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梁山插旗獨龍崗

  第193章 梁山插旗獨龍崗

  李應如此大的反應,怒火中燒是一方面。

  他好心來解祝扈兩家的恩怨,沒想到被祝虎、祝彪兩個小子罵得狗血噴頭,這口氣卻是咽不下去。

  除此之外,曹傑偶爾幾句話,卻也起到了拱火的作用。

  有我小孟德在,再鐵的聯盟那也要崩潰。

  眾目睽睽之下,「撲天雕」李應被架住了。

  於是,在這祝家莊前叫陣,想要一個說法,一個台階下。

  至於三莊聯盟,有外敵那是聯盟,沒有外敵,那祝家莊就是外敵。

  扈家莊實力最弱,與李家莊不敢有利益衝突。祝家、李家,可是老競爭對手了。

  這時,扈成、扈三娘也縱馬到了跟前。

  扈成鼻青臉腫,看上去悽慘,其實也不過是皮外傷,他苦著臉,眼神極度憤恨。

  「扈成兄弟,怎不在莊上養傷?」

  曹傑關切問道。

  扈成睚眥欲裂:「曹家哥哥,祝家莊欺人太甚,此仇不報,我扈成誓不為人……嘶!」

  因為牽動了傷口,扈成倒吸一口涼氣。

  「大哥,你就別逞能了。」扈三娘直言不諱,雙手按著腰間的日月雙刀上,說道:「你那仇三妹給你來報。」

  「我……」

  扈成剛想說點狠話,只見祝家莊城門開處,擁出五六十騎馬的大漢來。

  當先一騎似火炭暗紅的馬上,坐著祝朝奉第三子祝彪出馬。

  怎生打扮?

  頭戴縷金鳳翅荷葉盔,身穿連環鎖子梅花甲。腰懸一副弓和箭,手執二件刀與槍。馬額下紅纓如血染,寶鐙邊氣焰似雲霞。

  當下,李應見了祝彪,指著他大罵道:「伱這廝口邊奶腥未退,頭上胎髮猶存。你爺與我結生死之交,誓願同心共意,保護村坊。你家但有事情要取人時,早來早放,要取物件,無有不奉。我今日來勸和,解你兩家的恩怨,你們兄弟不分青紅皂白,辱罵於我,是何道理?」

  當時在那陣前,李應主僕二人未著寸甲,又無莊客護擁,自然忍了一口氣。

  但退一步越想越氣。

  現在有了底氣,要是不叫囂,不報仇,那他就不是「撲天雕」了。

  「撲天雕」這一綽號,典出自《武王伐紂平話》:紂王共妲己在於台上,朝日取樂,忽從台下數人籠放出獵之人,駕著鹰鵰,打台下過。忽有皂雕飛起,直來台上搦妲己。

  妲己見了,大叫一聲,走入人叢中去了,被雕抓破麵皮,打了金冠。

  此雕之威,在於識破妖精的偽相,竟能以力殺之。

  以「撲天雕」作為綽號表示李應如雕之猛。

  聽著李應喝罵,那祝彪冷笑一聲,將手裡的槍朝其舉了起來,喝道:「李應老匹夫,俺家雖和你結生死之交,誓願同心協力,共同抵禦草寇山賊。你如今卻勾連反賊,意在謀叛!」

  李應心下知道他說的是誰。

  但這話是能說的嗎?

  不見宣毅軍的正將在那看著嗎?

  那可是「伏虎羅漢」武松啊!

  你祝家莊能攔得住五百悍卒、兩千精兵的進攻?

  『乳臭未乾的小子,口無遮攔,也不怕招來禍端。我必須和祝家劃清干係啊!』

  李應眯著眼,喝道:「我看你祝家才是賊,今日攻打扈家莊,吞併鄉鄰,明日你就敢攻打州府……」

  祝彪厲聲道:「老匹夫,你休要在這裡胡說亂道,若是不離去,捉了你去見官。我倒要向知府老爺說道說道,那梁山究竟是不是賊……你與那些賊交往,究竟是不是想要謀反?」

  本只是鄉下兩個莊子爭鬥,自古皇權不下鄉,打死了人只要不去報官,也就是鄉老們自行處理。

  這祝彪將謀反掛在嘴邊,動不動就是見官,明顯就是不死不休了。

  李應大怒,拍了胯下馬,挺了手中槍,便奔向祝彪。

  兩邊大聲叫喊起來。

  祝彪也縱馬去戰李應。

  兩個就在獨龍崗前,一來一往,一上一下,鬥了十七八合。

  祝彪戰李應不過,拔回馬便走。

  李應本可以用飛刀傷人,但他並未如此出手,而是留了情面,只縱馬趕將去。

  可這祝彪卻不管這些,把槍橫擔在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滿弓,背翻身一箭。

  李應急躲時,正中左臂。

  霎時間,翻筋斗墜下馬來。

  「鬼臉兒」杜興大叫一聲,便縱馬奔出去救。

  祝彪也是勒轉馬來搶人。

  可比他們更快的,是「美髯公」朱仝,接著便是「插翅虎」雷橫、「赤發鬼」劉唐、「一丈青」扈三娘。

  欒廷玉也想出手,但卻被曹傑按住了。

  畢竟是他的前任主家,又不缺他一個,不如做個好人。

  就在中午,祝彪可是見識過這群凶人的。

  一個回合便奪了扈成,連他兩個哥哥都不是對手。

  只是,那時候眾人只搶人,並未真正一戰。

  祝彪雖知道這些人實力不凡,卻不知究竟有多強。

  手持著槍便往朱仝胸前一刺,朱仝微眯雙目,手裡斬馬刀配合著奔馳的馬速,轟然便是一落。

  祝彪手裡的鐵槍拿捏不住,砸落在地上,他急勒回馬便走,早被朱仝一刀戳在馬後股上。

  那馬負疼,直立起來,險些兒把祝彪掀在馬下,卻得隨從都搭上箭射過來。

  朱仝、雷橫見了,自思無衣甲遮身,只得退回不趕。

  杜興也自把李應救起,上馬退到了曹傑身邊。

  「曹家哥哥,李應丟人現眼了。」

  撲天雕苦著臉,比挨了揍的扈成還要苦悶。

  「勝敗乃兵家常事,兄弟一身本事不在衝鋒陷陣,這有什麼可丟臉的。」

  曹傑一邊說著,一邊拔了箭矢,卸了衣甲,又用金瘡藥敷了瘡口,說道:

  「兄弟說這獨龍崗乃是私事,我等不好參與。之前也只是奪了扈成兄弟,沒有大打出手。剛剛也是如此。可是……」

  曹傑指著一眾兄弟道:「武二郎乃是朝廷命官,這幾位也是他麾下的都頭。我等路過貴寶地,不過是在扈家莊吃了幾口酒,就被他祝家莊稱作草寇山賊,這可就不是私事了啊!李應兄弟,你說這事如何解決?若是任由他信口雌黃,我兄弟怎麼做官,怎麼服眾?」

  李應作為一地鄉老,最不願的就是和官府打交道。

  只要官府不摻和,那他們就是土皇帝。

  「曹家哥哥、武將軍、各位都頭,給李應些許時間,必給眾兄弟一個交代。」李應抱拳。

  「也好!」

  曹傑點頭。

  武松配合道:「我等假期也即將結束,不敢在此多留。我家哥哥在此,便勞心李應、扈成兄弟照料了。」

  名不正則言不順。

  第二日,武松領著三個都頭離開了獨龍崗,但更多的兄弟,卻從梁山來到了曹傑身邊。

  扈家莊自然熱心,李應見此,也沒有了拒絕的道理。

  梁山插旗獨龍崗,順利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