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館外有一位名叫阿大的老先生求見!」
此時憤怒無比王天林在聽到了外面有人求見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見, 老子現在門內爛攤子事情一大堆, 哪有啥閒工夫去見外人。
可是..
當其在聽到了後面阿大兩個字的時候,下巴一收。
「誰?」
那名弟子彎腰道:「回師傅,外面那人自稱阿大!」
王天林往前走了兩步:「樣貌如何, 歲數幾何?」
那名弟子道:「是一老者,歲數..鶴髮童顏,單觀面相和師傅您年歲一般,對了, 這人還是一副儒生打扮!」
聽到了最後一句儒生打扮,王天林瞳孔一縮:「是哪一位?」
「只是他們文廟中人向來自視清高, 來我這等小地方寓意為何?」
「師傅,那人不會是?」
看到自家師傅面色罕見變了幾番, 下首坐著一名親傳起身湊到跟前道出了一句。
王天林點頭:「多半是了!」
說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錦衣:「快,你們幾人隨我一同前往迎接!」
.....
此時。
寶林武館門前,有一名青衣老者頂著初春的日頭抬首打量著身前牌匾。
「寶林!」
「其字雖是拓印模刻,但原跡筆鋒遒勁入木三分,應該是出自某個大家之手。」
說著這名青衣老者嘴中嘖嘖:「嘖嘖,這王瘸子也算是這鄉野村夫中稍有涵養的一位了!」
就在這名老者自語之時, 武館門內一行人前後走來, 而為首一位步伐高低蹣跚, 像是腿腳有疾,而此人正是寶林武館的王天林。
「不知阿大先生光臨寒舍,林某人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人還未至,
王天林的身聲音就率先響起。
待至落音,一行人這才走到了門前青衣老者身前。
而青衣老者不知何時臉上輕視盡掩轉為和善,手捋長須回笑道:「哈哈, 早就聽聞王師非凡,教化有方,小老兒心中早有慕名之意,可有命在身,得至今日才來拜尋,還望王師海涵!」
兩人這一碰面就是一句不咸不淡相互吹捧,雙方話語說的都是漂亮,特別是阿大的那句王師, 差點讓出門迎接的王天林摔了一跟頭。
別人稱他一句王師他還欣然接受, 作為四館之一的領頭人,自是擔得起。
可是對方是何人,府城文廟來使, 一襲浩然之氣早就踏至登山之列,前後差距宛如天塹,所以這一句王師就稍有捧殺之意了。
「哈哈,阿達先生先,在先生您面前,王某人可擔不起教化二字,外頭風大,勞駕挪步寒舍中!」
「那就叨擾了!」
「先生言重,請!」
又是一番客套之後,王天林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屋中。
依舊那處廳堂, 只是先前摔碎了一滴的茶盞早就被清理了乾淨,許久未坐人的客座首位今日終是有了用途。
→
「不知阿大先生今日前來是?」
一路引進廳房, 雙方剛一落座,王天林就開口詢問了起來。
從門前到後院廳房,路程不短,一路上王天林想了許久這尊大神來此為何, 而自己又該作何應對。
可是..
心中百轉千算下,王天林心未著地,自知雙方差距斐然,這差距不僅是實力上 ,這嘴皮上同樣亦是如此, 所以心中盤算還是直截了當的好。
不然..
這話一說, 不知哪一句就掉進對方的言語圈套之中。
阿大輕捋鬍鬚滿面笑容:「哈哈,王師,先前小老兒已經說了,是心中早有慕名之意,只是之前小老兒是領差來此,公務繁於在身,一直不得空閒, 直到今日這才得空前來叨擾一番了!」
聞言,
王天林嘴角一抽,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雙方一個高高在上紮根於朝堂的文廟之人,一個是草莽江湖修行之士, 平日裡面鮮有交錯。
慕名拜訪?
啊呸!
鬼信?
當然,這番念頭王天林也只是打心眼裡面一過,面上還是保持著和煦的微笑。
「哈哈,阿大先生您就別折煞在下了, 我就是一江湖匹夫, 手底下養了三五糙人, 可擔不起教化二字!」
「而要論造化,還是要屬桃李天下的阿大先生您的功勞大啊!」
王天林雖是一名野修武夫, 但歲數使然,話語也能駁回一二。
但..
阿大輕聲一笑抬手輕擺:「哎, 他人擔不起這教化有方二字, 可王師你實在是擔得起!」
「哦?」王天林稍顯茫然。
阿大再道:「小老兒領差來此頭一日就曾聽聞這臨江城中出現一了不得的才子!」
「才子?」王天林又是一聲疑惑,那懵逼的意味更加嚴重了。
心中思量:老夫修行之餘也偶爾觀書吟詩,舞文弄墨一番,連帶著手底下幾名親傳也沾染一二, 難道說?
念此,
王天林視線先是掃向坐下下手之列的幾名親傳後又看向面前同齡老者開口道:「阿大先生說的是?」
阿大三指捋須,呵呵幾笑後道:「王師坐下可有一名為陳虎的弟子?」
陳虎?
這個名字一出來,王天林這一次臉上的疑惑毫不遮掩。
「阿大先生, 我門內弟子是有不少,可能立於人前的不多,而且每一位我都能叫上名字來,可是先生你說的...」
王天林的這句話還未說完, 就見到下首座上的一名親傳投來異樣眼光。
見此。
王天林坐不住了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阿大先生,容我暫別片刻!」
阿大視線垂斂,可廳堂之內各人動作皆都盡收眼底,所以對於面前師徒二人的小動作自然看清。
而面上依舊端著和善之色:「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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