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德軍的側翼突然遭到了襲擊,涌毅也未能倖免,他被一顆流彈打中了腹部。
「側翼!側翼!有敵人!」涌毅強忍著劇痛大吼,提醒士兵們戒備。
涌毅縮在一處掩體內查看傷口,還好,沒有打中內臟,僅僅是皮肉傷而已。
此時情況急轉直下,德軍不僅要抵擋住前面英軍的反撲,還要注意側面英軍的偷襲。一來二去,德軍已經被死死的壓制住了。
「撤退!撤退!」涌毅扯著嗓子大吼,事已至此,涌毅只能盡力保全兵力。
涌毅開槍還擊,打中了一個妄想衝過來的敵人。敵人右腿負傷,跌倒在地上哀嚎著,大腿傷口處汩汩流出大量鮮血,顯然已經活不久了。
德軍在有序撤退,而反擊的英軍也不是吃素的,在德軍撤退途中不斷擊殺德軍。
等涌毅帶領德軍退出英軍戰壕時,身後的士兵數量銳減。
涌毅疲憊的坐在地上,無力的說道:「清點人數。」
「長官,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威利斯回答道,連續的進攻失敗也讓他情緒低落。
「我帶去了一千多人,現在就剩不到三百人,呵...呵呵!」涌毅苦笑一聲,說道:「第四次了。」
「別灰心,長官,等支援來了我們或許就能打過去了。」威利斯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涌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
「我感覺他們好像換了個指揮官。」涌毅見到米歇爾,一掃之前頹廢的樣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他們的防守和進攻方式都有所變化,變得更加有力且迅速。」米歇爾接過話茬:「他們的援軍趕來的速度也變快了。」
「我根本拿不下敵人的防線,還差點死在那裡。」
「你先休息一下,我讓其他幾位上校嘗試進攻其他地方試試。」
「我回指揮部一趟。」涌毅沉思了一陣,說道:「我感覺英軍突然變強不是偶然。」
米歇爾沉吟了一下:「去吧,順便打聽一下其他地方戰事的進展。」
謹慎似乎是涌毅與生俱來的天賦,哪怕是看起來簡單的跑腿,涌毅也是帶上了一個排護送自己。
也正因為如此,涌毅撿回了一條命。
涌毅十分順利的到達了德軍指揮部。
涌毅進入指揮部,卻發現有許多人已經在這裡了,他們的軍銜大概在中校、上校一類的,想必也是他們的長官派過來匯報情況的。
「哥們,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的英軍變厲害起來了?」涌毅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只有自己那邊的英軍變強了,便拉住一個中校問道。
「嗯?喲!是涌毅啊,幸會幸會!」那中校本來有些煩躁,並不想理會和自己搭話的那個人。結果一回頭卻發現問自己話的竟然是涌毅,不由得尊敬起來:「別提了,今天英軍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仗打的越來越厲害,我這邊都損失了不少中層軍官。這不,正頭疼著呢?」
「你們那裡也是?」涌毅說道:「我今天連續進攻四次,最後一次還差點死了。」
「那你可真是命大,」中校皺了下眉頭,顯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我們今天進攻的三個中校和兩個上校,就回來我一個。」
涌毅聳了聳肩,沒說什麼。
「指揮官來了!」不知是哪個軍官說了一句,剛才還嘈雜的指揮室立馬安靜下來。
指揮官依然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他走了過來,直截了當的說道:「查到了,英軍的總指揮換人了!」
在場的許多軍官一片譁然,其他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的軍官則是點頭沉思著。
「果然!」涌毅猜對了,心裡卻沒有一點喜悅的心情,換了一個更難對付的指揮官,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只會越來越難過。
「這是一個能與我勢均力敵的對手。」見眾人無人發問,指揮官自顧自的說道。
「怎麼可能?」一個上校率先反駁道:「閣下,您這麼厲害怎麼還會有對手。」
指揮官看了他一眼,簡短的說道:「事實就是事實。」
「接下來恐怕沒那麼輕鬆了。」一個上校嘆道,他是為數不多從開戰起活到現在的老兵。
「以後我會派人將命令詳細的傳到你們長官手中!這對我來說一樣是個挑戰。」指揮官繼續說道。
「都回去吧,從今天起持續進攻,給英軍施加壓力,不要妄想推進,守住原位置就好。」指揮官吩咐完便匆匆離開,既然他的對手已經出手了,他也不能閒下來。
「散了吧散了吧!」有軍官吆喝著。
涌毅離開了指揮室,沒有急著離開,反而先去軍需官那裡拿了整整一箱子全威力彈,足足有40多斤重!
這已經超過了涌毅極限負重的能力,涌毅嘗試了一下,倒是能搬動,但是想要長時間快步行走是不可能的。
不過涌毅很快就想出了辦法:把子彈拿出來,一人拿上幾斤子彈,這樣就會輕鬆許多。
分配好子彈後,涌毅出發了,此刻已經是傍晚了。
天色昏暗,此時的能見度不足十米,因此涌毅等人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有英軍滲透過來與自己交火。
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隊長,前面似乎有人!」在一支偵查小隊中,一個士兵突然說道。
「在哪裡?」
「側面。」
小隊長看了看涌毅的人數,又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七名士兵,很快做出了決定:「幹掉他們。」
「他們的人數似乎多於我們?」
「我們偷襲未必不能取得勝利!」
「...明白!」
「瞄準他們!」隊長觀察著時機:「打!」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個人幾乎不分先後的扣動了扳機,隊長睜大了眼睛去看,前面的黑影消失了好幾個。
「瞄準了,繼續打!」
「我測你們碼!」涌毅摸著黑走路,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頭,猝不及防之下被絆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涌毅出聲抱怨,幾聲槍響劃破了黑夜的寂靜,隨之而來的是幾個士兵的倒地。
「什麼情況?」涌毅有些疑惑,他還以為是有人的槍走火了。
「有敵人,就在附近!」一個士兵大喊道,一顆子彈剛剛划過他的臉頰。
「怎麼會有人摸到這裡來?」涌毅在潛意識中一直以為這裡是安全的,沒想到卻遭到了敵人的進攻。
不過涌毅的反應倒是迅速,把槍握在手中問道:「人在哪裡?」
「在那邊!」
砰砰砰!砰!砰!
像是在印證士兵說的話一樣,敵人再次開槍,擊殺了一個躲閃不及的士兵。
「找死!」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接二連三的挑釁,涌毅脾氣再好此刻也惱羞成怒起來:「給我上!」
涌毅率先舉槍朝著一個黑影射擊,那黑影立刻倒了下去,想必也是活不成了。
砰砰!砰!砰!砰!砰!
涌毅的士兵緊接著開槍,但是敵人早有戒備,躲藏了起來,連一個敵人都沒有擊中。
「他們藏起來了,長官,要上嗎?」
「不用,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很快就會有巡邏隊來的,我們看住他們就好。」涌毅此刻反倒冷靜下來。
「注意周圍,他們不敢等太久的。」
與此同時。
「隊長,我們該怎麼辦?」
隊長咬了咬牙,他不願意放棄吃掉這支德軍小隊的機會,終於還是貪婪占據了上風:「準備拼命,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英軍士兵或是將刺刀安裝到槍上,或是將匕首緊握在手中。一個啥也沒帶的新兵無助的看了看周圍,最終撿起了地上的一塊木板。
「上!」隊長低聲命令道。
士兵們分散開來,向著涌毅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們似乎有動靜了!」涌毅看到了幾道黑影閃過,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是涌毅毫不猶豫的命令道:「準備戰鬥。」
涌毅收起春田步槍,一手拿出永遠帶在身上的湯哥,另一隻手則是拔出匕首警戒周圍。
「來了!」涌毅低聲道。
一道黑影突然從黑暗中冒了出來,是一個英軍士兵!他揮舞著匕首向著涌毅沖了過來。
涌毅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突突!
五發子彈準確無誤的擊中了敵人,敵人的身體爆出了一團血霧,他無力的倒了下去。
涌毅本來準備確認敵人是否已經死亡,但是後面傳來的搏殺聲讓涌毅轉過了頭。
一支匕首已經近在眼前!
事發突然,涌毅也沒有時間做出防禦動作,只能盡力後退,躲避著敵人的匕首。
撕拉!
涌毅的軍裝被劃開,匕首卻去勢不減,在涌毅的腹部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死!」涌毅大吼一聲,趕在敵人將匕首再次刺向自己之前開槍。
突突突突突突突!
火舌噴吐,將眼前的敵人撕成了碎片。
伴隨著一聲慘叫,敵人被涌毅殺掉。
涌毅收槍,準備去支援其他士兵。
砰!
槍聲響起,涌毅被擊中了。
涌毅感到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應該是被敵人打中了後背。
「是誰?」涌毅轉身,提著匕首戒備著。
是那個剛才被擊中的士兵。
他沒有立刻死亡!
當然,挨了這麼多槍的他此時離死也不遠了,他趴在地上呻吟著,嘴角滲出鮮血。手中卻死死的握著步槍,剛才就是他給了涌毅一擊,只不過此刻他再也沒有力氣開槍了。
涌毅發現敵人便不再猶豫,提著匕首沖了上去,狠狠的往敵人的心窩處來了一下,這次他終於死透了。
涌毅剛才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在殺掉敵人之後,卻突然失去了力氣。
涌毅無力的坐在地上,微微喘息著,手上卻不敢停歇,瞄準著仍在搏鬥的幾團黑影。
「什麼人?!」
聽到熟悉的德語,涌毅這才鬆了口氣:「我是涌毅,這裡有英軍,請求支援。」
「收到!」很快便有了答覆。
一支德軍巡邏隊趕來,涌毅偷偷觀察了一下,至少有五十多人。
支援到來,他們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仍在頑抗了英軍士兵。
「長官!」巡邏隊的隊長見到了涌毅,行了個軍禮說道。
「還剩下幾個人?」涌毅倒吸著冷氣回答道。
「剩下四個人,人人都帶傷。」隊長回答道:「長官,您似乎也受傷了,是否也需要治療?」
「不需要不需要。先去治療其他士兵!」涌毅回答道,他可不敢讓別人治療。醫生治著治著傷口突然癒合了那還不得嚇死個人?
「我要看看傷在哪裡,希望沒有傷到要害!」涌毅心想,他解開了衣服,天黑看不見,就摸著自己的傷口。
「又是胸口!還好打歪了,沒有傷到要害!」涌毅只感覺一陣心驚,自己的運氣要是在差一點的話心臟就被擊中了,到時候神仙都難救。
「小傷,沒事。」涌毅說道,再過一會兒傷口就癒合了。
「長官,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隊長恭敬的說道。
涌毅低頭想了想說道:「挑出來幾個人護送我,另外派人把我遇襲的消息傳到指揮官手裡。」
「明白,長官!」
最終隊長為了涌毅的安全,只派出三個人去傳遞消息,包括隊長在內的所有人都加入到了護送涌毅的行列中。
涌毅也是樂得清閒,這麼多人在這裡安全性基本可以保障了。
「偵查小隊怎麼會滲透到這裡?」在路上,隊長仍然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經搜查過這個地方了。
「他們倒是越來越厲害了!」涌毅嘆了口氣:「這仗越來越不好打嘍!」
這會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有可能英軍偵查隊只是恰好到了這裡,也有可能遇到了危險,但是英軍偵查隊長認為人數多不好動手便放了過去。
前一種情況倒還好,如果是後一種的話可就糟糕了,這將說明敵人已經能自如的出入德軍腹地,從而獲取情報、攔截牽制德軍部隊。
「值得把此事提上日程!」涌毅心中暗道,思考著應對這種情況的方法。
天完全黑了下來,不僅如此,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浸潤著這片充滿炮火與硝煙的大地。
涌毅終於到達了自己所在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