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靈石礦的競標正式開始。
秦年坐在那裡,看著旁邊的人喊著價,這些來自各州的代表,為了自家州郡都多分得一些靈石礦,可謂是吵的不可開交。
反之,秦年要安靜的多,就象徵式報了個價,然後也沒有人和他爭,江州這邊就拿下了一成的靈石礦。
去了一成,接下來剩餘的六成自然成了另外四州爭奪的美食。
因為荊州不在,這裡面自然也就出了變數,四家挨個發言,寸步不讓。
這時,涼州那邊派人進屋,涼州的人在自家代表耳邊說了一席話後離去,眾人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那位代表神色凝重,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終於,那位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他站起身子,掃了眼眾人,餘光微微瞟了眼一旁的秦年,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羨慕:「各位,本來吧,這次的競標若是沒有林爺,估計我們幾家最後連一成的利潤都分配不到,這點,相信大家應該都清楚。」
雖然不知道涼州的人打著什麼主意,但是其他州郡的代表還是紛紛點頭,同時嘴裡說著感謝林爺的客氣話。
涼州那邊繼續道:「依我看,我們在這麼爭搶下去,最後誰也得不到好處,還弄的元氣大傷,我建議這樣,我們四州呢,就一人拿一成利,而剩下來的兩成,全部交給江州,就當做是像林爺表達謝意如何?」
此話一出,先前還熱鬧哄哄的場面立刻安靜下來,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光詭異的望來,不知道這位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就算真想交好江州那位,也用不著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吧?
這涼州的人隨口一說,就是兩成利讓出,誰看了不心疼?可是偏偏他已經說了,這個時候,他們若是開口拒絕的話,那肯定就會得罪江州那位,所以又都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於是,幾州的代表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用餘光掃視著。
涼州的代表見這些人都不說話,心裡一片明了,他當然也知道這讓利是多麼一件肉痛的事情,可是奈何自家大宗師讓人傳話來,他一切照做便是,即使他想不通,也不敢質疑大宗師的決定。
三州的代表還在僵持著,不過估計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幾人再次眼神互相暗示了一下,最後決定一起出言反對,三州集合,一起反對,那位林爺就算嫉恨,也沒有辦法。
正當他們準備說話時,揚州那邊又有人進屋了,小跑到自家代表旁邊,又是一陣耳語。
揚州的代表聽後臉色也和之前涼州那位差不多,心裡一陣疑惑,但是自家大宗師已經說了,可以不去特意交好,但是也不要得罪。
不要得罪……
這句話他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不和另外兩州一起反對了。
看到揚州的人突然慫了,剩下來的冀州和幽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也不是傻子,先是涼州,接著又是揚州,這裡面絕對有貓膩。
甚至他們還覺得細思極恐,這天下九州,貌似這次除了他們兩州,加上一個沒來的荊州之外,剩下五個州多多少少都和江州有些關係?
關鍵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出了什麼問題他們還不知道,就像一無頭蒼蠅。
這個時候,對於情報的未知,他們也不敢給自家大宗師平白無故樹敵,想了想,這之前涼州那邊說的話也對,本來一成利可能都分不到,現在能得一成,貌似也還行……
所以啊,還是別反對了……
於是,之前還用眼神互相暗示的三州立刻都啞火了。
涼州那邊的代表斜睨了眼這三個打過數次交道的老夥計,心裡一陣暗爽,雖然自己這邊也沒撈到什麼好處,但是看這三個競爭對手吃癟還是很爽。
幾個州郡都不說話了,涼州那邊又重複了下之前的話,下面也沒人反對,主持競標的是朝廷的人,那位官員看到這一幕,也一臉懵逼,這幾州的大宗師都是什麼德行,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何時這般好說話過?
雖然想不通,但是事已至此,一切也只能塵埃落定。
最終,東州靈石的產權劃分正式定了下來,荊州沒有派人過來,當作棄權,朝廷外加另外六州,各得一成利,剩下來的三成,全部由江州所得。
看著最終的結果,秦年嘴巴張著老大,瞪大了眼,他從頭到尾,就象徵式說了一句話,然後啥也沒幹,這三成利就到手了?
秦年一臉懵逼持續了好久,最後連怎麼離開競標點的都不知道,最後乾脆迷迷糊糊寫了封信,立刻讓人傳回去,然後才上了返回的馬車。
這返回的路上,秦年還不斷聽到路過的人抱怨,這靈石現在越來越難買了,價格每天都在上漲,這以後誰還修煉的起啊……
聽到這話,他嚴肅著臉,想了想剛剛輕鬆得到的三成利,拍了拍腦袋,這特麼真的很難得?
……
秦年寄回來的書信只用了幾日便送到了秦府。
負責送書信的都是擅長腿腳,身法靈敏的高手,他們這些人,在打鬥方面經驗可能不足,但是比起跑路,那估計很多人都要望塵莫及。
這份加急書信需要花費一塊靈石的價格,主要還是看路程,看跨越幾州之地,現在靈石這麼貴,加上送信的人也不可能只送這一封,來往這麼多封信,也算是個暴利。
林懷安坐於牆頭,隨手拆開書信,看到秦年說得了三成利,他也愣了一下,隨後繼續翻看才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普元不聲不響的,又賣了個人情,之前在秦府,他可是半個字都沒有吐露;至於揚州那邊,白如是是個人精,普元之前找他時,他應該就已經猜到了為了荊州的事,江州和涼州可能會聯手,所以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站出來得罪人。
林懷安最終沒有說話,看完書信的內容之後便隨手毀去,身後,是秦天他們跟著徐前緣學習時發出的聲響,就算從前的大宗師劉宗言,此時也是老老實實重頭開始,像個虛心的學生。
這一切,每一日都在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