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賺盧俊義,謀大名府

  第276章 賺盧俊義,謀大名府

  山東造反造得轟轟烈烈、愈演愈烈。

  還打過了黃河,眼看就要打入大名府了。

  這種情況下,大名府的大地主、大商人,如何不急。

  天災尚能抵擋,這兵災一到,不管多大家業,分分鐘就沒了啊!

  作為河北大富商、大財主、員外大官人的盧俊義最近也有些上火。

  他名聲在外,武藝高強,棍棒拳天下無雙,江湖人稱「河北三絕」。

  朝廷有心請他出山。

  盧俊義自是拒絕了。

  大名府的地主請他出頭訓練鄉勇,保護家園,他沒辦法拒絕。因為他也要保護他那偌大的家業!

  而在大名府瀝泉山上,少年岳飛、老年周侗也都決定暫時離開,前往陝西華州。

  這日,盧俊義親自將恩師送過了黃河,這才領著家丁民壯往回趕。

  大名府怎麼打?

  自然是裡應外合,取了這座雄城。

  再堅固的堡壘,只要內部出現了問題,那被攻陷就是分分鐘的事了。

  如果是硬打,以大名府的堅固程度,還有數萬堅兵守護,那將是一場苦戰。

  大宋的禁軍,野戰或許不中用,但守城還是很合格的。

  於是,曹傑有了計劃。

  一伙人約有二三十個大漢,都穿白色勁裝,一個個神色精悍,各提刀槍。

  中間一匹神俊的白馬,上面坐著個相貌堂堂的好漢,三十左右年紀,目炯雙瞳,眉分八字,身軀九尺如銀。威風凜凜,儀表似天神。

  可不就是那「玉麒麟」盧俊義。

  路邊,吳用戴一頂烏縐紗抹眉頭巾,穿一領皂沿邊白絹道服,系一條雜采呂公絛,著一雙方頭青布履,手裡拿一副賽黃金熟銅鈴杵。

  李逵戧幾根蓬鬆黃髮,綰兩枚渾骨丫髻,黑虎軀穿一領粗布短褐袍,飛熊腰勒一條雜色短須絛,穿一雙蹬山透土靴,擔一條過頭木拐棒,挑著個紙招兒,上寫著【講命談天,卦金一兩】。

  又有兩個,一個鐵塔般壯碩,一個膀大腰圓。

  幾路人馬,齊聚於大名府。

  目的便是為了賺盧俊義,謀大名府。

  「主人,今日我在集市上遇到了一個摔跤好手,那一手摔跤技法端得漂亮。」

  一個標緻年輕人幾步便到了盧俊義面前,接過韁繩。

  此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紀,三牙掩口細髯,十分腰細膀闊。戴一頂木瓜心攢頂頭巾,穿一領銀絲紗團領白衫,系一條蜘蛛斑紅線壓腰,著一雙土黃皮油膀夾靴。腦後一對挨獸金環,護項一枚香羅手帕,腰間斜插名人扇,鬢畔常簪四季花。

  正是那「浪子」燕青。

  「哦,難道還能勝了你燕小乙?」盧俊義下馬問道。

  「那倒不曾,我與他鬥了十來回合,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今日真的好不痛快!」

  「那倒是有點手藝了,他在哪兒?」

  「在那!喚作焦大的便是。」

  盧俊義扭頭一看,便知道那膀大腰圓的焦大乃是摔跤世家出身了。

  叫過來一問,果然是。

  相撲世家,世世代代就專門練這門功夫,可以說是靠這個謀生的,所以必須練到極致,才能混口飯吃。

  而燕青雖然也是從小練武,盧俊義也是傾囊傳授,但是他是什麼武功都學啊,這一點肯定不如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一門功課上的焦挺。

  別人用相撲摔跤來混飯吃,燕青又手癢得很,盧俊義便點頭讓焦挺進了盧家大門,請他陪燕青練上十天半月。

  卻說吳用入了城,李逵跟在背後,腳高步低,望盧府這邊來。

  到了他們這種實力,輕鬆便能拿到合法身份信息,自不怕被查。

  吳用手中搖著鈴杵,口裡念四句口號道:

  「甘羅發早子牙遲,彭祖顏回壽不齊。

  范丹貧窮石崇富,八字生來各有時。」

  吳用又道:「此乃時也,運也,命也。知生知死,知因知道。若要問前程,先請銀一兩。」

  說罷,又搖鈴杵。

  大名府城內小兒,約有五六十個,被他用糖誘惑,跟著看了笑。很快便轉到盧員外解庫門首,自歌自笑,去了復又回來,小兒們鬨動。

  盧員外正在解庫廳前坐地,看著那一班主管收解,只聽得街上喧鬨,喚當直的問道:「街上怎麼這般熱鬧?」

  如今大名府人心惶惶,有事沒事多打聽打聽自沒有大錯。

  家丁立刻去看,然後小跑著回來道:「端得好笑,街上一個別處來的算命先生,在街上賣卦,要銀一兩算一命。誰人舍的?後頭一個跟的道童,且是生的滲瀨,走又走的沒樣範,小的們跟定了笑。」

  盧俊義道:「既出大言,必有廣學。且與我請他來。」

  也是天罡星合當聚會,自然生出機會來。

  很快,吳用便也入了盧家大門,見到了盧俊義。

  吳用向前施禮,盧俊義欠身答禮,問道:「先生貴鄉何處?尊姓高名?」

  一番詢問自且不提,盧俊義最近捉急上火,又隱約感覺有禍事降臨,便報了生辰八字,來問吉凶。

  吳用取出一把鐵算子來,排在桌上,算了一回,拿起算子桌上一拍,大叫一聲:「怪哉!」

  盧俊義立刻一驚,問道:「主何凶吉?」

  「員外若不見怪,那我便直說了。」

  「正要先生與迷人指路,但說不妨。」

  「員外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家私不能保守,死於刀劍之下啊!」

  盧俊義乾笑幾聲道:「先生可是說得那山東賊寇?我只好生做個員外,又不惹他們……如何能有血光之災?」

  吳用改容變色,急取原銀付還,起身便走,嗟嘆而言:「若是山東賊寇,那我便早逃了。罷,罷!分明指與平川路,卻把忠言當惡言。小生告退。」

  盧俊義見吳用走得急促,他又是迷信之人,便追上去道:「先生息怒,前言特地戲耳。願聽指教。」

  見魚兒上了鉤,吳用這才停下腳步:「小生直言,切勿見怪。」

  「在下專聽,願勿隱匿。」

  「員外貴造,一向都行好運。但今年時犯歲君,正交惡限。目今百日之內,屍首異處。此乃生來分定,不可逃也。」

  盧俊義道:「可以迴避否?」

  吳用再把鐵算子搭了一回,皺起眉頭:「大禍不在外,而在內。避不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