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打老頭犯法嗎?蓋世奇才的標配
這縷武道意志,可謂霸道到了極致,就近期他接觸的武者中,與師心婠有幾分相似,但也只是表面相似,內里根基並不相同。
季驚秋似乎想到了什麼。
突然有些汗流浹背。
打老頭犯法嗎?
他記得聯邦是有「不孝」方面的相關法律條文的……
察覺到季驚秋的異樣,拉醬歪頭道:
【怎麼,你想起這枚神通種子是誰留下的了?】
季驚秋深吸一口氣,問道:「白玉京第七層那位的身世,你清楚嗎?」
拉醬眉頭微挑,不是驚奇,而是單純地蹙眉。
【你和那個小傢伙有關係?咦,你別說,這種子中蘊含的一分神意,還真有幾分相似,只是和當年登白玉京時相比,相差甚遠。】
【僅觀此種,他應當已經突破了天人位階。呵呵,他居然活著突破了天人位階。】
小傢伙?
季驚秋原本想吐槽,但想到以老女人的年齡來說,莫說是自家祖父,便是木帥赫帥,也依舊是「小傢伙」。
季驚秋猶自有些遲疑道:「他似乎是我一位至親長輩。」
季無眠,季臨淵……這糟老頭子還有幾個名字?
海拉頓時來了興致。
【你們確實是同姓,真有這麼巧?等等,我記得你先後登了兩次白玉京,然後……噗嗤。】
內景天地中,拉醬極為罕見地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哪怕其中滿是玩味,但其中的風華與傾世,依舊超越了世俗的一切,不可用言語來形容描繪萬分之一。
即使是聖王一脈的赤姬,也遠不能與其相比。
但季驚秋無心觀賞。
他揉了揉眉心,想起送別祖父的那個黃昏,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白玉京七層,那位對他說出「今日之後,天下誰人不識君」,狂傲的不能再狂傲的傢伙,居然是自家祖父?
回想起過去十餘年的記憶,季驚秋完全無法將兩張面孔對應上。
心中只有簡單的國粹。
他連揍了祖父兩次?
孝心可嘉……
季驚秋穩定了下心神,就準備揣摩下祖父到底留給了自己什麼東西。
他仔細體會著這枚種子中蘊含的武道意志。
咦,別說,這份武道意志依舊霸道狂放,不輸當年,也算是老當益壯了。
這一刻,他心神沉浸入這枚神通種子,仿佛得授了一堂武道課。
在無數閃過的畫面與神通傳承中,他漸漸明白了何謂武意如流水,何謂人死意猶活……
許久後。
他慢慢睜開眼,忽然輕嘆。
祖父遺留的武道意志,其中真意根底,並非霸道,而是……
求活。
近乎偏執地求活。
無論前方攔路者誰,擋他活路者,皆死!
可為何會是「求活」?
這一刻,莊不同前輩曾經的話語,迴蕩在他耳邊。
他曾經請教過莊不同,有關白玉京七層那位的背景。
——七層那位,或許比你更不幸,我不久前得知,他在童年時期就被荒野深處編號01的那位盯上了,但他硬生生熬了過去。走上武道之路後,更是以01的目光為爐火,熬煉一身拳意,最後開創下了前無古人的壯舉。
季臨淵……
臨淵而行嗎?
這時,季驚秋忽然想起,在分別的那個黃昏,祖父突然停步,深陷的雙眼平靜如淵,不見波瀾,晚風吹起老人的髮絲,他以一種平和的語氣,告訴自己——
在過去的那些年裡,他一直在等一個親自送走自己的時機。
季驚秋心中波瀾微起。
求活……
「荒野四魔中,編號01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來歷?」季驚秋忽然問向海拉。
荒野四魔,01是唯一一個連名字,在聯邦都是絕對禁忌的存在。
【不要提祂,甚至不要去想!】
海拉突然警告道。
【即使是我們,也不願與他有過多的關聯。】
季驚秋疑惑道:「我連祂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也會產生影響?」
【對於我們來說,提不提尊名都不重要了,只要你的腦海中存在我們的『概念』,就足以錨定。】
季驚秋這回是真的震驚了。
拉醬有這麼超規格嗎?
就聯邦對01的待遇而言,似乎真是那麼一回事,只是……
拉醬?
別是三帶一吧?
【呵呵。】
季驚秋深呼吸,調整心境,排除雜念。
他不再多想,有些事日後自見分曉,靜下心揣摩這門【大摔碑掌】。
在祖父的簡短留言中,這門神通並不繁複,甚至可說精簡到了極致,追求的以力破巧,以拙勝繁,走的是純粹的力道,修煉到極致,可演化另一門神通【翻天覆地】。
最關鍵的是,這門神通只是入門,或者說是一把鑰匙,日後可憑此開啟溝通某座次元位面的大門。
沒猜錯的話,這座位面天地必然與祖父有關。
季驚秋揣摩片刻,終於有所領悟。
可以說,祖父留下的這道神通種子,真正關鍵重要的,其實是那道獨有的【求活】之意,這是祖父的武道根底所在,闡述盡了他的武道脈絡。
其次才是神通本身。
神通本身並無太過出彩之處,論玄妙也遠不及他掌握的【如來神掌】殘式,卻單憑一力降十會,就可入大神通一列,也頗為契合他的武道之路。
在聯邦內,大神通也僅有龍虎道場這等勢力才有傳承。
不是神通不超模,而是時至今日,他季驚秋太過超模了。
他已經超越了禁忌的層次,站在了赫帥幾人昔年同等的領域,俯瞰一切同輩。
「求活……」季驚秋輕嘆,還有什麼武意,比這道武意更適合自身?
他不需要多久,就能將這武意融於己身,融匯於自身武道體系。
靜默調息片刻,季驚秋重新將注意力轉到神覺與內天地上。
他全力催發神覺,眉心處仿佛有一輪心月升起,大放光彩,其後隱隱溝通了另一重世界。
心靈秘藏。
他的嘗試成功了,準確的說成功了一半。
要想在當前階段凝練眉心祖竅,的確太過艱難。
這一關沒法像肉身神藏一樣,分為三層,一次開啟一部分,涉及眉心祖竅,必須一氣呵成。
在察覺到這點後,先前的季驚秋果斷放棄,眉心祖竅的位置太過特殊,一旦開啟失敗,身死也是等閒。
這就是開路,古往今來不知多少欲開新路者,身死半途。
季驚秋感悟著眉心一輪心月紮根眉心祖竅,以潛移默化的進度,勾連著冥冥中某處無形的人身寶藏。
雖然他沒能一次性凝練眉心祖竅,但這輪心月依舊打通了某條通往心靈秘藏的道路,它的神異已經超出神覺的範疇。
神覺可被視為五感之外的另一種感知,誕生脫胎於自身神性,可察覺到五感所不能察之物。
枷鎖境,要想打破人身枷鎖,就需要依靠神覺的參與。
此刻間,季驚秋以這輪心月,內照己身,照亮了內天地,更是有化作一輪皓月的趨勢。
又是一周過去。
這日,季驚秋結束了以神覺對內天地進行調整和雕琢,終於出關。
此刻間。
他身周竟似有一方巍峨山河的虛影浮現。
殘缺中依舊能看出幾分壯闊,已經有了山嶽群峰、水脈蜿蜒的輪廓。
山嶽大瀆相容的格局初步奠定,就像一幅疆域廣袤的堪輿圖。
這可不僅是虛影,而是一種真實的投影。
到了後期,武者甚至可將敵手收進內天地鎮壓,也可豢養生靈於自己的內天地。
當然,季驚秋還遠沒到由虛化實的地步。
這些山嶽水脈,都是以季驚秋之前一直苦苦雕琢的山水神形為根基。
白鹿師伯贈予他的天地山川圖,也在其中了。
不僅如此,若是仔細凝視,沿著交融的山根水脈延伸而去,依稀可見一片浩蕩雲海,雲海深處看不真切,只能透過雲海,隱隱看見八山八海圍繞著一座神岳的……
格局?
連輪廓都稱不上。
這是以得自木家的【大須彌山真形】為基礎雕琢的內天地景象。
傳說中,須彌山居於三千大世界之中央,周圍環繞八山八海。
有朝一日,他若能將這座須彌完全顯化……
其威能難以想像。
真正是翻天覆地,然後取而代之!
在調整完神覺與內天地後。
季驚秋出關,準備尋森羅,讓他幫忙整理一份萬古碑前十的人物資料,在挑戰萬古碑前,先了解下這些無數年前的對手。
……
……
平台中。
幽海兩個戰區的武者加起來足有上千,此刻只剩下約莫一半的武者,各自坐落在平台中,或是調息,或是靜修。
已經有部分武者選擇衝擊萬古碑排名,在最終落敗後,選擇了退出。
若非有古路提供日常最低限額的修行資源和飲食,這剩下的一半也早就撐不下去了。
就這樣,他們還得日常忍受九洲武者的挑釁,每日都被迫於紅塵中「煉心」。
這一夜。
有些人終於不堪受辱,找到了洪幽,希望洪幽能帶領他們給予九洲武者血的還擊。
「洪兄,九洲武者欺我等太甚,我等不如尋一機會,殺出去,以血還牙!」
一名來自三千閻浮提的禁忌武者殺氣騰騰道,看向不遠處九洲武者的集會地。
能在真種境踏入禁忌領域,在哪不是一方矚目的天驕俊傑,皆為這一代的最強者,是從無數同輩中競逐而出的。
許多時候,一界幾萬、十幾萬年都未必能出一位禁忌。
也就是古路這等群星薈萃之地,才能看到如此之多的禁忌武者。
結果這些天,他們日夜都在被一些實力遠不如自己的武者挑釁!
洪幽睜眼,淡然道:「你且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不要理他,再過百年,待皇天覆滅,你再來看他。」
說罷,他目光掃過眾人,氣質端莊而穩重,語重心長道:
「這對於爾等而言,是一次絕佳的煉心機會,希望你們能抓住機會,打磨心靈的塵埃,做到榮辱不驚。」
「唯有忍他人所不能忍,未來才有騰飛之日。」
其他人無言。
誰不知你【多德宮】的入門心法就是一個「忍」字。
可都踏入了近無敵領域,你還要忍?
洪幽似乎看出了眾人的想法,輕嘆道:「不要去試探九洲武者,以及古路意志的底線了,那日遠東戰區的領頭者很不簡單,看到他,我的神覺就在示警,是致命的威脅。」
眾人悚然,【多德宮】的老祖開宗立派後,重定道統之法,門下傳承以趨利避害出名。
洪幽顯然也將這個領域發揮到了極致。
連近乎無敵者的他都感覺到致命威脅,當日那個年輕人,又是什麼領域?
其餘武者不再做聲,灰溜溜尋了一處安靜打坐,準備將狀態恢復到巔峰後,就去嘗試挑戰萬古碑。
便是帶頭的幾名禁忌武者也不再開口,以洪幽的手段,殺他們不難,而一個能讓洪幽感受到致命威脅的武者,殺他們……
恐怕就在幾招之間。
就在這時。
幾名禁忌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從平台小徑處經過。
是那遠東戰區的季驚秋!
幾人頓時悚然。
這人難道時刻在等著他們出現送死?
這些時日的挑釁,就是他們的餌?
九洲武者,果然奸詐,一脈相承昔年大宇宙武者垂釣諸界的風格!
hetui!
剎那間,幾人閉口不談突襲。
若到時候連逃回平台都做不到,那就是白白丟了性命。
幾人忽然有些明悟了昔年【多德宮】的祖師心理。
與小命和未來相比,區區羞辱,算的了什麼?
吾之道,在於未來!
忍了!
……
……
一個多月過去,古路上已經有不少武者挑戰過了萬古碑。
萬古碑上的名字足有百萬。
畢竟一屆就有數千人,千百萬年積累下來,總挑戰人數超過數百萬,其中最次的也是封侯級數,不是誰能列入其內的。
至少這一屆,已經有不少武者,在初次嘗試中,竟發現自己連前百萬都擠不進去!
很顯然,古路意志先前提到的饋贈,不是那麼好拿的。
此時此刻。
由遠東戰區與極西戰區舉行的一次交流會上,眾人正在討論有關萬古碑的挑戰。
「這次開啟的是總碑,而不是往年的分戰區碑,也只有像季兄這樣有機會衝擊前十的絕世武者出現,古路才會開啟總榜,進不了前百萬也正常。」
有人寬慰道。
旁人的武者點頭道:「就說封王,封王者雖不凡,但歷年的九洲加起來,一屆幾百,乃至是上千,總是有的,平均下來,一洲也不過數十上百,多嗎?這是往少了算的,人口基數在這,再多都有!」
「若按這個最低標準算,萬古碑上,恐怕你我這樣的封王者超過了十萬之巨……」
「少了,應是至少二十萬。」
「這就是時光的積累啊,潤物無聲,回首間,不知多少似你我這樣的天驕,如雨打灰塵,只在歷史中濺起微不足道的塵灰,最後泯然眾生。」有人低聲道,有些感慨。
「那禁忌呢?按這種算法,歷代積累下來,禁忌武者不也有至少上千?!」
「禁忌算是半個異數了,不是每一代都有的,有些時候整個九洲都出不了一位。」有人嘆道,「封王領域尚有路可循,沿途即可到,但禁忌可不是,強橫如霸主勢力,也經常幾十萬年難出一人。」
「當然,這裡說的是在古路外就踏入禁忌領域的武者。」
「有人算過,歷屆以來,在古路外突破禁忌的武者,不會超過三百。至於古路上突破禁忌的武者,不在計算範疇內,都按准禁忌算。」
眾人點頭,往年只要是准禁忌,在踏入古路後,都能藉助特殊環境,突破禁忌領域。
的確不能與常規禁忌等同。
有人若有所思道:「難怪,對在古路上突破禁忌的武者而言,有衝擊前三百之說,這個三百原來是這麼來的。」
「前十……」有人低語,心懷憧憬道,「大家不如細數下這個層次的武者吧。」
「說到前十,這等武者哪個不是絕世之姿,整個九洲,百萬年難尋一位。」
「我比較佩服第七位,那位結合舊法,開創出了一條新路,在神遊境將體魄錘鍊到極致,而後將神通法理以近乎縫衣的手段,繪製在肉身上,大大減輕了神通的消耗,更增強了出手威力。」
「據說當年他一隻手上,就繪製了三種秘法,兩門神通!於神通一道可稱神遊無敵!」
「你說的是七十萬年前的【莫聽風】吧?這位的確變態……聽說他在神遊境時,就將一門秘法刻在了眼球上!眨眼之間,勾動法理,就有雷光射出!」
有人補充道:「這位的成就可不止如此,他突破天人後還開創了迭陣之法,結合之前的『縫衣』之法,可以將數門神通秘法熔鑄一體,最終繪製在肉身上,威能莫測!」
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嘆息道:「給祖師爺丟人了。」
遠東戰區這邊的武者這才才意識到,刺青殿這次也來人了!
那位後來以一己之力在西凰洲開創了一方道場,名為【刺青殿】,傳承至今不滅。
之前開口說「變態」的武者訕訕然一笑。
刺青殿的武者並不在意,而是補充道:「殿內記載,我家祖師在消失前,曾經說過,萬古碑前十中,他個人最欣賞排在他前面的【易天鵬】,稱此人在神遊境,就撕開了兩道人身枷鎖,肉身一道,可稱無敵,令他艷羨不已。」
「易天鵬?是那個傳說中出生後,就受到了『夢魔』注視的武者?」有人動容道,「神遊境撕開兩道人身枷鎖,匪夷所思!」
「前十之人,各有倚仗,什麼是無敵?掌握著對同境堪稱碾壓的無敵手段,才可稱無敵!」
「唔,我記得,第三、第四、第八、第九也都有記載,在出生後就得到過某些神靈的注視,一路順風順水,躋身絕巔。」
「呵呵,哪個絕代天驕,沒得到過神靈的注視,亦或是天命加身?這在曾經,一度成為蓋世奇才的標配。」
「萬古碑前十……說到底,名次已經排在那了,最厲害的,自然應該是榜首!」
有人忽然開口。
而當他說完後,在場眾人忽然沉寂了片刻。
最後,一名南荒洲的武者淡淡道:「那人的確曾經可稱無敵,但其為人,卻令我等不敢苟同,而且他後來敗了,敗在了第二那位的手中,死在了他自己打造的神座上。」
說到這裡,不少人都點頭,大部分都是南荒洲的武者。
其中,一些知道內情的武者,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原因很簡單,登臨萬古碑第一的武者,為了成神,背叛了九洲,與幽海三千閻浮提為伍,引狼入室,最終被擊殺在了他自己的神座上。
眼見氣氛有些沉重,有人忽然問道:「你們說,季盟主能排進哪個位置?」
這句話瞬間引起一陣沸騰。
古人太遠,而且名次已定,討論起來著實沒什麼意思,哪怕千百句「我覺得」,也不如對方一句「他的名次不如xxx」。
但季盟主不一樣,季盟主有無限可能!
「我覺得季盟主未必能衝進前十!」
「哪個混蛋說的?!」
一瞬間,關於此事的討論度瞬間達到巔峰,眾人就此事討論不休,根本爭不出一個結論。
爭論到興起上頭時,一位來自南荒洲的武者回頭,想要爭取一位「盟友」,迫不及待問向身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年輕人:
「兄弟,你覺得季盟主能衝進什麼層次?」
不知何時,混入了人群的季盟主嚴肅表示:「我覺得,不管大家覺得他能衝到什麼層次,他的目標都是第一!」
南荒洲的武者肅然起敬:「兄弟,你進來前,在你的文明中,是混體制內的吧?」
昨天緩了一天,有時候碼字碼多了,碼完後一口氣停了,真的是大腦空空蕩蕩,啥都不想干,只想躺著,機械式刷手機。
吃個飯,下午繼續碼字,這兩天要把加更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