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宋朝宮中的寶貝啊……」沈玉不由地讚嘆道:「看這色澤……唐老師,不怕您笑話,我是第一次這麼近看一件汝瓷,真是大開眼界。」
唐雨的美眸也一直觀察著這件汝瓷。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這也難怪。
汝瓷可以說是在所有的瓷器中,觀賞性最高的瓷類之一了。
光滑如珠,凝脂如玉。
汝瓷傳世又極少,被稱為「瓷器中的大熊貓」。
唐康興致很高,呵呵笑著:「你們知道汝瓷是怎麼來的嗎?」
餘歡水當然是知道的,他可是擁有大師級的古董知識。
不過餘歡水也明白,唐康只是想分享心情。
不是在考試,他也就沒有言語。
唐康說道:「其實,汝瓷可以說是宋徽宗發明的……」
有一天,宋徽宗批閱完奏章,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雨後天空的顏色非常美麗,鮮亮的藍色之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白色,讓他驚喜不已。
於是宋徽宗醒來後,便寫下了一句詩「雨過天青雲**,這般顏色做將來」。
「宋徽宗當然不滿足,他召集全國的能工巧匠,要求他們燒制出像雨過天晴般美麗的瓷器……」
唐康說著,迷戀地撫摸著這件水仙盆,說道:「這才誕生了這種潤澤如瑙的藝術品。」
餘歡水可以看得出,唐康對這件汝瓷非常迷戀。
要知道,唐康可是國家古玩收藏協會的名譽會長,人家見過的寶貝無數。
能夠讓他如此上心的古玩可並不多。
唐康的目光中不僅僅是喜愛、驚嘆,還有一種對歷史的回望,對藝術皇帝宋徽宗一生的感嘆。
唐康身上確實體現了一位收藏大家的執著,就連餘歡水都感動了。
於是餘歡水做了一個決定。
「看來這件水仙盆我是不能轉給您了。」餘歡水笑著說道。
沈玉嘆了口氣:「這可是無價之寶,你不想轉完全可以理解。」
餘歡水卻搖搖頭,將水仙盆朝著唐康推了推。
「唐老師,這件水仙盆我送給您。」
「什麼?」
唐康和沈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驚疑聲。
原本淡漠的唐雨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餘歡水,就像是看著一個瘋子一樣。
「唐老師,俗話說的好寶劍贈英雄。」
餘歡水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淡淡地笑著。
「我想汝瓷都是有靈魂的,只有在真正了解它們,珍視它們的收藏家手中才能展現出它們應有的魅力。」
「沒有人比您更加適合擁有這件汝瓷了,所以我希望您收下它。」
唐康盯著餘歡水的眼睛,良久才說道:「你確定嗎?」
「我確定。」
「餘歡水,我要告訴你,一件汝瓷在拍賣場上成交的價格幾千萬是少的。」唐康緩緩地說道:「多的話,上百億也並不新鮮。」
餘歡水一聽還能拍了上百億軟民幣。
心裡「咯噔」了一下,暗罵了一句「MMP」。
不過表面上卻一點都沒有表露。
「唐老師,錢我非常喜歡。」餘歡水又指了指水仙盆,說道:「但是這件汝瓷是我一片一片拼出來的,如果我把它賣掉我心中難安,您就收下吧。」
「好!」唐康一拍大腿,激動的情緒瞬間暴發了出來,臉色泛紅,雙眼放光,如同一個賭徒贏了大錢似的。
唐雨從沒有看到過爺爺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不由地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沈玉卻是滿臉的羨慕,說道:「唐老師,恭喜收穫一件至寶。」
「至寶!確實是至寶!餘歡水同志,那我唐康就厚顏收下了。」唐康指著餘歡水笑著說道:「你這個人情我也收下了。」
餘歡水曬然一笑,但內心其實還是有些肉疼的。
不過也無妨,畢竟系統才是餘歡水的寶貝。
有了它,金錢、名譽,甚至女人自然會匯集而來。
幾人又繼續高談闊論了片刻,李餘歡水想留三人吃飯,但是唐康死活不肯。
沈玉打趣道:「你要理解唐老師的心情,有了這件寶貝,他哪還有心思跟人吃飯?」
餘歡水聽了,只好放行。
送走了三位貴客,餘歡水舒了口氣。
他換了身衣服,剛要出門去找地方解決午飯的問題,他卻差點跟人撞個滿懷。
竟然是唐雨又回來了。
看著餘歡水有些狼狽的樣子,唐雨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唐小……唐同學,是忘了什麼東西嗎?」餘歡水問道。
唐雨將手裡的東西交給餘歡水,輕聲說:「爺爺讓我給你的,說是……喝茶費。」
喝茶費?
這不就是一張紙條嘛,餘歡水展開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哪裡是紙條。
這是一張大額的現金支票!
揉了揉眼睛,餘歡水開始數零。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萬……
五十億!
這特麼過分了!
這唐老爺子真是好大的手筆!
餘歡水在客廳里走了幾個來回,努力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將混亂的思緒重新收了回來。
將支票小心地收進了懷裡的內兜後出了門。
這麼一大筆錢必須儘快取出來。
與此同時,唐康、沈玉和唐雨坐在奧迪車中,駛在回去的路上。
「這位年輕人真不錯,有風骨!」唐康笑著說。
沈玉坐在副駕駛,回頭應道:「我就說嘛,我看人不會錯的。」
唐康轉頭對唐雨說道:「對了,小雨,你說你跟餘歡水認識?」
唐雨點點頭:「他比我大兩屆,應該是我的學長。」
「那……他的家庭背景你知道嗎?」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聽朋友說,餘歡水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而且他好像也離婚了。」
「那還真是稀奇,餘歡水的專業跟古玩不沾邊,又沒有相關的家庭背景……」
唐康露出十分疑惑的神情,說道:「他是如何懂得這麼多古董鑒寶知識的呢?」
沈玉笑了起來,說道:「你還別說,我閨女真的問過他,他說是從村口一個道士那裡學到的。」
唐康聽了,哈哈大笑。
就連唐雨也不由地面露笑意,覺得餘歡水的這個說法實在有些糊弄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