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無劇情推進,可跳過)
一個人的命運是不是註定,他有沒有自己的自由意志來決定自己的一生。如果從出生開始的第一次選擇說起,那一個人的第一次選擇是什麼呢?在剛出生時哭著要奶喝是第一次選擇嗎?那在抓周的時候選擇的玩具是第一次選擇嗎?或許是在會說話的時候開口要的一個玩具?
也許有的是本能,也許有的是不懂事的時候下意識的感知,或者是表達一下自己的需求?
但不管它是什麼,它對一個人的塑造遠遠比不上諸如家境這種外部條件的,這種外部條件多的是,它們給我們帶來的限制無疑是巨大的,可是大多數人在它們面前從來不會感到原來我這一輩子是註定的。
一般人最基礎的感覺,就是即使受到了它們的種種影響,自己依舊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既然如此,不如就把這所謂的「第一次選擇」歸成它們的一員好了。但這其實沒有解決最初的問題。
假如說一個人的未來都是由過去的行為決定的,科學家發現了量子具有隨機性。
假如一個人有一枚「量子硬幣」,它擁有兩種狀態:上旋與下旋。當不觀測它時,它處於一種疊加態,每當觀測它,它就會隨機變成上旋或下旋的一種。
與真實的硬幣不同,這枚量子硬幣受到量子論的加持後,擁有了對抗整個宇宙的力量,它呈現那種狀態是真真正正的不受任何外界影響,它的隨機可以打破決定論。
某個人手持這枚硬幣出門,每次遇到岔路口,他就看一眼硬幣,上旋左拐,下旋右拐。他連連拐過幾個路口,覺得自己是這個宇宙中最自由的男人,因為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所有人:我的路線不是一開始就註定的!
但這個時候卻會發現,這個人雖然超脫了宇宙,但是似乎反而失去了自由,因為他無法決定自己要怎麼走,要看硬幣行事。
假設許多年後,科學家們宣布,大腦是在量子層面工作的。也就是說,人的大腦也擁有量子力學那擊破決定論束縛的力量。
聽到這個消息,似乎可以認為自由意志終於勝出了,這下,似乎誰也無話可說。
但再想一想,量子的這種隨機性在一個人的感知之外,在腦細胞里,無數枚量子硬幣拋起又落下,不知不覺中就塑造了一個人。
那麼又是誰在控制這些硬幣?量子論說不是這個世界。
量子力學並不能給與人自由意志,因為其本質上是把「一切都註定」換成「一切都隨機」。這樣一來,就會發現,其實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因為不管它是既定還是隨機,都脫於人們的意識之外。
決定論成不成立無所謂,反正一個人的意識都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唯一能讓人相信自己有自由意志的方法,是他能證明其實是他自己決定了他自己。但是這就意味著,至少要先有一個他自己,才能對他施加影響,而他自己必定來源於外部世界。
這樣一來,是不是直接否定了自由意志呢?
很多人認為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的問題,就是「我們」與「外部世界」對「我們的意識」的爭奪,爭奪它的「控制權」。
如果世界贏了,我們就沒有自由意志;如果我們贏了,我們就有自由意志。
但其實我們的意識不由我們決定,所以我們沒有自由意志這句話。裡面所謂的「我們」和「我們的意識」本質上是同一個東西,同時受制於外部世界。
比如說「今天晚上吃什麼由來我決定」,那麼決定這個人今天晚上吃什麼的包括他的口味、他願意花多久去做飯、他更傾向於買便宜的菜還是買貴的菜……
種種這些都包含在他的意識之中,是他的意識決定了你今天晚上會吃什麼。
正是因為這兩個東西是同一個東西,所以「我們」會接受和理解「我們的意識」,並感受到順從意識所帶來的自由感。
比方說我的意識決定了我今天晚上吃雞肉,於是我就去吃了。順從自己意識的「隨心所欲」是這一份自由感的來源。
如果有人說:你喜歡吃雞肉不是你決定的,自己的一切傾向與觀念都不是你決定的,談何自由?
那麼這種觀念似乎創造了一個先於傾向與觀念存在的「你」,並且把人是否自由的問題等同於這個「你」是否能決定你的意識。但是,這樣一個「你」是不存在的,因為「你」就是一系列傾向與觀念的聚合體,它是不可能先於其存在的,更準確的說,它們兩者是一體的。
自由的真義就在於人能對自我,以及外部世界施加影響。
那麼動物是否具備意識呢?比如說黑猩猩有實驗表明黑猩猩甚至可以識別、運用一些簡單的抽象符號。它有意識嗎?
比如說果蠅,如此簡單的一個小生命,它有沒有自己的意識呢?
意識是基於物質存在的,其本質上是某種生理結構的產物。但是由於意識的產生所需要的生理結構實在是太過於複雜,導致這個星球上只有人類有意識。
對於像黑猩猩這種高智商動物,他們可能不具備意識,但是他們也掌握著很多其他動物根本掌握不了的技能,這也是由於黑猩猩的大腦有大部分動物望塵莫及的複雜度。
所以說,這更像一個量變積累的過程,那麼中間有沒有一個關鍵的節點呢?
第一個關鍵點在於認識到「我」的存在。
第二個關鍵點在於擁有自我改變的能力,並認識到自己有這一能力。
這兩點,我是自由意志的關鍵所在。而人類擁有自由意志的另一個要素在於我們擁有改變外部世界的能力。
唯有這樣,才能稱得上自由。因為只有這樣,我們的意識才可以對它自身進行改造。
總結起來說就是,一個人的命運是不是早已註定,他對自己的人生是不是有自由選擇的意志,從來都沒有註定好的那一刻。
人的命運,本質上就是生活環境的延展,人的思維也依託於環境而認知。就算是人自身最優的選擇,也只是此種環境之最優選擇了。
某個人想考清華北大,但奈何天賦受限,再怎麼刻苦學習,還是只能在受外界環境制約之下留的路,上個本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