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神竅開

  第210章 神竅開

  第一處神竅開了!

  王慎最大的感覺就是自己的神識所能感知的範圍一下子擴大了很多,對天地之間炁的感覺更加的明顯。

  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升到了雲端,然後又落了下來。

  千里之外,垂山。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看著找上山門的仲可道,沈驚聖顯得頗為驚訝。

  「我也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在這裡。」仲可道笑著道。

  「近來可好?」

  「一如從前。」

  「老伏呢?」

  「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應該是四處逛游,這些年可是把他憋壞了。宗主呢?」

  「應該在什麼地方閉關,以求突破天人之境。」沈驚聖望著天空之中圓月。

  仲可道聽後沉默了良久才繼續說話。

  「我這些天在九州各地打探了到了一個消息,蕭乾在捕捉蛟蛇!他派欽天監堪輿天下長河,只怕就是為了捕捉潛藏在其中的蛟蛇。」

  「我和宗主曾經碰到過他們在捕捉一條十丈多長的青蛟,我們也是這個猜想,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捕捉這些蛟蛇。」沈驚聖道。

  「這些蛟蛇非同小可,每一條蛟蛇的身上都有大氣運,從某種方面來說它們就代表著三十六條大江大河,這些蛟蛇在江河之中的地位就算比不上河伯,卻也絕對在那巡江使之上。蕭乾一定是想要藉助蛟蛇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他是大雍的皇帝,這天下還有氣數被他更大人嗎?」

  「或許他已經不滿足於做皇帝了,他想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什麼意思,天人?」沈驚聖的臉色微微一變。

  「不錯,或許他想做天人。」仲可道點點頭。

  「據我所知,兩千年來沒有一位皇帝在修為上到達天人境。」

  「已經執掌天下,大權在握,再修成天人境,壽數三百載之外,天下的好事都被一個人占了?或許這就是上天的一種限制。」仲可道抬頭望著天空之中那一輪月亮。

  「這天下最希望天人死絕的就是皇帝,或許最想成為一品天人的也是他。」

  「照你這麼說,我們得會寧隆府一趟了,得替宗主看住那條黑蛟。」沈驚聖道。

  「來之前我去過青河,那條黑蛟暫時沒事。另外,去年秋天欽天監監正李牧川受傷了,閉關修養了兩個月的時間。」

  「哦,誰能傷的了他?」沈驚聖頗為驚訝道。

  「能傷天人的自然也是天人。」

  「宗主倒是說過這李牧川曾經一路追著他去了西崑侖,莫非是那位天降的宗主和他見了面,兩個人還都鬥了一場?」沈驚聖猜測道。

  「這個可能性還很大,若真是如此,那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李牧川會關注天降,朝廷也會關注天降!」

  數千里之外的京城,欽天監,一處大殿之中。

  一面古樸厚重的鏡子旁,一個道人看著裡面模糊的文字。那鏡子裡只有一個字,還是模糊的很,根本看不清楚。

  李牧川盯著那面鏡子,眉頭微微一皺。

  「大人。」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何事?」

  「皇上請您去一趟,他在長生殿等您。」

  「知道了。」李牧川應了一聲,目光卻仍舊盯著盯著鏡子裡那一個模糊的字。

  片刻之後,那個字也消失不見了,就好似濃墨消融在了水中。

  李牧川起身推開門的,京城的天空陰沉,烏雲壓得很低。

  距離京城數千里之外的西崑侖,深山之中,天降的總壇之內。高高在上的九張石椅上都坐著人。

  「蕭乾在捉蛟蛇?他要做什麼?」

  「借蛟蛇的氣運打破自身的桎梏,再進一步。」坐在當中位置上那位宗主冷冷道。

  「再進一步,他已經是大雍的皇帝了,再進一步是什麼?」

  「天人。」那宗主說出了兩個字。

  「執掌皇權便不能成為天人,這是數千年來的不變的鐵律,現在他想打破這個鐵律。若是他真的成了天人,會不會還想要長生不老?」

  「嗯,絕對會!」宗主點點頭。

  「這對我們說是個機會。」坐在右手側第一位的那個男子道。

  「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我們可以從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皇權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無論是北紇還是西域都不希望大雍出現一位天人皇帝!」

  那三十六條大江大河的蛟蛇就安靜等他們去抓,他們為了捕捉蛟蛇可不管兩岸百姓死活。「

  「這個機會的確是十分難得,我們得好好謀劃一番。」坐在左手側的男子道。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又到了大雪紛飛的季節。

  山中除了稀稀寥寥的幾株松樹、柏樹之外看不到幾抹綠色。

  轟隆一聲,一方山石被推開,一個人從後面的山洞之中走了出來,正是閉關了一段時日的王慎。

  他在洞口伸了個懶腰,風雪在他身體一丈之外便繞開。

  抬頭望著天空,他想到了一首著名的詩。

  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雪很大,風很急。

  王慎身形一閃,已經在數里之外。

  風雪如幕,當中裂開了一道口子,仿佛有一柄無形的刀切過,隨後又很快的合攏。

  沒過多久,王慎就出現在了數百里之外的一個小城之中。

  風雪天,路上沒有行人。

  酒店之中也沒有客人,王慎推開門,要了一鍋熱乎乎的燉肉,一壺小酒。這樣的大冷天就該喝一碗熱乎乎的湯,再來一杯酒。

  「客官不是這裡人吧?」那店家閒著無事便和王慎閒聊起來。

  「不是,路過此地,吃點東西。」王慎笑著道。

  「吃了東西就早點走吧,這裡最近不太平。」店家好心的提醒道

  唉,王慎點頭應了一聲,沒在多問。

  過了沒多久,嘎吱一聲,門又被推開了幾個兵士進了屋子。

  「幾位軍爺,快座,吃點什麼?」

  「燉肉,酒,快點,這鬼天氣!」

  唉唉唉,店家一溜小跑,忙活起來。

  幾個士兵落座之後便開始閒聊,其中一個人看了一眼王慎。

  「明個就輪到咱們了吧?」

  「嗯,大冷的天出去搜山,這麼大的風雪,山里到處都是雪,怎麼搜?」

  「都怪那個該死的賊人!」

  幾個士兵發泄這心中道不滿。一旁的王慎該吃吃,該喝喝,酒飽飯足之後付帳離開。

  外面風雪依舊,他買了些東西提在手裡,一步就出了城。

  出城之後,路過一座山峰的時候聽到了呼喊聲,低頭看了一眼,瞥見了一隊人馬正從山裡往外跑。後面一個人正在追殺這些兵士。

  鮮紅的血灑在潔白的血上格外的醒目。

  王慎只是看了一眼,並未駐足,隨即離開。回到山中他便繼續閉關。

  這一年的冬天,雪似乎比往年大了許多。

  各州府鬧雪災的摺子就好似雪花一樣上報京城,卻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好不容易熬過了冬天,到了春天,天氣變暖和了卻遲遲不見下雨,一直到了炎熱的夏天,滴雨未見。

  不單單是某個州府,大雍大部分地方都是如此。

  不下雨就沒法耕種,不耕種就沒糧食,沒糧食就意味要餓死人。

  一些謠言在各地傳開,說這是當今皇帝昏聵,觸怒了上蒼,降下的災難。

  有謠言說皇帝從各地挑選美女入後宮,每天換一個,

  有謠言說皇帝派人各地搜尋各種奇珍異獸,還派人去江河湖海之中抓蛟蛇,就是為了吃肉。

  還有謠言說皇帝迷戀仙術,妄圖長生不老,以活人煉丹。

  ……

  謠言四起的同時,大雍的邊關也不穩。

  去年不單單是大雍的風雪大,北紇同樣是寒冬,大量的牲畜被凍死。

  在這樣的背景下,大雍和北紇的邊境上出現了大量馬匪,在邊境一帶頻繁的活動。從最開始的劫掠來往的商販到直接劫掠邊城。

  前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先後四座邊城受到侵襲,其中三座邊城被攻破,破城之後將城池的糧草和財物搶奪一空。

  鎮北王府,看著下面加急送來的書信。

  「什麼馬匪,這就是北紇的騎兵,不過是換了身皮罷了。」鎮北王將書信遞給了一旁的幕僚。

  「去年的冬天格外的漫長,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北紇那邊大量的牲畜被凍死。

  今年的春天有如此的乾旱,連續幾個月都不見一滴雨,糧食不說絕收也差不多了,估計到到了秋天之後,劫掠的情況會越發的嚴重。

  王爺,我們要早做準備啊!」

  「先生在看看這個。」那位鎮北王又取出來一封信遞給了自己幕僚,對方接過來看了一遍,接著臉上就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這?」

  「先生,這裡沒有外人。」王爺笑著道。

  「皇上這是要借蛟龍來突破自身的桎梏,他是想要修成天人?」

  「不錯,本王也是這麼想的。」

  「皇上這是要打破數千年以來的鐵律啊!」那位老者嘆道。

  「皇兄雄才大略。」

  「王爺,這種事情不是沒人做過,但是從來沒有人會成功還會引來天譴。」

  鎮北王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他是勸阻不了的,他那位皇兄的脾氣他也清楚的很,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誰勸都沒用。

  溫暖的春天過去,炎熱的夏季到來,太陽好似一個大火球懸在天空上。

  已經有半年不見一滴雨,大雍境內四處乾旱,許多河流都乾涸了。這種情況一直到了秋天都沒有絲毫的改善。

  天空還是那個樣子,沒有絲毫要下雨的跡象。

  山洞之內,王慎盤膝而坐,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他的額頭之上,金光尤盛。

  本來那金光咒就是觀想有金光從頭頂照下,落滿全身。

  王慎現在是將炁化為金光,照透神竅。

  這一次他準備照徹的神竅乃是泥丸,也就是「神宮」。頭上九竅,神宮居中這一竅最為重要。

  王慎不急不慢的修行著。

  日復一日的過去,當他再次推開封住洞口的山石出去的時候,入眼望去,山中格外的蕭瑟,許多樹木都直接乾枯死了,就連山上那稀稀寥寥的幾株松柏也有些枯萎了。

  一陣風起更是吹得塵土飄揚。

  「這得多久沒下雨了?!」王慎看著乾裂的地面。

  他再次離開山中,發現外面的情況更加的糟糕,路上看到幾條河流都已經乾涸斷流,露出了河床,農田龜裂,裡面的莊稼早就旱死了。小城之中有一些流民。

  百姓不易,底層的百姓更難。

  此時小城的縣令大人府上。

  圓桌上,五菜一湯,有魚有肉有酒,縣令大人愁眉苦臉,他的身旁坐著一個美嬌娘。

  「老爺,什麼事情讓你愁眉不展的?」

  「哎,外面的流民越來越多了,在這樣下去是要出亂子的。」

  「怕什麼,城外不就是兵營嗎?趁熱吃菜。」

  「外面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體,這有些過分了。」縣令指著桌子上的菜。

  「從明天開始減一個菜。」

  「哎,知道了老爺。」

  嘩啦一聲,沒有絲毫的徵兆,房門打開,縣令大人對面的空位上做了一個人。

  「兩個人吃這麼多?」王慎冷冷的望著桌子對面被嚇傻了的縣太爺。

  「你,你是何人?」

  「喲,還有紅燒肉,嗯,味道還不賴!」王慎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都要餓死了,你這一桌子菜能活多少人?」

  「大膽!」

  王慎一甩手,那位縣令大人打著旋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了牆壁上,整個人呈「大」字形,就好似一張摔在鍋上的烙餅。

  啊,一旁的小妾將那捂著嘴,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片刻功夫之後,縣令大人跪著,王慎坐著。

  「說說,你準備怎麼做?」

  「我,我明天就聯繫城裡的大戶人家,讓他們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還要等到明天嗎?」

  「我馬上就去,馬上去就去。」縣令立即改口道。

  王慎抬手一掌,轟隆一聲地面陷下去一個大坑,足夠把那個縣令埋進去了,登時那縣令大人的冷汗就出來了。

  「還愣著幹什麼?」王慎冷冷道。

  縣令急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王慎則是將桌子上的食物風捲殘雲一般都吃了,不吃也浪費了。

  那位縣令大人出去之後還真去找那些城中大戶,讓他們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