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西門慶:冤枉啊!

  第125章 西門慶:冤枉啊!

  王婆在促成通姦苟合這一道上,有理論,有步驟,有技巧,也很有耐性。

  端的是個人才!

  有一個問題很有意思,《西廂記》里的紅娘,也是促成一對男女的非婚性交,並最終令他們結為夫婦,其間也有不少的噱頭技巧。

  為什麼紅娘成為了一個美好的形象?

  甚至於在現代成為了一個「成全好事」的代碼?

  王婆則遭到歷代人們的唾棄。

  難道僅僅是因為潘金蓮屬於「有夫之婦」?

  其實《西廂記》里的鶯鶯也是訂了夫家的,這在封建社會裡與「有夫之婦」幾無區別。而且據《西廂記》的描寫,張生與鶯鶯也實在談不到有多少思想交流,他們也就是性吸引而已。

  細想起來,紅娘與王婆的區別,只在於紅娘是出於無私,而王婆卻自始至終是出於貪婪。

  王婆每行一步,都是把那當作一樁生意來做的。更重要的一點是,西門慶和潘金蓮都無意殺害武大郎,而王婆出於對幾兩銀子的貪婪竟唆使二人謀害了一條人命,可以說是這場命案中的主謀、首犯。

  可現在,她畢竟沒機會幹這種事,總不能用她沒做過的事來審判她吧!

  曹傑一邊吃著擂茶,一邊低聲道:「她是個官人家的娘子……」

  「呀!」王婆心中一驚,面色都有了些難看起來。

  「她相公是個郡守,結婚後便很恩愛,只最近兩年分隔兩地,感情有了些變化。王乾娘,可能助我得了她?」

  王婆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官人,這官人家的娘子,還是不要了吧!那郡守,比縣太爺官還大呢!你可曾聽過,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惹不起啊!」

  「原來還以為你有些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

  「你也不必激我,除了官人家的娘子,其他什麼親,我都能說個一二。當然,這個也不能少。」

  「罷了!有緣自然成。我還愛上了一個,等有機會,麻煩王乾娘去提親。」

  「好說,好說!還未知官人姓名。」

  「我姓曹。」

  向誰提親?自然是那陳麗卿、劉慧娘。

  只不知王婆有沒有命吃這個喜酒啊!

  望著曹傑離去的背影,王婆暗唾了一口,低聲道:「什麼玩意兒,竟想要官人家的娘子,那也是伱配享受的……」

  …………

  在陽穀縣蹉跎半月光陰,眼見入了冬,時遷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下手了。

  近三千貫的珠寶、玉石送入進西門大官人的府邸。

  又過三天,西門慶賄賂縣令的一批財物里混進了個金佛。

  陽穀縣縣衙後宅,縣令史文魁正和老妻在清點財物。

  「相公,有了這些寶貝,明年升官應該不是問題了!」

  「可不興這麼說,盡人事聽天命,若這些還不夠,明年再送一批便是。」

  按說,想升官不是問題,這是一個人有上進心的表現。而史文魁卻把升官的途徑,寄托在了錢財之上,也就是通過花錢來謀求晉升。

  這樣一來,他就在陽穀縣大肆斂財。他在陽穀縣當縣官只有兩年半多,斂集了多少財富呢?

  書中寫得很清楚,他要把他賺得的「好些金銀」送到東京親眷那裡去,請人打點,謀求升職。

  把這些金銀足足裝了一輛車,派了以武松為首、加上兩個「精壯土兵」和兩個從縣衙里撥的心腹下屬,組成五人團隊來押運。

  可見這些金銀的數量之多。

  如今沒了武二郎給他押運,也不知他能不能將這些寶物安全運到東京城去。

  「咦!相公,你看這尊金佛,可真是個稀罕物件呢!」

  史文魁接過老妻遞上來的金佛,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把玩。

  漸漸地,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是西門慶送來的吧!」

  「對,是他送來的……怎麼了?」

  「該死啊!」

  史文魁重重將金佛砸在了桌子上,隨之又如同寶貝般將其捧了起來,暗道:生辰綱大案,是鄆城押司宋江干下的,現在竟然又牽連到了我陽穀縣,西門慶啊西門慶,你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這史文魁也能忍,他怕縣裡都頭與西門慶有勾連,竟然派遣親信去東平府報給了上官。

  關乎生辰綱大案,上官府尹哪裡敢怠慢,點了宣毅軍一百將校,由武松領著,連夜就包圍了西門府邸。

  月上柳梢頭的時辰,這西門慶吃了藥正和三個小妾在打炮,被武松領著兵丁強闖進來,頓時嚇得一瀉千里,止也止不住。

  「我犯了何罪?」

  「我要見縣令大人……我要見縣令大人啊……」

  「縣令大人收了我的銀子,我是縣令大人的人啊!」

  如同一條白蛆般從床上拖到屋外,此時已經是十月尾,天寒地凍的,西門慶哪裡受得了這種罪。

  不過一兩分鐘,就凍成了狗。

  半個時辰後,武松將兩箱子珠寶從地庫中取了出來,冷笑一聲:「不要說縣令,便是府尹、道台也救不了你了。」

  「將軍……我我……究竟犯了何罪?讓將軍來抓我!」

  武松也不理他,說道:「將衣服給他穿上,若是凍死了,怎麼找到同犯?」

  當晚,剛剛結拜還沒一個月的會中十友被一網打盡。

  「西門慶,如實招來,劫那生辰綱的還有誰?也省得本官用刑……」

  「冤枉啊!冤枉啊!」

  在牢里只住了一晚,西門慶整個人的精氣神就被掏空了,連頭髮都花白了三分。

  他本就是縱慾極虛的身體,又凍了半個時辰,再受到那麼大的驚嚇。

  可以說,半條命已經沒了。

  「冤枉?看來你是不見閻王不死心,來人,用刑……」

  脊杖太重,夾棍正合適。

  「啊~~~」

  「饒命!我招!」

  夾棍鬆開,西門慶的手指可疑地扭曲著,顯然已經將他的手指夾斷了兩根。

  「如實招來!」

  「我……我招什麼啊!大人說什麼便是什麼……那十萬貫的家私,大人盡數取走便是……」

  他現在只想早點判刑,烙上金印發配邊關,也好過在這裡受罪。

  「哼!冥頑不靈,繼續用刑。」

  很快,衙役說道:「大人,這人好像不行了。」

  「郎中,給我醫好了,莫要讓他死了。」縣令拍著驚堂木。

  郎中:你當我是閻王敵啊!

  把完脈,郎中微微搖著腦袋:「病入膏肓,三五天的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