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勁如流水 難暢通

  第19章 勁如流水 難暢通

  陳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著,不一會又有下人端來了熱茶,兩盤糕點。

  茶香,糕點也香,看著比城裡酒樓做的糕點還要好。

  陳正想吃,但是他忍住了,口中有些發乾,茶也沒喝,只是伸舌頭舔了舔嘴唇,就靜靜的坐在那裡。

  「坐如鐘,站如松。」他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這句話,這話是王慎說過的,他立即挺直了腰板。

  空蕩蕩的房間裡就只有他一個人,沒人看著,他卻一直筆直的坐著。

  過了約麼一盞茶的功夫,又來了兩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看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

  他們身上披著狐裘,一個眉清目秀,身上一股子書卷氣,好似書生,只是臉色有些發白,一個濃眉大眼、身高體健,這兩人進了屋子見到陳正微微一怔,朝他笑了笑,然後挑了另外兩把椅子坐下。

  又過了一會,又一個公子哥進了屋子,這位公子哥錦帽貂裘,進了屋子目光掃過屋子裡的幾個人,目光在陳正身上停留片刻,卻是在那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身上停下來。

  「楚昀,想不到你也來了,這大冷的天,你這身子骨撐得住嗎?」

  「還好。」那楚昀聽後笑了笑。

  「這位兄台是?」

  「安玉華。」

  「在下陸博識,幸會,幸會!」

  「這位兄台是?」最後他才詢問陳正。

  「陳正,見過陸公子。」

  這位公子的大名他曾有所耳聞,刑堂堂主陸昭的公子,本以為去了外地,不想今日居然來了,看這樣子也是要參加這次選拔了。

  見著三位的樣子,他心已經落到了谷底,知道自己這次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那陸博識挑了一把靠上首的椅子坐下。

  陳正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脊樑挺得很直,他不想被人瞧不起,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沒那個讓人高看一眼的本事。

  過不一會,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黎老。」

  「伯父。」

  最後進來的那位陸公子稱呼這位老爺子與其他三人不同,只有他自己叫了一聲伯父。

  這位老人笑了笑,和他們幾個人說了幾句客套話,接著直接進入正題。叫下人拿來了筆墨,每人寫一首詩,題目簡單,以詩言志。

  其他的三個人少加思索便提筆寫詩,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陳正猶豫了一會,提筆歪歪扭扭的寫下了兩句詩。

  「咦?!」當老人走到他的身旁,看著他寫下的兩句詩之後微微一怔,面露驚訝,不由的多打量了陳正幾眼。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就這樣,他們幾個人出了莊園。

  「三位兄台,見面即是緣分,中午我做東,臨江樓上嘗一嘗我珍藏的美酒如何?」最後來的那位陸公子邀請另外三個人人。

  「多謝陸兄,叔父尚在家中,恕不能奉陪。」楚韻道。

  「下午還要練功。」那安玉華道。

  「抱歉,在下身染風寒。」陳正如是道。

  「那就改天再敘。」

  幾個人就此別過,陳正坐著馬車回到了城裡。

  莊園之中,一處書房之中,雷梁看著桌子上的四個人所作的詩詞。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句詩有意境!先生覺得如何?」他扭頭問一旁一個將自身都籠罩斗篷之中的怪人。

  「幫主要找的人就在其中。」

  「哪一個?」

  那怪人在兩張紙上點了點。

  「好,那我就收他們兩個人作親傳弟子。」

  「幫主不妨四個人都收下。」

  「哦,為何?」

  「鋒從磨礪出,寶劍是需要磨刀石的。」

  「先生高見!」

  城中,從外面回來的陳正回到屋子裡就一下子躺在床上,兩眼呆滯,仿佛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連有人進來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看那車夫對伱很客氣?」

  聽到有人說話,陳正這才發現王慎已經進了屋子。

  「這次我是沒希望了。」陳正有些失落道。

  雖然之前就沒報太大的希望,但是當真正經歷過之後,心情還是難免會失落。

  「那就先把身體養好,身體好了繼續練功,你堂兄也不是親傳弟子,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你的名聲已經起來了。」

  「你再躺一會吧。」

  王慎起身出了門。

  「三天,三天之後我們一起練功。」

  回頭望去,陳正已經起身站在門口望著王慎。

  「這就對了。」王慎笑著道。

  人可以失敗,但是不能長久的頹廢。

  這一天下午王慎去了倉庫,照例找了角落,生起炭火,然後開始活動身體,準備修煉。

  他先是練了數遍分筋錯骨手,通過招式的練習,體會勁力在身體之中的流轉,突然間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又是這種感覺!」

  剛才他感覺身上的勁力在流轉的過程中中出現了卡頓,就好似流水在流動的過程中遇到了山石的阻攔,無法順利的通過。

  這種感覺他在先前的修煉的過程中就曾經遇到過,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越發的清晰和明顯,卻是始終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改善。

  其中的原因王慎也曾經分析過,多半是因為他所學的功法不完整的緣故,他現在也試圖補全這門功法,只是這個難度頗大。

  他接觸到的功法僅僅只有這一門,沒有其它的功法可以借鑑。而且在武陽縣會這門功法的人還真不多,練出了些門道的也就陳欒。只是這個人連自己的堂弟都未必肯教全,更不用說教他了。

  「只能再想其它的辦法了。」

  修煉完了分筋錯骨手之後王慎接著用繩子拽著石墩子練習力量,石墩子的重量又加了幾分。

  一次,十次,百次,身體繃緊,筋肉隆起,血液加速流淌.

  王慎感覺自己的力量也快要到極限了。

  一個人力量的增加不會沒有極限,否則就不是人了。

  功法不全,力量到了上限,他現在似乎到了關卡上,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到突破這道關卡的方法。

  有志者,事竟成,那也得有方法和方向才行。

  練功下來,拉伸筋骨,有些心浮氣躁的王慎便開始誦讀那一卷道經,一遍又一遍。

  不知不覺,外面已經是夜深人靜,王慎也有些倦意,便蜷縮在角落裡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