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不記得了?」
長街上,
這次輪到陳初一走在前面,胖子則像是個小弟一樣落了半個身位在身旁跟著。
而且這一路上嘴裡面也沒閒著, 一直喋喋不休的在詢問著昨兒晚上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像先前自己所看到的那般。
陳初一無語。
怎麼解釋?
說景婉兒不是啥好娘們,跟一群贏府護衛拼刀還負傷,你兄弟我不得配合演了一晚上的戲?
只能說喝多了不記得了 。
只是他說歸說, 胖子是半點不信,
先前進門的時候他可瞧了個清楚,就那衣不遮體的模樣像是啥都不記得了? 最主要的還是倆!
倆啊!
即便是昨晚上他留宿於那鳳來樓也僅僅只是點了一個。
「哥,親哥, 你就傳授小弟個一招半式的成不成?也好讓你兄弟我下次在碰上合適的清倌人的時候也能一舉拿下直搗黃龍。」
陳初一沒有搭理, 看到前面有個麵館步子慢下。
「面你吃不吃,我請客。」
「面?早上在鳳來樓吃過了,你沒有吃....」
話說一半胖子聲音戛然而止,像是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心中又是一陣的抽抽,看向陳初一道:「陳兄,你不會從昨兒晚上到現在忙活的連飯都沒吃吧?」
陳初一理所當然的點頭:「嗯,沒吃,肚子餓的緊。」
「嘶!」
「牲口啊!」
......
內城中央地界。
一處足可俯瞰整座臨江城的酒樓頂層包房中, 一白衣青年臨窗而立。
青年劍眉星目,鬢髯垂肩, 單論這長相就足可讓城中那些深閨小姐多看上幾眼,但要加上身形的話, 不覺讓人望而生畏了。
因為青年身形異常的怪異。
上身極長,微微前傾,特別是那一雙長臂, 垂落過膝,乍看之下像一隻披了件衣衫的長臂白猿。
「少爺,事情打探清楚了。」
這時,
從外面走進一壯漢,身形如門板,聲音如鐘鳴, 就這體型說上一句撕狼劈虎也不為過。
「那鳳來樓的丫頭得手了?」
壯漢頷首:「從那贏府的反應來看, 應該是得手了!」
「少爺, 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要對那醫家後人...」說著壯漢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青年沒有立刻答話,而遙望那城外如天幕一般直入雲霄的望天山脈後長呼一口氣道:
「阿大,現在這臨江城滲入了多少勢力進來?」
壯漢沉思一下回道:「進城的這些日子俺去調查過,最少不下五家!」
青年一笑:「不下五家?」
「那你說盯著贏家那東西的人有多少?」
這次那壯漢沉思許久:「應該還是我們這些外來勢力的人,畢竟像是這臨江城的三府四館即便是那贏家自己也怕不知道那東西的具體用處, 不然也留不到現在了。」
青年露出一抹欣賞:「窺視之人是不多,但還是要小心為上,我們還是得要等啊,而且那望天之地至少也要過上一些時日才能進入,現在要是對醫家後人動手,怕要不了一天,我們就會成為眾矢之!」
→
聞言,
壯漢恍然:「少爺英明!」
長臂青年到:「對了, 昨天晚上那鳳來樓斗詩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壯漢嘿嘿一笑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少爺你也知道,俺大字不識一個,向來對於那些酸腐之道最是鄂弼。」
看著立在身前面露坦蕩的漢子青年收回了先前的欣賞。
「行了,你下去吧!」
等到那壯漢離開,青年口中低喃一句:「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時?」
「文廟中人?」
「那幫酸腐向來十步一算,他們要是想摻上一腳不會這樣快暴露出來吧?」
.....
外城,
一處簡易的攤位前,圍坐了不少人, 其中多半都是一些行腳力的挑工正津津有味的聽著一說書先生講述著奇人異事。
這時,
那身著長衫的說書先生手中半尺驚堂木落下之後朝著圍觀的人群拱了拱手。
「千兩黃金不賣道,十字街頭送故交,各位高抬貴手,咱們金盆打水銀盆裝,見諒,見諒,今日就到此為止了!」
說完一個扎著雙丫髻的半大女娃子端著一個破鑼朝著人群走去。
見此,
攤位前原本圍著的不少的腳力漢子直接散去了大半, 當然也有三兩講究的從懷裡面掏出一枚銅板丟進了破鑼中。
「先生,今天這些錢怕是不夠你打酒喝的了!」
女娃子返回點了一遍手中的銅板說道。
那中年書生一笑:「哈哈, 不喝了,不喝了, 這臨江城啊是待不了多少時日了。」
那女娃子仰面看去:「先生您的意思是?」
「昨夜之事, 鬧出的動靜不小, 怕是有些人耐不住性子將要出手了!」
「哦?」那女娃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先生不想落於人後,想要對那醫家的姐姐動手?」
「動手?」中年書生搖頭:「那倒不至於, 醫家雖是一直勢微,即便是鼎盛時期也沒有一位能越三境者坐鎮,但其族內一手醫毒之法卻是讓不少人懼怕和眼饞。」
「這次他們敢前來, 怕是後面有人暗助,所以啊你家先生還沒有自負到能去和那些或許已經擠入了中五境的修士掰手腕的地步!」
女娃子有些茫然:「那先生您的意思是?」
中年書生一笑:「你剛剛不都說了嗎, 你先生我這酒錢都拿不出了,再不出城怕是你我都得去要飯了!」
「出城?去哪?」
「進山獵物,順便再去那望天之地瞧上一瞧!」
......
柴火巷。
在吃了兩碗滷麵又把那范胖子打發走了之後,陳初一便迫不及待的返回了自己住處。
至於武館..
今日那塗師兄不會前往,所以不如回家單練。
當然,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昨夜之事。
那景婉兒身邊的侍女沒有得到那墨家至寶, 但是小黑..
吱呀一聲, 推開院子房門接著反鎖,等陳初一進了堂屋之後,一條扁頭大蛇從房樑上垂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