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繼續前進。」短暫休息後,涌毅便命令繼續進攻,畢竟還要幫助其他隊友拿下這片區域。
涌毅大概聽了一下四周的槍聲,便帶著士兵們向著最近處交火的地方奔去。
涌毅一行人的運氣不錯,正好出現在敵人背後,形成了一個兩麵包夾芝士。
涌毅見到敵人後,沒有猶豫,舉起自己的湯哥開始點射。涌毅打算直接在實戰中適應這把槍,只聽見數聲槍響,一名敵人應聲倒地。
涌毅一擊得手,毫不猶豫地躲到掩體內。此時,身後的士兵也開槍了,一瞬間十數名敵人直接減員四人。
此時敵人才發現身後來人了,不由得驚慌失措。他們在後面是沒有掩體的,因此只能任由涌毅等人收割。敵人沒有辦法,有人打算衝過來和涌毅近身搏鬥,但卻被一槍撂倒;有人首尾不能相顧,被前後夾擊而死;還有的新兵乾脆被嚇到不敢動彈。
不過數十秒的時間,敵人已經被殺了個乾淨。涌毅在這次戰鬥中殺了三個人,但是最令涌毅感到欣喜的是,經過剛才短時間的射擊,自己似乎能勉強控制住湯哥了。
「自己人?」保險起見,涌毅還是詢問了一句。
對面掩體中走出了四個人,為首一人回答道:「是的,自己人。」
涌毅敏銳地察覺到這四人情緒低落,於是問道:「怎麼了?」
「十多個人,都死了!」為首那人吸了吸鼻子,悶聲說道。
涌毅見狀,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涌毅身後的士兵也有些沉默。
「原地休整,守好這裡,五分鐘後繼續。」涌毅命令道。
此時,英軍指揮部內。
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剛剛醒來,副官走過來告知敢死隊進入戰壕,但是現在卻被圍剿的事情。
「該死,該死!你不是說敢死隊全軍覆沒了嗎?那現在交火的是什麼,死靈法師的召喚物嗎?你個蠢豬!」指揮官怒不可遏,狠狠地擂了一下桌子,還覺得不解氣,於是又扇了副官一巴掌。
「長官,我們的敢死隊當時還未進入戰壕就暴露了,然後也沒有信號彈打出來,我就以為......」副官委屈地說道。
「你以為你以為,你是上帝嗎?你以為的就都是對的?」指揮官依然余怒未消。
副官這次可不敢辯解了,哪怕他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還是等指揮官氣消了之後再說話吧。
「唉,算了,都已經失敗了,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打吧。」數分鐘後,指揮官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問題。
敢死隊暴露這個問題確實不可控,但是信號彈沒了卻導致了指揮部的失誤,所以......該怎麼讓拿著信號槍士兵活著打出信號彈呢?指揮官苦想起來。
指揮官其實並不在乎士兵的生死,反正士兵有的是,死了再征一次兵就好了。但是他害怕因為戰事不利而被上面換掉,他可還沒過夠錦衣玉食的生活。
「長官,要不咱們這樣......」此時副官剛剛想好對策。
兩人的密謀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也開始醞釀了。
涌毅此時也成功地說服了這四人加入自己的隊伍,一同行動。
「前面,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一名士兵觀察著敵軍,突然說道。
「多少人?」涌毅言簡意賅地問道。
「不知道,應該不超過十個。」那士兵回答道。
「準備進攻。」涌毅冷靜地下了命令。
涌毅摸了摸自己僅剩的三個彈匣,打算打完這波就守在這裡,等待戰鬥完全結束。反正涌毅這裡有源源不斷的援軍,而敵人沒有,早晚會取得勝利的。
等待了數分鐘,敵人毫無動靜,一副要和涌毅耗到底的模樣。
一來二去,倒是涌毅先沉不住氣了,只好下命令道:「打!」
涌毅率先探出頭來,對著前面比較脆弱的掩體掃去,約摸著打了十發左右的子彈,涌毅收槍,再次縮回掩體內。「那個掩體沒有人。」涌毅心想到。
牽一髮而動全身,隨著涌毅打出第一槍,敵人也開始探出頭來射擊,隊友也不甘示弱,紛紛舉槍還擊。一時間雙方竟然打的有來有往。
面對僵持的局面,涌毅反倒不著急了,反正他們沒有援軍,而自己只要拖到援軍到來就好了。
而敵方此時卻焦急的很,他們知道,這樣耗下去死的遲早是他們自己。
一名敵軍士兵見此情況,咬了咬牙,從懷中摸出一顆棒式手雷,拉出火繩,奮力扔了出去。他其實不太會扔手雷,但遇此絕境,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涌毅其實沒有看到這顆手雷,但是有一名探出頭的士兵看到了,大吼道:「手雷!」
涌毅嚇了個激靈,仍然沒看到手雷,但想必手雷不會扔到自己前面,便大喊道:「快衝鋒!」隨後一馬當先地沖了上去。
手雷在涌毅身後不遠處爆炸,由於棒式手雷主要是以衝擊敵人為主,所以在較遠處的涌毅並未被炸到,但是涌毅被衝擊波掀翻在地上。
涌毅差點被弄的失去意識,他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無法集中注意力。空中更是下起了一陣小型血雨,澆了涌毅一頭一臉。
但是危機遠未解除,敵人再次探出頭來,向著涌毅的方向射擊。
「啊!」涌毅毫無抵抗能力,被連續打中了兩槍,不由得慘叫起來。
敵人還要補槍。
局勢岌岌可危。
此時涌毅隊伍里的一個大漢沖了出來,一把撿起涌毅的衝鋒鎗,衝進敵人堆里瘋狂地射擊。其他倖存的士兵也紛紛沖了出來,開始向敵人射擊。
面對猝不及防衝進來的士兵,敵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全殲,其中那名大漢最為勇猛,一個人拿著湯哥幹掉了五個敵人。
那大漢顧不得休息,立馬跑過來將涌毅拖到安全的地方,急切地問道:「兄弟,沒事吧?」
此時涌毅已經疼的不得了,他感覺自己的血正在緩緩地流出身體,他喊道:「疼!救命!」
「快!快!有沒有醫護兵看下傷口。」大漢高聲問道,同時點燃了隨身攜帶的火把。
「我來看看,我學過醫。」一位瘦削的士兵跑過來,開始查看涌毅的傷口。
借著火光,涌毅終於得以看清自己的傷口,身上有一處傷口,雖然疼,但似乎並不嚴重。但是大腿上的傷口卻令涌毅感到心驚肉跳,鮮血順著大腿汩汩地向外流著,完全沒有止血的跡象。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涌毅沒救了。
果然,這瘦子看了看傷口,臉色漸漸地變了,他站起身來,低聲在大漢耳邊說了幾句話。緊接著,這大漢也是臉色一變。
這瘦子大概也看清楚了,應該是子彈打穿了動脈,這種傷勢別說是在條件惡劣的前線戰場了,就是在大後方也是一個難題。
他們沒有藥品和繃帶,吊不住涌毅的命。
所以,在這裡,涌毅只有一個選擇:等死。
哦不,或許還有另外一個,涌毅自己開槍了結自己,或許還能少點痛苦。
涌毅面色慘白,神情灰暗。他明白,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涌毅抬起頭,看向士兵們。那大漢沒說什麼,也不需要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拍了拍涌毅的肩,將手裡的湯哥遞給了涌毅。
涌毅用力握住湯哥,感謝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大漢轉過頭,用力吸了一口氣,低吼道:「殺!」
「殺!」其他士兵也紛紛低吼道。
他們走了,這裡只留下涌毅一人。
這是涌毅最後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