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無法繞開的警戒星
霍爾恩.病危，將死？！
短短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震的阿爾文瞳孔猛縮。
他才離開了四天時間，洛塞爾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邪教？亞空間？混沌？太空死靈？
一瞬間，阿爾文腦海中冒出了很多猜測，瞳孔深處好似被點燃了一抹鮮紅，如火焰般悄悄地燃燒著。
偌大的輝煌大廳內，驟然間氣溫下降，層層冰霜凝結。
「阿爾文少爺」艾爾莎自然很清楚，大廳內的異常，皆是來自於這位尊貴的少爺。
但，從霍爾恩告知她的情況來看，少爺的靈能好像不止是『艾塔級』那麼簡單！
森寒、陰冷，仿佛蘊含著來自至高天的惡意，其中混雜著宛若實質的殺意波動，從阿爾文的口中吐出，化作了兩個沉重、鏗鏘有力的字節，震盪著大廳內的空氣：「是誰？」
「你太不冷靜了，這一點.不像他。」
卡羅爾握著齒輪權杖，在大廳內踱步徘徊，流動著數據的機械眼眸，落在阿爾文身上：「你的靈能又變強了，跟上次的數據相比，應該至少提升了兩個階級，我猜.現在應該屬於『伊坦級』了，對吧？」
阿爾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看向了艾爾莎：「告訴我，到底是誰刺殺了老爺子？」
「阿爾文少爺，您可以完全相信『卡羅爾大賢者』。」艾爾莎並未直接說出答案，而是單膝跪地，低下了頭。
「不要想太多了，小子。」卡羅爾停下腳步，恰好站在他的前方，聲音嘶啞的道：「霍爾恩身上的傷，不是最近發生的，這件事關係到十幾年前的混戰，等你繼承了瓦爾修斯家族，才有資格知道。」
十幾年前阿爾文眉頭微皺，但依然從卡羅爾話中，察覺到了一絲線索。
他今年十七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難不成與那便宜父親消失有關？
再聯繫到，偌大的瓦爾修斯行商王朝，直系血脈竟只剩下了他一人，以及上次宴會大廳的刺殺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
「好，我不問。」阿爾文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那股翻湧的怒意壓下：「但你總要告訴我，我爺爺到底為什麼會病危吧？」
卡羅爾握著齒輪權杖的手指，在輕微的摩擦著，似乎思緒沉浸在了那段往事裡：「霍爾恩·瓦爾修斯，曾遭遇過一次致命的刺殺。」
他略微停頓了片刻，觀察著這位繼承人的表情，接續說道：「那是一次精心謀劃的刺殺，也是唯一一次.發生在『救贖之劍』號，航行在亞空間裡的刺殺，當時刺客雖然沒能殺死霍爾恩，可對方使用的武器上，卻塗抹了生物基因毒素。」
「在救贖之劍上的刺殺？」阿爾文頓時震驚了。
要知道，那可是家族的旗艦，有『機魂』在，究竟是誰能讓刺客，混入一位行商浪人的家族旗艦里？
「那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被霍爾恩封存了，除了他無人知曉。」卡羅爾語氣複雜，道：「我想，大概只有等以後，你繼承了瓦爾修斯家主的位置，才能知道那天刺殺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了。」
「您的意思，那次遺留在我爺爺體內的毒素，無法治癒？」阿爾文敏銳的抓住了關鍵。
以一位生物大賢者的造詣，都無法治癒的『毒素』，難不成又是什麼混沌搞的鬼？
「這麼多年來，我隨霍爾恩去了很多地方。」卡羅爾深深地嘆了口氣，搖頭道：「但他體內的生物基因毒素，是被專門調製而成的，並且只對『瓦爾修斯』直系血脈有效，一旦中毒.從神經至靈魂，都會逐漸衰弱至死。」
明明幾乎看不到人類的模樣了，可阿爾文仍舊能清楚的，從對方『神態』里，感覺到了一股絕望。
「我竭盡全力，維持著霍爾恩的生命。」卡羅爾輕聲說道：「但，已經到達極限了，興許是達成了心愿，又興許是他太累了，毒素擴張太快了，除非有大型靜滯立場裝置，或者強有力的延壽手術，否則霍爾恩，最多可以再活三個月。」大型靜滯立場，其實就相當於十三爺基里曼，時間被永久定格在死亡前一秒。
但這類裝置往往極其珍貴，即使是瓦爾修斯行商王朝，也不可能弄到，除非去馬庫拉格找十三爺借。
要不然，就去打劫火星機械修會、黃泉八號機械修會等等，但成功概率微乎其微，畢竟機油佬可不是吃素的。
似乎，剩下的辦法，唯一可行的就只有高級『延壽手術』了。
那麼問題來了，在短短的三個月里，哪裡能找到，高級延壽手術呢？
巧了，隔壁的警戒星，阿加門努斯家族，正好就掌握著，帝國疆域內極其聞名的延壽手術！
但那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主動踏入，那片名為煉獄的戰場！
就在這時，阿爾文忽然看見，卡羅爾竟握著齒輪權杖，緩慢的彎下腰來，單膝跪地，頓時有些驚訝：「您這是在做什麼？！」
這可是一位侍奉歐姆彌賽亞的機械大賢者，就算是被瓦爾修斯家族僱傭，又怎麼可能給他下跪？
但，卡羅爾紋絲不動，抬頭望著他：「我年輕時，與霍爾恩相遇，他說要帶我去看看更為廣闊的銀河，他辦到了.讓我見識了太多、太多，人類帝國、乃至機械修會，都不曾見到的風景。」
阿爾文聽著這段話，可以想像到，兩人攜手闖過了怎樣的危險，又在銀河系以外的黑域，見證了多少人類未知的秘密。
「霍爾恩對我而言，既是家主，更是最好的朋友。」
卡羅爾慢慢低下頭來，聲音低沉、嘶啞的說道：「他在昏迷前囑咐我.無論如何，都要將您，培養成一位合格的行商浪人，繼承瓦爾修斯的榮譽！現在，我.卡羅爾·索拉里斯，在歐姆彌賽亞的見證下，宣誓向您效忠！」
「我，艾爾莎·瓦爾修斯！」
艾爾莎維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以右拳敲擊心臟，聲音有力的說道：「將為您，我的主人阿爾文·瓦爾修斯，獻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願以帝皇作為見證，至死，不渝！」
原來，霍爾恩在被毒素徹底侵蝕而昏迷前，便早已做好了準備。
無論他的身體還能否支撐到，自己的孫子成長為合格的行商浪人的那一天，他都為阿爾文鋪好了未來的道路。
「不，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阿爾文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
望著兩人有些驚訝的眼神，他心裡充滿了疲憊，輕聲道：「警戒星的阿加門努斯家族，擁有高階延壽手術，而駐紮在警戒星的黃泉八號機械修會裡，絕對有大型靜滯立場。」
既然逃不掉，那就索性不逃了！
阿爾文就是這樣，儘管在很多時候，總是不願意以身涉險。
可，如果是逃不掉的時候，他反而會被激發出勇氣，在卡羅爾和艾爾莎驚訝的目光中，他豪氣沖天，遙望著星空：「我，以瓦爾修斯，行商王朝繼承人的身份命令，下一站.警戒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