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雙方的默契
目前來看，就算在黑斯廷斯戰役之後，其實當地人也不是特別服初來乍到的羅馬人，奧維爾遭遇的襲擊就是一個縮影，因為他們背後還有個靠山——虎視眈眈的法蘭克王國。
他們的靠山還沒有表態示弱，這讓當地的一部分死硬貴族祭司們仍舊有一種錯覺：仗還不是不能打，只要法蘭克人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想法從當時的角度來看倒也不能說錯，但是法蘭克人需要好好考慮，自己準備好挑戰舊有霸權國家了麼。
在奧維爾這邊身處不列顛偏遠之地，和當地蠻族較勁的時候，歐洲大陸上也傳來了一些新的消息。
法蘭克王國的新國王已經再次準備集結軍隊，對羅馬人在高盧和日耳曼的領土虎視眈眈，似乎準備再來打一場。
羅馬帝國中央那邊也不能示弱，維斯帕皇帝委託元老院元老普林尼率領徵調的一萬多人前往日耳曼行省，支援當地換過來的新日耳曼軍團。
雙方在萊茵河沿岸展開陣勢，似乎真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隨時可能真的開戰。
——
就在奧維爾收到消息的幾乎同時，法蘭克人的王庭之內正在爆發激烈的爭論。
國王查理一言不發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上，聽著下面眾多貴族們七嘴八舌的互噴口水，一個個人喪失氣度吵得面紅耳赤。
「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羅馬人剛剛經歷內戰現在是空虛財政困難的時候，不趁著這個時候行動起來，我們一百年兩百年都翻不了身的！！」
「你腦子沒問題吧？我不知道他們空虛不空虛，邊境線上現在就有羅馬人的將近十萬軍隊，我們勝算不大，他們在沿岸修滿了堡壘和要塞，這些士兵在駐紮我們就沒機會打進去，只會徒增傷亡而已。」
「這是你們貽誤戰機了！要是早打他們不會反應過來的！！」
「就算能打贏一場又怎麼樣？他們的主力又沒有折損，就算我們能打贏他們的一支主力，那兩支呢？三支呢？更多呢？？你怎麼辦？！我們現在要積攢實力，而不是給予尋求自己可笑的存在感，沒有這個實力支撐的存在感有用麼。」
「積攢實力裝死的後果就是羅馬人得寸進尺，現在他們的手都已經伸到不列顛去了，我們不能失去這片土地和上面的人，否則他們的行為絕對會越發過分的！！」
「像伱們這樣不斷求戰就對麼？我們的軍隊還沒有準備好對付羅馬人，現在他們已經都準備好了，這場仗打不贏還硬要打？？你想讓你的親族跟你流血，我可不想這樣。」
眼見著底下眾人的爭吵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查理也並沒有出言制止，只是對這一切冷眼旁觀，同時難免有些心灰意冷。
他是個經驗豐富的將軍，知道什麼時候士兵最有可能取得一場戰爭的勝利，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想要贏最起碼需要指揮官對獲勝有信心，查理能看出來，哪怕是那些主戰派現在也對戰爭的獲勝沒有發自內心的相信，很多人只不過是在附和自己這個君主的想法，在潛意識中將自己催眠，沒有真正深刻認識到法蘭克人這邊獲勝的可能性。
這時候打仗不可能贏，或許可以打贏東面那些更加未開化的蠻族，但絕對沒可能打贏比自己實力更強勁的羅馬人。
在會議上認識到這點之後，查理其實就對打這場戰爭沒有多大興趣了，他是喜歡打仗，但不喜歡打敗仗。
又等了幾分鐘，他站起身，身材高大的他在王座高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眾臣子，所有人無不恭敬地對他低下頭顱，表達自己發自內心的敬仰和順服。
「你們吵夠了嗎？」聲音平淡古井無波，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時候的查理是有些不高興的徵兆。
他的一位親戚跟他比較熟悉，也是直言：「我們會無條件跟隨您的決定，但我們之間難免會有不同的想法，對於要不要和羅馬人打仗這時候，我們之間有很大的分歧。」
眾人也是不由得跟著附和點頭，他們的觀點也是大體如此。
現在的查理王是靠軍功和勢力即位稱王，雖說這種拳頭大就是老大的繼承模式很不穩定，但在查理王的勢力動搖之前，他的手下們仍舊會對他保持忠誠，一兩場戰爭失利並不會動搖國內貴族對於國王的信心。
說到底所有人其實都知道，法蘭克王國想要進一步發展就必須和羅馬人角力，為了角力他們需要一個代言人，或許查理王現在的表現有問題，但換誰上也不會更完美。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查理王最終下了自己的決定：「我明白，你們的內心已經不相信我們能贏了，所以這場仗沒有必要再打下去。現在開始，你們回去調動自己的兵力，準備離開邊境吧，別再把時間消耗在這邊。
軍隊已經動員起來就不能白白消耗這麼多糧食和金錢，所以我們還是要打一場仗。不列顛的事情，我們可以暗地裡資助當地的貴族和平民抵抗勢力，羅馬人在那邊的兵力就那麼一兩萬人，讓他們疲於奔命，在不列顛流血就好了，再怎麼樣他們也需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處理抵抗勢力。我們趁著這個時間，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去。
既然王國在西邊失利，那就多在東面找補吧，我們比羅馬人還有個顯著的優勢，他們的已知世界要麼已經被他們占據了，要麼就是不值得占據或者非常難以占據，而我們在東面還有大片的土地可以開拓，只要擊敗那些土地上面的蠻族就行，也就多瑙河那邊的蠻族因為多年和羅馬人的交流變的有那麼一點難對付，剩下的傢伙很多都還在酋邦狀態，我相信我的勇士們，不會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吧。」
說到後面他的語氣變得有點陰森，所有人都聽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膽子較小的那部分貴族甚至嚇得渾身一顫，忙不迭地點頭應和查理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