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思維差異
在沒有大炮之類火器的古典時代，攻城戰的花樣無非就是那麼幾種，要麼用攻城錘之類的東西硬鑿開城牆，要麼用雲梯攻城塔之類的東西翻越城牆，要麼挖地道從地面穿過城牆，大體上就這麼幾種主流方式，除此之外就只能靠圍城，熬鷹戰術把對方的糧食熬空，到時候對方自然就會投降。
說實話用強攻的方式很難拿下來古代真正意義上的堅城，更多時候都只能靠圍而不攻耗死對方，守城方和攻城方並不是平等條件，否則也就不會有人花大力氣去修堅城了。
奧維爾現在也是理解了蒂雅當初圍攻聖城之時的煩躁情緒，這情況換誰都煩躁，強攻打的人心裏面滴血，圍而不攻又怕遲則生變，怎麼做怎麼不討好。
好好算帳之後，他還是決定繼續維持強攻狀態，因為真的拖不得，從北方已經傳來了讓人不安的消息。
北面諾森布里亞王國的軍隊主力正在集結，想要和拉格納之子們正面碰一碰，國王艾拉想要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擊潰這些海盜們，這顯然是高估了自己這邊的實力，又低估了拉格納諸子的實力。後面的結果是國王被俘虜並且被處以極刑，諾森布里亞王國被維京人吞併。
到時候英格蘭能說的上號的就只剩下威塞克斯王國了，奧維爾知道羅馬帝國這個招牌太顯眼，也知道【無骨者】伊瓦爾並不是個蠢人，很可能他會提出和威塞克斯王國劃地而治，接著奧維爾有被圍攻的風險，他可不想同時面對威塞克斯的城市、法蘭克人的騎兵和維京人的長船，真到了那個時候可能他也就不得不灰溜溜地撤回去，這會讓他和弗拉維皇室的威嚴掃地，不能接受。
不過傳到奧維爾這邊的也不全是壞消息，這場圍攻開始差不多一個月之後，另外一股勢力加入了這場針對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戰爭。
布狄卡在回到自己的領土之後先一步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組織起一支大部隊，從威爾斯東出再南下直撲溫徹斯特。由於時間匆忙，布狄卡也不能一次性組織太多戰士，而且她也知道太多人是累贅，所以只是優中選優挑了三五千人出來，這些人的戰鬥力應該勉強還算是可堪一用的那種。
奧維爾也不指望這些蠻族能發揮出什麼效果，壯壯聲勢當勞動力也就行了，攻堅戰還是得靠自己的精銳來。
至此為止，英格蘭已經徹底成為了一方熱土，所有人都在這裡混戰打成一團，每一方勢力都有自己的特殊利益，每個勢力的力量也都算不上特別弱，要麼是地頭蛇要麼是強龍，局勢已經逐漸變得更加混沌。
——
奧維爾每過幾天都會組織隊伍進行攻堅，不過這次他沒有再去衝擊那個已經被打出來的豁口，而是另外又找了一處地方開始用投石機猛砸，砸松框架之後再拉攻城錘上去撞，直到撞倒城牆為止。
開拓出豁口之後他也不會試圖從豁口侵入城市內部，而是立馬轉移矛頭開始創造另外一處豁口，不斷在綿延的城牆上面製造出新的傷口來。
他的意圖這時候已經非常明顯：既然一個口子沖不進去，那就乾脆多開幾個口子打多線作戰，奧維爾這邊的兵力是比較富裕的，不怕這麼幹。
威塞克斯人也不是反應遲鈍，很輕易能看出對方的意圖，但是沒有辦法阻止，因為他們不具備摧毀攻城錘的能力，也缺乏能夠有效殺傷奧維爾親衛隊的武力。
派天賦者下去殺傷親衛隊看上去有可行性，但實際上風險非常大，奧維爾這邊也一樣有強戰鬥力的天賦者，而且數量上還是三比二的優勢狀態，貿然露面的話很可能會吃虧，奧維爾沒有派人下去就是為了盯住威塞克斯的天賦者，等著機會進行斬首行動。一旦威塞克斯人再折損任何一個天賦者，那仗就更難打了，顯然對方現在不想冒險做這個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那威塞克斯這邊就失去了主動權，只能見招拆招了。
雙方還和之前一樣，明里暗裡進行著高強度的小規模博弈，整體來說算是互有勝負，不過城牆上的創口確實在與日俱增，圍城後來又進行了大概半個月時間，城牆被砸出來七八處比較薄弱的小創口。
這時候奧維爾找上了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阿斯托爾福，想和對方聊聊天。
他現在沒有穿戴鎧甲，而是換上了一身比較得體的長袍長衫，算是比較居家輕鬆的打扮。他完全沒有緊張或者惱怒的情緒，似乎權當這次戰爭是一場騎士冒險般的旅程，對勝負得失都沒有特別在意。
奧維爾不由好奇：「我現在正在攻打你的故鄉，你難道就不會因此而惱怒生氣嗎？」
「我看你這邊軍紀還挺不錯的，燒殺搶掠的事情基本上沒有，既然平民沒有受到迫害，那我其實沒有很充分的理由去怨恨伱。你似乎沒搞清楚我來這邊的目的，我是來行俠仗義的又不是來打仗的，來了之後我就發現這裡其實也不是太需要我，反倒是我這些同胞做了些羞於啟齒的事情，他們對這裡的原住民可並不友好。」
奧維爾確實是以己度人了，因為自己是將軍和政治家就要以這種思維去揣測別人，但實際上不願意如此生活的人也是大有人在，讓娜.達克爾如此，現在的阿斯托爾福也是如此。
自嘲的笑了笑，他繼續追問對方：「依你看這場戰爭的結果會如何呢？」
「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但是如果你非讓我說的話，其實我覺得你們會贏，因為你也知道，你們羅馬人的軍隊比威塞克斯王國強大很多，強大者最後勝利應該是合乎邏輯的，也就是這麼點事情。
你問了這麼多，我也反問你一個問題吧，我聽說了你是帕爾菲人，之前我聽過法蘭克王國境內一些宣教士的說法，幾十年前帕爾菲處死了一位強大的先知，這事情是真是假？」
阿斯托爾福根本就不怎麼關心政治得失，反而開始追問有關先知和神選者的事情，在他看來這些傳奇故事才是最有趣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