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白色身影,長發飄搖,衣袂飄飄,在風中,於世獨立。
趙天痴痴望著,先是驚嘆,隨後想的是自己何日才有這樣的本事……
周圍的異人看到從天而降的神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拼命往這邊跑來,他們張牙舞爪,嘴裡呼喊著救命。
而那些藤蔓也發現了這點,沒有在去追那些人,而是死死盯著這個突然闖入者。
林懷安默默看了眼場上驚慌四散的人群,又看了眼這化作藤蔓的邪祟,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他本就是無意路過,剛好看到那面古鏡,就多了看了幾眼,隨後就發生了後面那一幕。
正常來講,生死全憑他們自己,林懷安是不想出頭的,不過想了想異人們的價值,這時候若是出來幫忙一下,應該能在異人中獲取不少名望,雖然他不在乎名望,但是江州的發展需要異人,所以這時候收留一下人心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本身就是路過,也沒有那麼麻煩。
林懷安這些心思異人們自然不知道,但他們看清這個人影的時候,立刻發出了歡呼,個個一臉激動,大喊著林爺。
天機命盤上也第一時間出現了林懷安的身影,無數人盯著留影石,仰慕這位林爺的風采。
更多的是酸唧唧的評論,說這些人運氣好,居然遇到了林爺,並且羨慕外加嫉妒的表示自己當初怎麼就遇到過這種好事。
還有人說在場的應該多注意一下,等下林爺弄死了這邪祟,說不定要爆出什麼異寶,需要提前準備,搶奪異寶。
也有人下賭注,賭林爺幾拳打死這邪祟。
甚至還有幾個酸唧唧的說林懷安會被邪祟弄死,畢竟這災害等級明顯不至於紫色,隱隱約約像紅色靠攏……
這種評論基本很快就淹沒在評論大軍里。
接下來,無數人看著好戲,興致勃勃,滿臉期待。
在場的異人倒是要輕鬆許多,不像剛才那樣哭爹喊娘了,紛紛躲在林懷安身後。
趙天在人群里,默默觀望,心中一陣激動,好像站在林懷安那個位置上的是他一樣。
「嘎嘎,弱小的凡人!」
那邪祟發出一陣怪笑,隨著它尖笑的同時,林懷安身後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了許多藤蔓。
林懷安依然站在那裡,沒有半點反應,身後的異人看到後連忙大喊林爺小心,隨後又覺得自己貌似多嘴了,以林爺的實力,哪裡還需要他們這般呦呵……
看著躲在黑霧中,猖狂大笑的邪祟,林懷安很淡定的抬起手,然後朝著那邪祟一指。
一道靈光瞬間從指間朝著那邪祟射去。
此時,邪祟那些藤蔓已經出現在林懷安頭頂之上,正準備下落時,那邪祟中了這一擊,直接發出慘叫,那些藤蔓也瞬間化作黑霧,被風吹散。
邪祟本體也同樣如此,在風中慢慢消逝,不復之前的囂張。
「多謝林爺!」
「林爺牛逼!」
異人們瞬間炸開了,他們就看到,這位爺,站在那裡,動也未動,輕輕抬起手指,之前那不可一世的邪祟就瞬間煙消雲散了,這實力的差距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天機命盤上更是冒出一堆六六六的刷屏……
六六六這種呼喊當初剛剛出來的時候,對於本土的土著來說,這些異人一開始喊六六六的時候他們還不懂什麼意思,後來漸漸明白之後也開始跟著喊六六六了……
「滴!邪惡之地解鎖條件觸發,邪惡之地正式開啟,每日可進入邪惡之地獲得一個時辰的歷練機會,請務必珍惜!」
在林懷安一指滅掉那邪祟之時,異人們同時收到這個提示,而在場的異人更是發現,那顆老愧樹漸漸演化成一個類似於漩渦洞口的存在,應該就是之前提示所說的邪惡之地了。
立刻,有人開始查找這個消息,說是萬鬼聚集之地,正常人在裡面待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時辰,否則就會被邪念附體,所以每天最多保持一個時辰,而裡面的邪祟等級普遍比較低,適合絕大部分人組隊在裡面歷練,而且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爆出一些異寶。
「運氣不錯啊,居然多了一塊歷練之地,以後可以每天都來此歷練一下,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件異寶。」
很快,許多人再次議論紛紛起來,個個神色激動,對於異人來說,想獲得術法還可以拜師,但是異寶,就只能靠擊殺邪祟來獲取了,但是爆率低得嚇人,如今有了這邪惡之地,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好事,也等於所有人都有了共同的利益。
無數人心懷期待,幻想著以後能在裡面得到什麼異寶的同時,林懷安也在打量著這突然冒出來的洞口。
漩渦形狀,黑乎乎的,不知深淺……
不過,他能感覺到背後一股邪氣,很濃烈,怕是聚集了不少邪祟。
或許是類似於空間裂縫,一般背後都會有邪祟出現,禍害世間……
林懷安默默想著,心裡猜了個大概,他覺得,現在總體來說,下面這些人實力都還不強,術法都沒有練到家,這時候冒出這個玩意,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好消息,所以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對陰陽橋打開陰間的通道會那麼在意,那麼謹慎。
「這個不能存在,必須要毀掉……」
林懷安自言自語說了句,然後也沒墨跡,直接起手朝著那黑乎乎的洞口就是一拳……
這一拳沒有一點保留,狂暴的靈氣瞬間灌入那洞口,靈氣化成的罡風在裡面肆意攪動,整個洞口背後的空間都在顫抖著,發出各種聲響。
異人們也被這動靜驚到了,他們發現是林爺出的手,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可是漸漸地,他們發現那洞口上面居然開始出現了許多裂縫,像是要破碎一樣,他們開始慌了。
在聯想下這林爺的實力,他們不得不擔憂,這位爺在幹嗎?這位爺實力這麼強,這一拳下去,這黑洞受得了嗎?
這黑洞要是沒了,他們以後還怎麼進去歷練?怎麼變強?畢竟想熟練,肯定需要多歷練啊,現在歷練的機會就這麼沒了,這該怎麼辦?
不容他們多想,那洞口終究發出嘭的聲響,整個邪惡之地就此煙消雲散,而林懷安本人也隨意拍打了下衣服上的灰塵,御空離去,瀟灑自如。
留下一群瞪大著眼,張著嘴的異人……
異人們沉默了數秒,然後一起爆發了,各種吐槽聲不斷傳來,天機命盤上也是一片哀嚎,但是真正敢罵出聲的卻沒幾個……
從古佛寺出來,又隨手消滅了一個邪祟,接著又捅了一窩子邪祟的林懷安直接去了長生殿,和百里越說了幾句,表示古佛寺以後不會在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百里越自然是一陣道謝,全然忘了這長生殿本身就是林懷安讓他代為掌管的,這時間久了,他是徹底代入了進去,把長生殿當成了自己的家。
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和百里越說些什麼,林懷安隨口交待幾句便離開了,這無敵久了,看待任何事物都覺得是那麼的無趣,現在一心只想回到秦府,然後坐在院子上,吹著風,順便啃上幾個果子。
等林懷安離開之後,百里越立刻吩咐殿裡上下忙活起來,比如某根柱子剛剛林爺瞄了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說明這柱子林爺肯定不滿意,要換。
比如花圃中那麼多花花草草,其中有幾株林爺一眼都沒瞟,全部挖了,重新種別的。
再或者,某些弟子的衣著林爺不太感冒,都給換了,以後不准穿這種衣服。
百里越本著只要林爺高興,任何林爺看著不順眼的東西通通都要弄走的心思開始了門派大掃除……
於是,長生殿就這般浩浩蕩蕩開始了內部各種置換活動……
……
回到秦府的林懷安和往常一樣,悄無聲息,獨自坐在院牆上,手中拿著幾個果子啃著。
路過的下人看到後也不覺得奇怪,自家這位大爺雖然經常神出鬼沒的,可是坐在院牆上這種畫風還是很正常的。
就算是啃果子,看上去也是帥氣無比。
能在院內走動的下人都是秦府的嫡系,他們靜悄悄的路過,然後順便給家主他們匯報了一下。
得知大爺回來了,秦天第一個跑來,隔著老遠,他就一臉興奮的嚷嚷著,說是要讓大爺見證下自己的進步。
被自家小侄子打擾,林懷安也沒生氣,笑著扭過頭,背對連城湖,目光看向秦天的雙手。
此時,秦天雙手各虛浮一把刀刃,這刀刃是他靈氣所化,而且威力不同凡響,想當初,他只能勉強幻化出一柄刀刃出來,而且虛有其表,實際上沒有一點作用的那種。
「大爺,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修煉時進步的非常快,比以前快多了。」
秦天揮舞著兩把光刀,在空中不斷變換操作著,為了同時駕馭好兩把刀,他可沒少下功夫。
林懷安看了眼秦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情況,整個體內的靈氣比較充足,而且四面八方還不斷有靈氣向他湧來,便笑道:「這是氣運道體的好處,你當初拉著那些異人結拜,少說也有萬人,如今異人們也基本都拜了師門,漸漸成長起來,這靈氣的反饋自然也是越來越多,在過些時日,估計會更快。」
聽到這話,秦天嘿嘿笑道:「大爺,果斷時間,我在出去繼續拉些人結拜,這道體當真好用,感覺就算不修煉,天天躺在家裡就可以了。」
林懷安斜睨了一臉興奮的秦天,直接打擊道:「外面世道邪惡,你若是不抓緊修煉,實力低微,哪天被人盯上,怎麼死都不知道,你現在這個實力,外面能輕鬆捏死你的,多不勝數。」
這話瞬間打消了秦天的懈怠之心,想到外面的情況,九千秋以前在秦府時就和他說過,反正外面很亂,基本每個人都是利益為先,大派還好些,要顧忌一些顏面,那些散人啥的,看誰不爽就弄你,一點都不好惹。
秦天心裡一陣後怕,不過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自家大爺照著,誰敢惹他?
想到這,秦天連忙道:「有大爺撐腰,外面誰敢惹我?」
秦天一臉驕傲,說話時抬頭挺胸,得意洋洋。
林懷安見了沒有生氣,反而會心一笑,也沒在多說什麼,也沒在勸秦天要勤勉修煉,事實就是正如秦天所說的那樣,這大千世界,眾多仙門,誰敢惹到我頭上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秦天現在也學會了察言觀色,看到大爺神情愉悅,知道自己剛剛那話肯定說道大爺心坎里去了,他樂呵一笑,隨即聊起了一些家常。
說得最多的就是長姐秦畫,天天忙著操勞府中事務,他身為家主,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每日修煉,感覺自己挺廢的。
還順便說了些劉宗言和典山的情況。
劉宗言現在已經在外面闖出了一個名號,人稱劍仙,為了更配上這個稱呼,現在劉宗言天天背著把劍,腰掛個酒葫蘆,到處溜達著,到處斬妖除魔,本來吧,這劉宗言掛個酒葫蘆純屬是為了好看搭配,結果現在,已經慢慢變成一個酒鬼了,差不多要成酒劍仙了……
典山,現在天天就在那研究著鎮魂樁,明明沒啥文化,還天天抱著鎮魂樁上那些符文印記硬啃……
好在有個天邪鬼魅,經常被典山拉在旁邊,不懂的就問它,天邪鬼魅寄人籬下,也不敢抱怨,只能老老實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不知道的被典山問的不耐煩了,乾脆就瞎編一些,先唬住這貨再說。
結果典山也不傻,等天邪鬼魅說完之後,還非要拿著鎮魂樁找天邪鬼魅實驗,讓天邪鬼魅親自嘗試一下,直接把天邪鬼魅嚇得跑到秦天這裡哭訴,說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典山給弄死。
最後在秦天的調解下,倆人才化干戈為玉帛,又開始繼續天天抱著鎮魂街硬啃。
秦天一邊笑一邊說著這些事,林懷安就在一旁默默聽著,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