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入體,毒蠍子當即發出一聲慘叫,臉色陡然煞白,匍匐在地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甚至捂著心臟位置在房頂上打起滾來。Google搜索閱讀
蚩曜對此雖然早有預料,但見毒蠍子的表現如此不堪,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意志力還是太薄弱了啊……」
他嘆了口氣。
剛才被他射入毒蠍子心臟里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枚蠍蠱,而且是天品的蠍蠱。
因為在用天蠱望氣術查看毒蠍子的第一眼蚩曜就發現,這傢伙體內的毒功運行方式跟蠍尾針的運轉路線大差不差。只不過因為缺少了寄居在心臟部位的本命蠍蠱,所以導致只能用其他毒物代替,使得威力大降。而且這樣不僅享受不到本命蠱對身體素質的強化,還會因為外來毒素堆積過多而對身體產生持續性侵害。
越練,就離死亡越近。
在陌生的世界裡偶然見到點熟悉的事物,即便是蚩曜也不免有些感懷,於是決定嘗試一下,看看這位毒蠍子是否可堪造就。
這才用毒蠱製造出了一枚天品的蠍蠱,幫助對方修正之前功法上的缺漏。
不過他收攏手下是為了讓他們給自己辦事,所以自然沒那個耐心給毒蠍子一隻幼生期的蠍蠱讓他慢慢培養,那是一隻成熟體的蠍蠱,只要能被收服,立刻就能讓毒蠍子的實力有一個跨越式的增長。🔥🍮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當然了,想要直接收服一隻成熟期的本命蠱,難度也不容小覷,如果他實在壓服不了蠱蟲的話,就會從蠱師變成蠱奴,如同彼時藥仙會手下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一樣。
遇見蚩曜,既是毒蠍子的機遇,也算是他的一道劫數。
渡得過去,一片新的天地就會在他的眼前展開,人生從此再不一樣。可若是渡不過去,那麼不需要幾年後衛莊來殺,他現在就可以歸於塵土了。
毒蠍子還在地上疼得滾來滾去,但是在天蠱望氣術的視野中,一道道黑紅色炁流正在以他的心臟為源頭,迅速朝著雙臂和雙腿擴散。
這是完整的蠍尾針運行需要用的經脈,此時正在被蠍蠱強行貫通,能走到這一步,說明毒蠍子已經收服了那隻本命蠱,正在接受身體改造。
「呵,外在表現得如此不堪,實際情況倒還差強人意。」
最兇險的關頭已經過去,如今雖然疼痛感從心臟部位擴散到了四肢,好似更加嚴重,但其實已經接近尾聲了。
過了一會,渾身濕漉漉的毒蠍子喘著粗氣癱軟在地,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不過很快他就掙扎著翻過身來,趴在地上,用艱澀的聲音恭敬道:「多謝大人賜寶,從今往後……」
「停,」
蚩曜揮手打斷了他的賭咒發誓,淡淡道,「我不相信那些虛言,你只需要知道,好好為我做事,你就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否則的話,我能給你的東西,自然也能輕易收回來。」
「是、是,小的明白。」
毒蠍子連忙叩首應是。
嗖!
一聲輕響,蚩曜抖手將一枚傳音蠱射入了毒蠍子的耳中:「怎麼跟下面的幫眾解釋那是你的事,帶著它,我有事會通過它吩咐你的。」
「明白,屬下一定時刻帶好,即便是……」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
蚩曜不耐煩聽他的諂媚之言,一邊飛身離開,一邊通過傳音蠱在他的耳邊說道:「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幫我找幾個人。」
「您說。」
明明眼前已經看不見蚩曜的身影,但耳中那清晰的話語卻在源源不斷地響起,這讓毒蠍子眼中的敬畏之色越發濃厚。
「一個妖媚入骨,熱情如火的女子;一個丈二身材,銅頭鐵臂的巨漢;一位邋裡邋遢,滿頭白髮,喜歡跟毒物打交道的老者;還有一位拿著奇異巫杖的青年。哦對了,他們的共同特點是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百越紋身。」
「百越遺民?」毒蠍子詢問道。
「不錯,可以重點在那些人裡面尋找,」
蚩曜點點頭,「只需要追尋線索即可,不要貿然動手,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明白!」
應下之後,耳邊終於不再有聲音傳來,圍繞在宅院四周的綿密蛛網不知何時也已經消失不見。
毒蠍子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月色,感受到充盈在體內的強大炁勁,這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是如此地讓他迷醉。
「從今以後,我就是天蠍!」
……
……
在毒蠍子身上花費的時間稍微有點超出了蚩曜的預計,主要是他跟本命蠍蠱對耗的時間有點太長了,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丑時。
此時的新鄭城內已經燈火俱熄,萬家皆寂,唯有偶爾的夜貓叫聲和城內巡邏兵丁的腳步聲互相交錯。
哦,不對,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愛睡覺的鳥兒在上下翻飛。
蚩曜停下原本在屋頂上飛奔的腳步,悄然隱身在一處暗影之後,避開了一位臉上帶著鳥喙面具的黑衣人。
「夜幕,百鳥麼?」
他心中暗道,「真是一群任勞任怨的打工人呢……」
韓國如今的局勢便是由大將軍姬無夜夥同執掌韓國最精銳軍團的血衣侯白亦非,再加上寵冠後宮的明珠夫人等人組建的夜幕組織一手遮天。
他們三人分別對政權、軍權、王權三個方面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再加上互相勾連狼狽為奸,交織成了一張籠罩在整個韓國天空之上的漆黑幕布。
這是朝堂勢力,江湖之中,夜幕最大的力量就是百鳥,又名百鳥殺手團,是姬無夜麾下豢養的一群殺手,他們以鳥雀為名,武力未必多強,但大多輕功高超擅長暗殺,負責以非常規手段替夜幕剪除一些明面上不太好解決的麻煩。
同時也算是姬無夜監控整個韓國的耳目力量。
這麼一分析,就連蚩曜都有點搞不懂韓王到底是怎麼才能坐穩他屁股地下那個位子的。
後宮後宮有人天天給他熏迷幻毒香;朝堂上姬無夜勢大難制,就連文官之首的相國張開地也只能勉力對抗一二,還經常節節敗退;軍隊裡白亦非跟他們又是一夥的……
這處境,就突出一個絕望啊!
避開了百鳥的人之後,蚩曜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寅時。
「罷了,七絕堂的事情明天晚上再說吧,先回去好好睡一覺,也不知道她們幫我把床暖好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