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林懷安回到了秦府,老遠就看到典山守在院子門口,一臉警惕。
看到林懷安駕著馬車過來,典山也放鬆下來,沒有多說廢話,衝著林懷安抱拳,比劃了下手勢,示意秦府無恙之後便回了書閣。
林懷安從馬車廂內取下劍匣,走進自己的房間。
打開劍匣,十把名劍立刻呈現在眼前。
林懷安不懂劍,但是這十把名劍擺放在一起,每一把都具有不同的特色,十把名劍中有不少加了調色的礦物質,紅的、綠的、等等,在白晝光芒下,各種色彩不一的劍光閃爍著,奪人眼目。
林懷安拿起其中一把劍身雪白纖細的名劍,打量片刻之後就收起劍匣,帶著這把名劍直接去了關押侯瑾的房間。
他要讓越劍宮入局,越劍宮和章南禮關係曖昧,只要越劍宮一入局,章南禮和後面一干勢力自然也就會入局。
因為秦天之前時常來找侯瑾討教的原因,所以侯瑾雖然是被關押在偏房,但除了人身自由外,伙食方面都不差。
推開偏房的屋門,侯瑾抬起頭,面對屋外射入的光線,他眯了眯眼。
被關押在這裡,也就有一段時間了,他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一身白袍破爛不堪,長發也亂糟糟的,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太有精神,哪還有半點最初來秦府時的風姿。
他一直被鐵索綁著,吃喝拉撒都有專門的人負責,秦天生怕放開繩索就讓人給跑了,所以多次對秦府的護衛打過招呼,沒有命令,不管發生什麼事,這鐵索都不准解開;秦天覺得自己是有原則的人,就算經常向侯瑾討教,但他做事風格也會大爺一樣,一碼歸一碼……
林懷安執劍而入。
侯瑾天生劍骨,從小就劍不離身,對劍器方面有著獨特的敏銳力,看到林懷安手中的名劍,他眼睛一亮,整個人都有了精神,雙眼死死盯著林懷安手中的劍,嘴裡道:「好劍!」
林懷安不懂劍,但是懂侯瑾的眼神,他的眼神有光,很炙熱。
「這把劍如何?」
林懷安舉起手中劍,在侯瑾眼前晃了晃。
侯瑾眼珠子繼續盯著劍,恨不得張口吞下去,嘴裡道:「說是神劍也不為過,它叫什麼?」
這個問題問倒了林懷安,他也不知道叫什麼。
不說他,就算當初打造十把名劍的天爐劍莊也沒有給這十把名劍取過名字,因為他們要討好大宗師紅蓮,準備送往玉回樓,讓大宗師親自取名。
林懷安想了想,道:「這把劍可以讓你來取名,送給你。」
侯瑾吃驚:「送給我?為什麼?」
林懷安沒有回話,說道:「你幫我做件事,這把劍就當做獎賞。」
侯瑾冷靜下來,他是懂劍之人,自然知道這把劍的價值,聽了林懷安的話,他心中有些疑慮和不安,但是這把劍對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他忍不住道:「什麼事?」
林懷安替侯瑾解開鐵索,同時將劍遞了過去:「你拿著這把劍去乾坤居,看誰不順眼就殺誰,殺完後這把劍就是你的。」
侯瑾眸孔一縮,他雖然在越劍宮內行事張揚,到處得罪人,但是他都是表面裝出來的,實際上他一點都不傻,乾坤居是大宗師王珏的棲身之所,讓他去乾坤居殺人,這不可能。
侯瑾立刻搖頭,再也不覺得擺在面前的這把名劍有半點誘惑力:「去乾坤居殺人,最後別說是我,就算是越劍宮,也不會繼續存在這世上了。」
林懷安笑了笑:「你拿了我的劍,卻不幫我做事,我也可以打上越劍宮,找你們討個公道,倒時候,你們越劍宮同樣也會不復存在。」
侯瑾臉一抽:「我沒拿你的劍,也沒答應。」
林懷安搖頭:「我說你拿了那就是拿了,你沒資格拒絕。」
侯瑾咬了咬牙,第一次發現有人比他還賤,嘴裡道:「你就算強迫我也沒用,大不了你殺了我,乾坤居是大宗師的勢力,讓我去殺乾坤居的人,最後害得是整個越劍宮,我不可能會答應的。」
林懷安一身氣勢暴漲,冷眼望向侯瑾:「你怕大宗師,就不怕我嗎?」
侯瑾抬起頭,一臉震驚。
「怪不得……敢直接綁了我讓越劍宮贖人……」侯瑾低下頭,嘆了口氣,突然間就頓悟了。
林懷安沒有接話,繼續說道:「你聽我的話,這把劍就是你的,你只需去乾坤居殺一人便夠了,你不聽我的,這把劍還是你的,不過我會去越劍宮討個說法,拿我的東西不辦事,沒這個道理。」
侯瑾皺眉:「不管怎麼做都是死,得罪哪邊的結果都是一樣,您雖然是大宗師,可畢竟只有一人,而王珏那邊,還有整個乾坤居相助,算起來,我更願意得罪您,因為這樣越劍宮還有幾絲希望。」
林懷安搖頭:「王珏已經死了,司徒劍也死了,我殺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乾坤居會找你麻煩,因為很快,他們就自身難保了。」
大宗師死了?!
一道驚雷在侯瑾腦海里炸響,這位親手殺了王珏?那他又是什麼樣的實力?大宗師之上?
侯瑾呼吸都沉重了許多,心跳一陣加快,他不知道林懷安話里的真假,但是對方是大宗師,應該沒必要騙他這個小人物。
林懷安看著侯瑾緊張的樣子,神色溫柔下來,語氣輕鬆,笑道:「不用緊張,這筆買賣你怎麼算都划算,你殺上乾坤居,沒人會找你麻煩,他們自己都保不住,而且你最後還能得到這把你口中的神劍,若是你不答應,乾坤居的人也不會幫你,越劍宮也會被你牽連,你好好想想。」
「至於我話里的真假,你完全沒有必要糾結,如果是假的,最壞的打算就是你們越劍宮被王珏除名,若是真的,你卻沒有聽我的,那你們越劍宮還是要被除名,但如果是真的,你們聽我的,我保證你們越劍宮可以安然無恙渡過這一次,最後這把劍也是你的。」
侯瑾沉默著,腦海里消化著這些話,想了想抬起頭:「我想見一見秦天再做決定。」
整個秦家,他現在最能相信的也只有秦天了,因為這個年輕的秦家家主和他是相反的,在外人面前,他是看著傻,實際上並不傻,而秦天看著不傻,實際上就是傻……
林懷安搖頭:「秦天不在,出去辦事了。」
侯瑾嘆了口氣,一咬牙,抬手握住劍柄:「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