每個村莊都有凶神惡煞的調查員上門檢查，清點每個村莊的田產、牲畜、人口乃至於農具和種子的情況。
有些地方的鄉紳本能地抗拒來自上層的調查，所以想讓這些人吃閉門羹，但沒想到幾天之後便有全副武裝的羅馬軍隊上門來物理協助調查，膽敢反抗的鄉紳直接被沒收田產和財產，剩下的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造次，乖乖的配合羅馬人進行檢查工作。
這些調查員大多數是來自高盧的凱爾特人，旁邊還有羅馬人陪同，並不是本地本土他們所熟識的鄉紳貴族，就算想做手腳也比較麻煩，他們和這些外來者並不熟悉，也沒有什麼利益往來，得益於此檢地工作比預想中更加順利地開展了下去。
奧維爾之前抽時間見了吉爾.德雷斯一面，並且向他遞出合作的橄欖枝——高盧人幫助羅馬人進行不列顛的土地清查工作。
如果是讓娜，只要這事情對大眾更有好處，那她估計就直接答應下來了，也不會談利益交換之類，但這種人終究是只有少部分，吉爾.德雷斯和其他那些貴族子弟一樣，接受了完整的政治教育。
所以他問奧維爾的第一個問題不是這樣做不列顛人會有什麼好處，這事他完全不關心，不列顛人死光了他都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和高盧貴族們能獲得什麼。
奧維爾也並不墨跡，給對方開出一個合適的價碼：來自東方行省的農業、醫藥知識，第納爾銀幣、大量的牲畜和不列顛行省的土地。
前者不用多說，至於後者奧維爾明確答應對方，只要檢地工作完整開展下去，那麼他就會在不列顛行省給高盧人劃出一塊土地，讓他們開墾、居住和生活。
這些條件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因為作為羅馬帝國治下的外族，除非徹底拋棄自己身為高盧人的身份認同，否則他們能開疆拓土的機會實在不多，沒有墨跡太久，吉爾.德雷斯就代表一部分高盧貴族接受了奧維爾提出的條件。
奧維爾自己是完全不介意把不列顛的水攪渾，當地的構成越混亂就越適合羅馬人統治，先前起碼在英格蘭地區，當地人絕大多數都是已經融合成一塊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和羅馬人的差異也很大。
如果英格蘭單純只有羅馬人和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話，可想而知雙方的矛盾會很直接且尖銳，有任何問題矛頭都會直接指向身為統治者的羅馬人，羅馬人在當地頂多就一兩萬的常備駐紮兵力，要是一直得留心當地人的叛亂問題，那統治不列顛就更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所以他選擇往裡面摻沙子，既然當地人團結那他就攪亂當地人的構成，他不但要把南面的高盧人引進不列顛，還要把羅洛這種歸順的維京人也安置在這地方，人越混亂越好，這樣他們以後的矛盾就會更複雜，更不會指向羅馬人，限於內部的消耗和爭鬥之中，這種情況長期來看對羅馬人無疑是有益處的。
畢竟他們的目的不是把不列顛治理成真正的蜜之島，只要能確保北方邊境的穩定，不列顛行省不虧損就是圓滿完成目標。
吉爾.德雷斯隱隱約約也能看出來奧維爾的大概想法，不過這和他的利益並不衝突，反正他最終得到了土地，而且奧維爾答應只要事情處理的漂亮，他的家族就會成為不列顛高盧人的領導者，只要順利怎麼看都是一件穩賺不虧的事情。
正因如此，他格外賣力地從高盧本土用各種辦法動員來了幾百個能識字會算數也會測量的知識分子，還不知道背地裡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就跟奧維爾沒有關係了，他看到結果就可以。
通過這次清點，好歹他大概能知道自己手下有多少土地、多少人口、大概狀況如何，而不是和其他的那些蠻族領袖那樣兩眼黑一概不知，清楚自己能調動好的資源是一件基本功。
儘管高盧人肯定也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但奧維爾目前為止也沒有更多的人手去做這些事情了，只能依賴這些好歹經受過一些教育的羅馬化蠻族。最後負責把關統計的人是天文學家托勒密，以他的能力算算帳清點土地並不是難事，應該不會偏差到太離譜的程度，大不了等人手寬裕了日後再進行覆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