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說你是你就是

  第495章 說你是你就是

  司理理很有交際天賦,在知道朱七七的武功之後,就刻意的討好,三言兩句就哄的朱七七開心不已,很快兩人就成了好姐妹,就連王躍帶著朱八離開莊園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出來相送。

  王躍對此也不介意,不要說司理理沒有別的心思,即使有,王躍也不怕,他還是很相信朱七七的忠誠的,更不怕給自己戴什麼帽子。

  倒不是說王躍有什麼過人的御人之術,而是因為朱七七在投靠王躍之後,就把自己的娘親送到了桃花島上養老,這讓王躍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熟門熟路的回到范府,王躍這才知道京中產生了不少動盪,因為牛欄街的事情,死了很多人,不過他大家都很清楚,死的都只是一些小蝦米而已。

  就在王躍回到院子裡,還沒有坐穩,范閒就走了過來,他私下看了一下,發現沒其他人之後,就連忙說道,「王大哥,我知道一個人,他可能知道是誰派的殺手,不一定是二皇子。」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不明白才出去一日的時間,怎麼變化這麼大,不都確定是二皇子了嗎?怎麼突然就變了?他也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疑惑的問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范閒看王躍沒有得到消息,就馬上說道,「昨天我讓我爹進宮之後,我就去了一趟皇家別院,想說一下小嫂子的事情,婉兒說前天葉靈兒曾經去過小嫂子原來住的那個畫舫,想打探一下我和司理理的關係,沒想到她竟然落水了。」

  王躍想到那天遇見的葉靈兒,想到他的品級,就點頭說道,「葉靈兒足足有六品,以她的功夫,雖然做不到凌波而行,可是在水面上稍加借力,還是能輕鬆來到岸邊的。」

  范閒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就馬上說道,「說的就是這個啊,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去問一下葉靈兒,到底是誰把他嚇得落水的。」

  王躍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其實沒有意義,京中能嚇住葉靈兒,讓她進退失據的,除了皇帝陳萍萍,也就太子和二皇子,你問了又有什麼用?」

  范閒不可思的看著王躍,他感覺王躍為人比較高傲,今天怎麼突然就慫了?他就慫恿著問道,「王大哥,難道就這麼算了?那可是針對咱們的刺殺啊,你還能忍了?」

  王躍白了范閒一眼,這貨挑事的手段,略顯低級一些,他連忙喝了一口水,這才壓住揍人的衝動,他決定說了一個重要的消息,讓范閒沒心思想這些,他沉聲說道,「陳萍萍已經進京,伱該去鑒查院找他了。」

  范閒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王躍竟然知道這個消息,京中很多人都不清楚陳萍萍的行蹤,既然想不明白,他就直接追問道,「王大哥,你怎麼知道?」

  王躍看范閒的演技日益精深,猜測這貨上輩子,弄不好是中戲的,他雖然吐槽,卻也沒有隱瞞,很淡定的說道,「我今天上午出城的時候,在半路上遇見他了。」

  范閒記得在搖籃里的時候,似乎聽到王躍和陳萍萍的對話,雖然記不清楚了,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陳萍萍的可靠等級是和王躍一樣的。

  那可是掌控者鑒查院的人啊,想想范閒就有些小激動,有些迫不及待的就想去見陳萍萍,至於追查刺殺的事情,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范閒想到這裡,就眉開眼笑的說道,「這事是比找什麼葉靈兒可重要多了,反正牛欄街的事情,咱們又沒吃虧,咱們什麼時候去?」

  王躍搖了搖頭,對范閒的情緒變化很是無語,這貨再進一步的話,就是有奶就是娘了,還好他分寸把握的很好,他看著有些著急的范閒,笑著說道,「就現在吧,越快越好。」

  王躍和范閒兩人匆匆忙忙的趕去了鑒查院,也沒遇上什麼阻攔的人,就見到了傳說中的陳萍萍。

  陳萍萍似乎早就知道兩人要來,很快就召集鑒查院的主事,也正式的確認了范閒的鑒查院提司位置,高於鑒查院八部的主事。

  范閒得了差事,正高興著呢,人都還沒有離開鑒查院,就接到了消息,京都守備葉重,在家中被人打的重傷,丞相之子林拱在郊外別院被殺,系同一人所為,這人有一個顯著的特徵,似乎是一個瞎子,用布蒙著眼。

  陳萍萍聽到這個消息,示意人下去之後,他看了一眼范閒,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五竹是來了京都,你們讓他動手的嗎?」

  范閒有些懵,這是什麼邏輯,為什麼林拱死了,五竹就來了京都呢?他連忙否認道,「我們沒有讓五竹叔去啊,我都沒見過他。」

  王躍聽了陳萍萍的話,就馬上反應過來,他看出范閒的迷惑,就笑著說道,「看來你在家裡找我那會兒,五竹就在哪個地方聽著,這是去幫你報仇了。」

  范閒愣了一下,他瞪大眼睛說道,「就是說五竹叔看咱們沒時間,就去了葉家找葉靈兒,把葉重打成重傷,從葉靈兒那裡得到消息之後,這才跑去殺了林拱?」

  王躍點了點頭,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如你所見,大概就是如此了。」

  范閒點了點頭,原本不怎麼在乎的,可是他又馬上反應過來,有些焦急的說道,「那可是婉兒的哥哥,就這麼死了?婉兒生我氣怎麼辦?」

  王躍卻不回答這個問題,他看著陳萍萍,很是淡然的說道,「在五竹眼裡,誰要殺你,他就殺誰,大宗師都不行,更何況一個林拱?」

  范閒焦急的踱著步子,他心裡有些慌,他真怕自己的雞腿姑娘會因此和他反目成仇,只是實在想不出好辦法,又轉過身習慣性的問王躍,說道,「那可怎麼辦呢,消息不會透漏出去吧?」

  王躍看范閒竟然在陳萍萍的面前這麼問自己,也不知道這貨是真的覺得他比陳萍萍親近,還是故意演給陳萍萍看的,卻還是配合的笑著說道,「你真會瞎著急,有陳院長在呢,他想說誰殺的,就是誰殺的。」

  陳萍萍很滿意王躍的冷靜,對范閒的詢問順序也不在意,他滿眼寵溺的看著范閒說道,「應該說是陛下說誰殺的,就是誰殺的。」

  王躍愣了一下,就馬上反應過來,這還真是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他擊掌嘆道,「看來院長似乎得到了消息,慶國要對北齊用兵了啊。」

  陳萍萍意外的看了王躍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只是你把程巨樹給帶走了,所以少了關鍵的一環啊。」

  王躍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難得拍了一下馬匹,笑著說道,「這個還能難得住陳院長?我在牛欄街擊殺的幾個弓箭手,大概就是北齊的人吧。」

  范閒看著王躍和陳萍萍一唱一和的,似乎就定了怎麼栽贓北齊,他心中腹誹道,黑,一個比一個黑,只是想到這倆人都是幫自己的,他連忙把剛才的想法丟掉,然後,換了一個說法,擊節稱嘆道,「妙啊,真妙,北齊派了那麼多刺客擊殺我,就是為了挑起咱們南慶皇子之間的鬥爭,這麼做實在是可惡了。」

  陳萍萍看范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僅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還很是讚賞的說道,「那就依范閒所說,我這就去安排,想來陛下也會喜歡。」

  范閒瞪大了眼睛,他這還沒想好怎麼和林婉兒交代呢,如果這麼說,不就是把他拉下水了嗎?他連忙擺手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王躍懶得搭理范閒,陳萍萍明顯就是心情很好,開個玩笑而已,范閒竟然當真了,他也不搭理為情所困的范閒,對陳萍萍拱了拱手,很是有理的道別道,「我們就不打擾陳院長辦事了,先走一步,等有空了,下次再聚。」

  范閒也連忙施了一禮,然後很是不要臉的和陳萍萍親熱的說道,「陳叔,我走了,記住不是我說的啊。」

  陳萍萍聽范閒叫陳叔,愣了一下,馬上就笑了起來,只是想到范閒後半截話,他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傻孩子。

  事情就像范閒說的一樣,皇帝把范閒,大皇子二皇子還有林相陳萍萍召進宮裡,幾人商量了之後,就下了詔書。

  詔書中先是痛斥殺害林拱的東夷城狂徒,讓東夷城交出兇手,又下旨攻打北齊,以報復牛欄街刺殺案子。

  而范閒和王躍反倒是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當街搏殺了三名九品高手,還有那麼多弓箭手,這樣的少年英雄,可不多見,至於王躍和范閒的侍衛,也就沒人提起了。

  范閒看著事情戲劇性的變化,心裡有些不安,就狐疑的看著早知如此的王躍,疑惑的問道,「王大哥,這就是政治?」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他也不懂,不過只是皇帝想幹嘛就幹嘛而已,他很無語的說道,「你想多了,這就是帝王心術而已。」

  范閒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說是一切為了慶國,只是怎麼有些諷刺呢?」

  王躍拍了一下范閒的肩膀,笑著說道,「你還是好好練功吧,九品高手啊,呵呵,你猜下一次你面對的會是幾品高手。」

  范閒有些懵,他馬上反應過來,我去,聖旨說他因當街搏殺北齊八品刺客,被封為八品太常寺協律郎,就是說他沒事可以去皇家別院看未來媳婦了,再也不用半夜翻牆了。

  想到這裡,范閒突然問道,「王大哥,陛下封我這個職位是什麼意思?」

  王躍白了范閒一眼,笑著說道,「兩個意思,一個就是你和林婉兒的婚事,就這麼定了,太常寺協律郎是娶公主郡主之前,必須做的一個職位,另一個嘛。」

  范閒當然知道第一個,可是第二個是什麼,他好奇的問道,「第二個是什麼?」

  王躍又拍了一下范閒的肩膀說道,「就是告訴你,不用半夜翻牆了。」

  范閒突然就脊背發涼,他瞪大眼睛問道,「我以前翻牆都有人知道?」

  王躍看這傢伙才反應過來,就笑著說道,「那我就不曉得了,你不要小瞧鑒查院。」

  范閒沒想通這個問題,就疑惑的問道,「不是說鑒查院是陳叔的嗎?」

  王躍看著著可憐的孩子,聰明是挺聰明,就是不太了解人心,他無奈的說道,「鑒查院,你可以相信陳萍萍和費介,其他的還是要靠自己的眼睛。」

  范閒鬱悶了,他原本向著有陳萍萍在,他簡直就是在京都第一大少了,可是王躍突然說鑒查院也只能相信陳萍萍,他有些疑惑的問道,「鑒查院有別人的人?」

  王躍搖了搖頭,我不確定的說道,「你母親在太平別院遭遇刺殺的時候,鑒查院竟然一點消息都沒透露,你不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嗎?要知道鑒查院可是你娘一手建立的,所有的資金來源都是葉家提供的。」

  范閒馬上就懂了,他突然就覺得遍體生寒,咬著牙說道,「你是想說,京城裡,我只能相信陳萍萍吧?」

  王躍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其實沒你想的那麼恐懼,殺手是很多,不過大多當年都被陳萍萍殺了,其中就有皇后一族。」

  范閒看著王躍,糾結的問道,「那牛欄街刺殺呢?你不是說是太子或者二皇子嗎?」

  王躍知道範閒是不想接受那個事實,依舊笑眯眯的說著最扎心的話,「不管是太子,還是二皇子,他們都可能是長公主支持的人,要知道不想交出內庫的,是長公主。」

  范閒這會兒已經聽明白了,自從他來京開始,就是有進無退,他想拿回他母親的東西,鑒查院不用他操心,原來他沒來之前,陳萍萍還可能對鑒查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既然準備給他,肯定會血洗一遍的。

  重點就是他如何才能拿回內庫,要知道,所謂的內庫,本來都是葉家的產業,而當初把葉輕眉的產業收歸國庫的理由就是造反。

  想到這裡,范閒突然就明白為什麼王躍明知道陳萍萍是自己人,還讓他低調了,看來他的敵人,始終都在宮牆之內。

  想到這裡,范閒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們該怎麼做?」

  王躍看范閒有些著急,就笑著安慰道,「在京都眼線眾多,你只能等,對於皇帝來說,他願意給你的,你才能拿,不願意給你的,你不能搶,一旦搶了,就是你錯了。」

  范閒愣了一下,馬上覺得那裡聽過,他靈光一閃,馬上想到了,那不就是發哥說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