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毅收回目光,繼續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被他盯上的敵人就在那裡。
一支槍從土坡裡面露了出來,隨意開了一槍,然後迅速的縮了回去。
涌毅動都沒動彈一下,仍然在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腦袋冒了出來,飛速掃了一眼英軍戰壕,就縮了回去。
涌毅仍然沒有動靜,安靜的宛如一個死人一樣。
過了幾秒鐘,或許是敵人認為已經沒有人在盯著他了,於是放心大膽的露出腦袋抬起槍,瞄準那個膽小的機槍手。
涌毅嘴角微微一勾,準星已經穩穩的鎖定了敵人。
砰!
涌毅開槍了,相比於倉促瞄準的敵人,涌毅的速度明顯要更快一些。
子彈從敵人的眼睛穿了進去,又從後腦勺穿了出來。
敵人腦袋晃了晃,無力的垂了下去。
涌毅如釋重負般的吐了一口氣,收起槍縮回了戰壕。
「我換一個位置,你繼續!」涌毅簡單吩咐了一句,隨後離開了這裡,尋找下一個能夠安全射擊的地方。
剛才的位置雖然不容易被發現也不容易被擊中,但是涌毅仍然害怕自己開了一槍就被別人盯上了,就像剛才那個敵人一樣。
「這個地方不錯。」涌毅把槍放在戰壕上,眼睛卻不停的觀察著敵人。
砰!
砰!砰!
砰!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涌毅就將身上帶的十幾發子彈打光,同時也擊殺了將近十個敵人。
涌毅不得不返回去領取彈藥。
「還是防守的時候殺敵數量大啊!」涌毅從一個彈藥箱中隨意抓了幾把子彈,隨後再次投入戰場。
在這段時間內,德軍都沒有哪怕推進一米的距離。
隱藏起來的德軍士兵越來越多,他們的射擊對於英軍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哪怕德軍的進度不佳,明眼人也能看出來,只要德軍能夠維持這個攻勢幾個小時,那麼這條戰壕又會被德軍重新奪回。
涌毅面對的壓力也逐漸變大。
一開始,他還能從容的觀察敵人的具體位置,並且找到合適的機會射殺他們。但是現在可就不行了,涌毅只要露頭的時間稍微長一點,那麼就會有子彈打過來。
涌毅只好打幾槍就換一個位置,或者乾脆把槍舉到外面開始盲射。
過去了半個小時,德軍接連取得突破,靠近到了戰壕前五十餘米的距離。但是受限於英軍依舊猛烈的火力,他們並沒有立刻發動衝鋒。
盲目推進的德軍士兵現在已經很少見了,現在大多數德軍士兵在靠近重機槍的射程後就趴了下來隱藏起自己,讓英軍的防守困難加倍。
雙方一時間僵持著,誰也動彈不得。
涌毅也從一開始的激情滿滿變成了現在的划水摸魚,露頭的風險太大了,稍有不慎有有被爆頭的風險。於是涌毅乾脆舉槍盲射,大概打個十幾發子彈才能瞎貓碰死耗子打死一個敵人。
這時候,或許是後方的軍官們察覺到了危機,他們動用了火炮來幫助士兵們防守。
戰壕後方傳來一陣陣的炮聲,英軍的炮擊開始了。
戰壕中的士兵們都歡呼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這一輪炮擊過後,無論如何德軍都會退去。
「炮彈的落點是不是有些不對?」涌毅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好看,論火炮這方面,他只能算是外行,但是這次炮彈的落點是不是有......億點誤差?
德軍士兵開始驚慌失措,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出炮彈的落點,這裡也沒有掩體,只能用肉體硬抗炮彈的轟擊。
在雙方士兵的注視下,炮彈「轟隆隆」的落下,然後爆炸。
德軍士兵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卻突然發現炮彈的根本沒有落在他們附近,反而落在了他們的後面。
他們感受著地面的震動,一時間竟然有些懵逼,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
英軍士兵的歡呼聲也戛然而止,他們的眼睛不瞎,自然能看出炮彈的落點,這次炮擊明顯根本就沒有打中德軍!
「愣著幹什麼?打啊!」英軍軍官在短暫的驚訝後也回過神來,呵斥士兵們趁著這大好機會擊退德軍。
英軍士兵們連忙開槍,收割著短時間連反抗動作都沒有的德軍。
「只能說,不愧是我大嚶。」涌毅算是無語了,他已經無力吐槽英軍的神奇操作了。
連炮擊這種大事都能弄錯,也屬於是十分逆天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確是擊退德軍的極好時機。
有許多德軍士兵因為恐懼已經逃離了躲藏的地方,開始到處亂跑,剩下的德軍也大多無法還擊,現在正是德軍防禦最薄弱的時候。此時不用說擊退德軍,若是兵力足夠的話,說不定能藉此機會實現反攻,甚至是趁機衝破下一道戰壕都有可能。
現在英軍戰壕中的兵力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但是擊退進攻的這些德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砰!砰!砰!
涌毅在短暫的驚訝與無語過後,迅速瞄準開槍,一連三槍幹掉了三個敵人。
咔!
涌毅剛想繼續開槍,卻發現已經沒有在子彈了,是剛才太驚訝忘記填裝子彈了。
戰機稍縱即逝,涌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子彈塞入槍膛,拉栓,瞄準。
砰!砰!砰!砰!砰!
這五槍一共打中了四槍,幹掉了三個敵人,剩下的那個捂著受傷的大腿一瘸一拐的逃跑了。
涌毅繼續填裝子彈,卻發現此時德軍已經反應過來,開始有組織的還擊。
涌毅拼勁全力,也只不過是擊殺了三兩個敵人罷了。
經過了這樣一折騰,德軍也損失了不少兵力,他們也無力進攻了。
雙方繼續交火,互有傷亡。
很快,德軍軍官就命令士兵們後撤,結束了這一場令他們感覺莫名其妙的進攻。
英軍沒有心思追擊,也結束了這一次滑稽的防守。
雙方的士氣都不是很高。
夕陽西下,吃完晚飯的士兵們開始聚在一起,討論起那莫名其妙的炮擊,不時嘲笑著背鍋的炮兵和無能的軍官。
涌毅繼續和托馬斯東扯西扯的瞎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