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回到住處的陳初一併未靜心修煉,也未曾再去煉製丹藥。
而是隻身躍至房頂之上, 看著外城的方位。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時間便已經不早了,而此刻更是亥時將至,按照之前即便是內城再到了這個點以後, 白日的繁華也漸漸退去,整個臨江陷入萬籟俱寂。
而此時..
「似乎是柴火巷的方位!」
房頂之上陳初一看著遠處火光亮起位置嘀咕道。
不僅是柴火巷的方位, 就這一小會的時間,的在外城各處都亮起了道道火光,辯聲之下, 陳初一還隱隱能夠聽到一些居民哭喊!
「呼!」
「災民的暴亂比想像中似乎還要嚴重!」
「這臨江以後怕是要不太平!」
說著,
陳初一收回了視線,又朝著寶林武館的方位看去:「二境之後的修煉之法務必要儘快搞到手!」
......
第二日
臨江縣衙之中 , 作為一城之首的何書光是一夜未眠。
至於原因,
無他!
就是外面的那群災民。
本以為現在已是開春,是播種的季節 ,外面縱使有再多的災民,在大棒加甜棗的施壓下也能完全安撫下去。
臨江縣管轄不小,最不缺的就是土地,至於說土地裡面能不能長出莊稼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把一些荒地分出去,在落一個農戶籍,城外那數萬災民數量會銳減大半!
至於剩下的..
充軍,戍邊, 徭役, 到時候只怕人數還不夠!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何書光就對於外面的這些災民不屑一顧,甚至於連做樣子的施粥之舉都懶的去做!
可是..
萬萬沒想到啊,這一批災民竟如此膽大。
一開始只是在城外官道搶掠錢財, 這才沒幾天的時間竟然開始在城中縱火,雖是外城,但那也是自己眼皮子底下啊。
這和燒自己的房子有何區別!
氣憤中,
何書光對著一旁差役厲聲呵斥!
「審訊結果怎樣?」
「那群賤民可還有同夥和首領?」
差役回道:「回大人,抓來的這幾人嘴硬的很,小的用了一夜的刑也沒套掏出任何線索!」
何書光眉頭一立:「一群廢物!」
「砍了, 把這些傢伙全都砍了, 而且頭顱給我掛到城外讓那些刁民看著,這就是惹到本官的下場!」
吩咐完畢,
何書光抬手攏了攏寬大的袖口差令一名差役道:「備車, 去文廟!」
....
文廟偏堂中。
一襲雲霞雀紋關服加身的何書光面帶恭敬的看著身旁一青衣老者。
「阿大先生, 這一次災民怕是和以往不同, 您看要不要.....」
說著何書光抬手往上指了指。
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是上報請求支援,去年北方雪災加上天火造成流民無數,也出現了不少的民匪。
最後也是上報請來軍隊鎮壓。
但..
要說面前這一位不在的話,他何書光早就上報了 ,可現如今不成,因為面前之人身份!
不!
準確的說是這老者背後的身份——文廟,大乾真正掌權者。
→
還有一點,那就是這些災民怕是不簡單,像是昨夜抓到那幾位,明顯是背後有組織的。
而有組織還敢來犯縣城,那背後勢力.....
「上報?」
「哈哈,何大人小題大做了,一些流民罷了,不足為慮,不足為慮的!」
聞言!
何書光連連點頭:「先生說的對,一群流民而已,不過阿達先生對於昨晚外城鬧出的動靜可曾聽聞?」
青衣老者斜窩在塌,抬眉一挑:「那幾起縱火的事情?」
何書光起身拱手一禮:「正是!」
青衣老者收回視線,面上並無異色:「 你的管轄城區, 你自己定奪,我就是年老書生罷了, 這事教不得你!」
「不過,這幾日城中卻時有些混亂, 何大人還是的要加強一下防範的!」
「行了和大人,恕小老兒年事已高,陪不得大人您了!」
一聽這話,何書光差點罵娘,這不是明擺著要趕客的嗎。
不過心中有怒, 卻不敢在面子上表露出來,不僅如此,還得陪著笑一彎腰:「那下官告辭了!」
........
出了文廟,
何書光回望一眼香火依舊旺盛之地,浮現出一抹極其複雜的表情 。
這地方,曾經也讓他心生嚮往。
為的就是能夠進入其中。
可惜...
文廟之徒看的不僅僅是才氣,還有那看不見摸不著所謂的天賦!
「呵!」
「城外災民不足為慮?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屆時真要是有任何好歹來, 你文廟庇佑自然能夠脫身,我一縣之長,縱使有九顆腦袋也保不住!」
不過一句牢騷發完,何書光又一聲嘆息。
不讓請兵,他還真不敢私自發出請兵文書 ,方才見到那一位那一說是手眼通天,別看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城內外所有事情都瞞不過人家的耳目的。
「哎,但願能守好最後這一任吧!」
.......
偏堂之中。
何書光走後,一儒生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城外局勢如何?」
那年輕儒生道:「老師料事如神, 那伙人已經是深入城中開始製造混亂了!」
說著青年儒生拱手詢問:「不過學生還有一事不明!」
青衣老者側踏抬了抬眼皮:「說!」
那年輕儒生道:「 這夥人目的何在?難道說只是為了製造著點霍亂?」
「臨江城雖只是一郡縣之地,但因地理位置特殊 ,當年建成之初的便是按照御北之風建造,而且還有內外之分,這樣的霍亂索然能夠引起一些恐慌,但足以致命!」
「想要奪城更是痴心妄想!」
「所以學生不明白這群人寓意為何!」
聽著年輕儒生的話,青衣老者坐直了身體。
「呵呵,痴心妄想?」
「方才你也說了, 這臨江縣位置特殊!」說著老者並未點名,而是走到了窗前,看向城西方位。
「你可知道那望天之名何來?」
年輕儒生微微叩首:「學生不知!」
青衣老者道眼神微眯吐出二字:「禦敵!」
年輕儒生眼露茫然:「禦敵?望天之後還有那伙人的同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