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鐵柱釘河

  第154章 鐵柱釘河

  王慎甩了甩手中的那張黃紙。

  「你!」女子氣的咬牙切齒。

  「大事是吧,皇帝又娶了一個妃子,據說是長青宗的聖女。」

  「皇帝的事與我何干?說得別的,其它的門派。」

  王慎足不出武陽,是想從這個女子的口中打聽一下外面的消息,興許能聽到對自己有用的。

  「最近外面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天和宗、地辰谷、金光門三個門派相繼都被滅門。」

  王慎聽後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這正是他想要的消息。

  「這幾個門派都是小門小派吧,怎麼從未聽說過。」

  「那你聽說過那些門派?」女子反問道。

  「無為觀、金頂寺、稷下學宮、蜀山、啊對了,還有武陽縣的青河幫!」

  那個女子聽了這些話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王慎。

  「剛才我說的那個門派都是傳承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名門,雖然比不是你說的那幾處修行聖地,卻也是天下有名,伱說的那個青河幫是個什麼東西?」

  「這樣的名門卻被滅門,那個神秘組織豈不是更加的厲害,他們是什麼來路?」

  女子搖了搖頭。

  不過王慎從她的口中得知這幾個門派似乎都有幾個共同的特點,他們有足夠的歷史傳承,門派之中修為最高的人也不過是三品參玄境,沒有洞觀境的大修士。

  這是專挑軟柿子捏,還是挑大個的軟柿子。

  有傳承的門派底蘊多,通常積攢的財富也多,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發生這種事情,沒人管嗎?」王慎問道。

  「誰管?」女子反問道。

  「朝廷?」

  「朝廷巴不得這些門派都死光了,特別是那個幾個方外之地,如果他們被滅門了,估計最開心的就是朝廷里的某些人了。」

  「那幾個正道魁首呢?」

  「他們未必會管的,畢竟那些門派和他們沒有什麼關聯。」

  王慎聽後沉默不語,他可是知道天和宗的掌門去了無為觀尋求幫助。

  「好了,你可以走,一年之內不要來了,來了我也不一定在這裡。」

  「你要跑?」

  「就你這點修為我還用的著跑?」

  女子聽後深吸了口氣,胸脯鼓鼓的。

  「希望你說話算話!」

  興許是見識到了王慎的修為,這個女人沒有過多停留。來的突然,走的也快。

  沒人打擾,王慎則是繼續修行,不知不覺,夏天到了。

  今年的夏天很怪,入夏之後一連一個多月,一滴雨也沒下。天氣炎熱,青河的水位也下了一大截。

  王慎看著天空之上好似大火球一般太陽。

  「莫非今年要大旱?」

  又過了一個月,仍舊是一點雨也沒下。地里的莊稼,山裡的荒草樹木都被曬焦了,地面出現了龜裂。

  青河水的流量比往日裡少了一半,一些地方已經露出了河床。一具具枯骨顯露出來。

  這是數年來王慎第一次遇到這樣極端的天氣。

  天一亮,太陽很快就出來,天上是半朵雲彩也沒有。

  大旱的不單單是武陽和蘭和兩個地方,大半個荊州在入夏之後的兩個多月里一點雨都沒下。

  王慎每天除了修行之外,還會看看天,沿著青河走一走。

  「又一具?」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青河的河裡居然有這麼多的屍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人。

  「照這樣下去青河可能就會斷流了,到時候河伯的水府會不會跟著露出來?」王慎想到了深藏在青河下面的河伯水府。

  他順著青河走著看到了遠處的武陽縣城。

  「且去城裡看看,順便買些東西。」

  當他進入武陽縣城的時候,看到城門處圍著一堆人在看什麼東西。

  王慎站在人群外面朝這裡面看了一眼,卻見城牆上貼著告示。原來為了解決旱情,武陽縣貼出了告示,懸賞奇人異士求雨,以緩解旱情。

  求雨?

  王慎抬頭看了看艷陽高照的天空。

  「這樣的天要是能求下雨來,那真不是一般人了。」他只是看了一眼買了些東西就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還聽到有人在議論。

  「這天什麼時候能下雨啊,這都多少年來,從來沒這麼幹旱過!」

  「誰說不是。」

  「不是沒有這麼旱過,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一百多年前咱們這個地方就曾經好些日子沒下雨。」

  「一百多年前,你爺爺是逗你玩的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們的話被王慎聽到。

  「一百多年前?」他想到了一百多年前河伯被殺的事情。

  數百里之外的江城,楚王府中。

  一位身穿這錦袍,面容威嚴,看著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交談。

  「荊州許多年都不曾發生過這等大旱了,先生可曾查出來什麼?」

  「應該是天象異常,非是人為。」那老者道。

  「可是最近荊州各地卻是有些傳聞,說我德行有虧,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招來了天譴,因此導致荊州大旱!」

  「此乃無稽之談。」那老人聽後道。

  「先生精通占卜、天象之術,可看出來這乾旱還要持續多久?」

  「之多一個月就會下雨。」老人沉吟了片刻之後道。

  「好。」中年男子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這次請先生來,還有一件事情,我那三哥最近新納了一房小妾。」

  「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吧,否則王爺也不用這麼關注。」

  「西域的琉璃塔的弟子。」

  「琉璃塔?」老人聽後眉頭微微一皺。

  「這事王爺都知道了,寧王不可能不知道,難不成西域窺探涼州已久,寧王這是與虎謀皮啊!」

  「我這個三哥從小到大膽子就大。」楚王笑著道。

  「嗯,這件事情怕是瞞不過聖上的,王爺可知無量觀的懷無下山了?」

  「懷無,那個號稱無為觀百年來天賦第一的懷無?」

  「正是!」老人點點頭。

  「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最近世間多了一個什麼組織,他們在年前的時候滅了天和宗,過年之後又滅了地辰谷,最近又滅了金光門,其中只有天和宗的掌門劉北青還活著,他去了無為觀。

  其餘的兩個門派無一活口。」

  「先生說的這三個門派,本王也有所耳聞,不同於那些三流門派,也傳承了許多年,我記得那個金光門就在荊州。」

  「王爺好記性,那個金光門的掌門王爺還曾見過,有著三品參玄境的修為。

  這三個門派之中天和宗傳承了上千年,金光門傳承的時間短一些,但也有七百多年的歷史,只是這三個門派這幾十年來沒有什麼優秀傳人,算是沒落了。

  不過即使沒落了底蘊還是有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滅掉這三個門派,這個神秘組織的實力非同一般,關鍵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

  「既然他們在荊州出現,那就得好好查一查,這件事情就就有勞先生了。」楚王道。

  日子這麼一天天的過,按照時間來說,夏日應該就要過去,可是天氣卻不見一點涼爽的跡象。

  青河已經有斷流的跡象了。

  這一天,沿著青河邊上行走的王慎忽然停住了腳步,盯著青河的河床。

  河床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他一步到了河床之中,在兩具白骨的下面看到了一根碗口一般粗細的鐵柱,從泥沙里露出來一小截。

  「鐵柱,莫不是這鐵柱下面鎮著什麼東西?」王慎盯著釘入了河床的鐵柱。

  忽然就覺得自己應該將這根鐵柱拔出來,於是他就俯身雙手抱住了鐵柱稍稍一用力,發現那鐵柱居然紋絲不動。

  「還釘的挺結實!」

  王慎運足了力氣向外那根鐵柱,鐵柱微微晃了晃,還是不動。

  他看一眼腳下的泥沙,隨手一揮,接著泥沙不斷的涌動,很快就露出來下面的一大塊青石,這一根鐵柱就插在了青石裡面。

  「插在青石是里,這裡離著那邊的河伯水府也不遠了。」王慎看了看遠處的龍鱗山。

  他雙手握住了這根鐵柱,猛地一晃,這一晃可以用上了山河破的功法。

  轟隆一聲,鐵柱鬆動了,接著王慎順勢用力一抽,嘩啦一聲,鐵柱被他拔出來三尺多長,接著王慎繼續用力,直接將這根鐵柱從河底的青石里拔了出來。

  這個時候才看清楚整根鐵柱的模樣。

  這一根鐵柱足有兩丈多長,一頭尖,一頭平,這鐵柱上還雕刻著符籙,看著就好似一根超大號的鐵釘。

  轟隆,王慎感覺腳下的河床晃動了一下,接著聽到咕嚕咕嚕的水聲,那拔出鐵釘之後所遺留的空洞之中居然汩汩的冒出了水,那水很是渾濁。

  「這是誰在青河的地下紮下去這麼一根鐵柱?」

  要在這的河水之中將這麼大一根鐵柱子釘進河底的青石之中,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王慎自付就算是以他現在修為想要將這樣一根鐵柱在正常的情況下釘進這青河底下的青石中那也得費很大的力氣。

  關鍵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呀?

  隨後王慎有沿著青河上下走了一段距離,在距離這個鐵柱大概一里之外的地方又發現了一根鐵柱,他又將這根鐵柱給拔了出來。

  他前後一共從這青河之中取出了六根鐵柱子,每一根鐵柱子相隔一里多的距離,都是釘進了青河的底下的青石之中。

  每當他拔出一根柱子,河床就是一陣晃動,然後有渾濁的水從那鐵柱留下孔洞之中湧出來。

  站在河邊看著六根柱子的王慎卻是感受到了一絲絲不同尋常,這不同尋常來源於天地之間的炁。

  這是一種無法精確描述的感覺,在先前幾個月的時候,天地之間的炁是一種相對停滯的、困頓的狀態,並不是活躍。

  可是現在王慎感覺四周的炁似乎便的活躍了一些。

  「這是為什麼,是因為我拔出了這六根鐵柱?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

  當天夜裡,外面就起了風。

  次日清晨,天空下起了雨,最開始的時候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算是入秋之後的第一場雨。

  秋雨一般都是這個樣子,下不大,可是到了中午的時候天空之中的烏雲翻滾的厲害,又黑又濃,壓在了山頂上。

  雨開始大了起來,雨點子就好似黃豆粒子那麼大,下的又大又急。

  「下雨了,下雨了!」

  村子裡,鎮上,縣城裡,府城裡,人們歡呼雀躍,他們期盼的雨終於下了下來。

  乾涸的地面得到了滋潤,山裡的小溪有開始流淌,青河的水位也慢慢的漲了起來。

  只是這個雨下起來就不停,一連下了四天,還是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跡象。

  「這是大旱之後就要大澇嗎?」王慎盯著天空。

  這一場雨居然下了足足十天,不要說是秋天了,就算是在夏天,這也是極其罕見的大雨。

  這一場大雨不但讓青河的水位上漲到了正常的水平,甚至還讓它進一步的擴寬了河道。

  大雨之中又有兩個人來到了武陽縣,他們兩個人在一家客站住了下來。

  「師兄,我們這才來做什麼?」

  「這荊州之地今年的天象太過奇怪了!」年長的師兄望著外面陰沉的天空。

  他剛剛跟外面的客棧小二打聽過了,這雨已經下了十天了。

  這可是秋天,秋天怎會下這麼長時間的雨。

  先是夏天大旱,一連四個多月沒下一點雨,接著又是大雨傾盆,仿佛是將夏天積攢的雨一下子全部下下來。

  「師弟,我們得查明這其中的原因?」

  一旁的師弟應了一聲。

  「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

  次日,大雨仍舊沒有停下,師兄弟二人穿著蓑衣出了門。

  整個武陽縣城裡很多地方已經滿是積水,有些房屋被大雨沖毀了。

  「師兄,我們去哪?」

  「去青河。」

  他們師兄弟二人離開了武陽縣城,來到了青河邊上,此時的青河濁浪滾滾,洶湧澎湃。

  「師兄,這條河變了!」

  站在河邊,那師弟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然,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下這麼大的雨。」那師兄道。

  不管是什麼河流,連著下上十天的大雨都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