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關一去,漫天洶湧的陰氣沒有了源頭,漸漸偃旗息鼓,鬼怪也不再增加。【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將神域清理乾淨後,胡抱璞突然一拍額頭,「壞了,我的飛虹還掛在那鬼門關上呢!」
想到這裡,他懷抱著一絲期許落到鬼門關所在的地方,期望那些蠻族走時把飛虹劍摘了下來。
只是叫他失望的是,來回尋了幾遍也不見飛虹劍的蹤影,倒是在塵土中找到了布滿裂痕的城隍金印。
胡抱璞拿著金印心裡不由感慨,「你這城隍大老爺當的不夠滋潤嗎,為何要貪圖那靈神香,如今身死道消,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正想著,突然天際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大地徹底碎裂。
「不好,這城隍神域怕是真的要塌了!」
胡抱璞把城隍金印往懷裡一揣,連忙架起劍遁往出口趕去。
只是他還是晚了一步,一道雷霆先一步打在出口,只見火花飛濺,隨後門戶一陣扭曲便徹底消失。
「苦也,今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胡抱璞嘆了一口氣,神識觸及八極神章。
書頁翻飛間,一道金光飛了出來。
這門道法謂之分身術,可以分化多個分身,亦可借物化形,謂之身外化身。
先運轉一遍,他再把城隍金印拿出來,一道道符文落下,最後靈府內元神吐出一口元炁,只見金印金光大作,化作一個身穿城隍法衣,佩金戴玉,好不華麗威嚴。
其人身形樣貌與胡抱璞有七分相似,正是以金印所化身外化身。
「拜見本尊。」
分身現身後,就對著胡抱璞一禮。
身外化身雖是化身,卻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二者相互關聯,卻又不過於緊密。
「不必多禮,日後你便是這廣安縣城隍,李家村社神之位也一併予你。」
胡抱璞說著,將靈府中的瑩白符詔取出,打入城隍體內。
去了符詔,他心神一下子放鬆許多,神道修行一舉一動關乎治下生靈,雖有無邊神力也同樣有莫大職責。
而胡抱璞真正想求的是仙道逍遙,沒有今日日後也會想辦法擺脫神道束縛。
「你雖為我化身,卻不是我,日後便叫沉岱吧。」
「沉岱見過本尊。」
城隍又是一禮。
神域有主,也就不再崩滅,沉岱一指點出,金光落下化開門戶,胡抱璞便由此出去。
沉岱回頭看了一眼城隍府廢墟,不由嘆了口氣,想要復原只怕任重道遠。
胡抱璞一走出門戶,一行人便圍了上來,青黎開口問道,「可是解決了。」
他強笑著點點頭,「算是吧,鬼門關被那些人帶走了,陰氣沒了源頭,廣安縣城此劫就算是過去了。」
張鏡斂尤不敢信,「帶,帶走了?」
胡抱璞點點頭,心下也是茫然。
雖然化解了這場危難,卻仿佛掉進更幽深的漩渦糾葛之中。
「既然想不出來,就別想了,那安公子說得好,車,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石童一席話,倒叫胡抱璞心下一亮,旋即也不再想著這事。
他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霧氣全消,一輪皓月就掛在天中,萬里無雲月光遍撒大地。
「就勞煩桂七哥了,讓這些百姓睡個好覺。」
桂啟點點頭,走到院中,頃刻就化生成高大本體,滿樹碧綠墜金團。
胡抱璞吹了一口氣,便有清風徐徐刮過,將桂花清香送入百姓家中,叫他們睡得安穩些。
神女采音走上前,對胡抱璞一禮道,「此間事了,采音便不在此逗留,日後還請道友多多關照。」
「這是自然。」
胡抱璞也回了一禮。
采音又與青黎說了幾句,這便架起神光歸去。
「神女性子倒好,不因我等為異類而有嫌隙。」
胡抱璞贊了一句,他當然認得出,采音就是先前在殿中唯一沒對他出手的那位神只。
「此間事了,不如同去李家村宴飲一番。」
「好喔,好喔。」
胡抱璞笑著說著,白玉蟬當即跳起來歡呼。
張鏡斂師兄弟倒沒去,言說師傅出關,要前去侍奉。
其他人人浩浩蕩蕩又趕到李家村,一直到第二日夜間。
彼時白玉蟬和石童抱在一塊兒呼呼大睡,桂啟也不好分開。
「就讓他們在這裡睡吧,明日再走也不遲。」
桂啟無奈也只得點頭,守在二人身旁,化作本相,灑落一地桂花香。
胡抱璞笑笑沒說話,端起杯盞又喝了一口。
杯盞晃動間,一陣陣桂花清香散發出來。
桂啟自那日脫困後答應的桂花靈酒,時隔好幾年終於釀好,這不就帶來了。
胡抱璞喝了一口就愛上了,甘甜清冽,靈氣濃郁,可謂回味無窮。
在他對面,青黎也小口喝著,不時贊一聲,「這酒確實不錯,喝了這酒,再看我那清露就有些寡淡了,少不得要請教下桂七哥,日後有暇,也好自己弄來吃吃。」
說著,她美眸流轉,打量了一下胡抱璞,「咦,今日看你怎麼和從前不一樣,竟一點神光都沒了,反而有些仙氣飄飄的感覺。」
「青姐好眼力,我以城隍金印練就身外化身,也將社神符詔一併給了他。」
青黎有些驚訝,「那我們怎麼還能進這福地?」
胡抱璞揚了揚手中靈符,「我走之前找沉岱討要了一張符令,這才能自由出入此間。」
青黎搖搖頭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青姐有所不知,我一心想追求的是逍遙仙道,而不是這人道神只,雖有偉力加身,卻又有無數職責,宛如枷鎖。」
青黎啐了他一口,「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當人道神只是什麼腌臢東西麼,千百年也只你我能成此功。」
胡抱璞連忙開口解釋,「青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青黎伸手止住他話頭,接著說道:「我豈會不知道,人各有志,你覺神道窘迫,我卻覺得十分自在哩。」
「日後你打算怎麼辦,一張符令又能頂多久?」
青黎捻起一個果子吃著,一邊問道。
「也就這幾日吧,過幾日我便打算遷回小青山。」
「這可真是,我出了清池山,你倒好反而又回去了,也罷,我也不能多說什麼,還回以前的洞府嗎?」
胡抱璞搖搖頭道,「只怕不能了,我叫石童多照看,偏他怕玉蟬感傷,常居百嘉山,我那洞府必是塵土厚積,蛇蟲常往。」
「我欲效仿山君,在山中起一所宅院,打坐鍊氣,豈不美哉。」
青黎點點頭,繼續吃著茶果,偶爾閒話幾句,夜深後便回白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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