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你胃口好大
加拉爾多這位戰爭使徒，是來天馬星區旅遊的嗎？
那顯然不是。
太陽遠征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作為46位使徒之一，加拉爾多是很忙的。
太陽遠征中，每天要收服1.5個星球，太陽領主對於整個遠征軍的『壓榨』是可怕的，整個軍隊的潛能被他運用、發揮到了極限，每一個士兵都竭盡全力的貢獻自己的力量。
更遑論被他信重的『戰爭使徒』這種核心圈的親信了。
加拉多爾那些同樣是戰爭使徒的同僚們，有的在獨立領導一支遠征軍，帶著艦隊、星界軍，在星海中攻城略地；有的人被派入到了某個戰團中，甚至能讓一群星際戰士俯首聽命；有人兼職了國教的主教，調動國教的力量，尤其是戰鬥修女，協助軍團作戰……
為爭取榮譽、戰功，諸位使徒、元帥、將軍們，分成許多個分支隊伍。往往到了一處星球，就以堂皇之勢壓下來，投降就收了統治者當行星總督，後面等著收稅，這就算是收復了；
不投降，軌道轟炸來個幾天，狂轟濫炸，軍用、民用一齊摧毀，也不管炸乾淨沒炸乾淨，陸軍登錄，草草掃過一遍，立個行星總督，或者從軍隊中臨時尋一位將官甚至是校官當這個總督。
搞完之後，軍隊除了留一小部分留守之外，立馬走人，開赴下一處戰場。
碰上一些跨星系的文明，那就要打久了。但對上這種跨星系文明，一場海戰、一場對首都星球的毀滅，有時候就能降服幾個、十幾個世界。
當然，也有拖延日久的戰鬥，敵人的抵抗意志尤其猛烈。那就調取更多的部隊前來支援，甚至請求附近的星際戰士戰團出馬。一來兩個戰團，幾千號星際戰士，啥文明也給你推平了。
目前，太陽遠征軍分出去的主要軍團，就有十幾個，再往下細分可能有上百支隊伍在同時行動、打仗。
就是這樣的效率，才能夠催生出平均下來兩天三個世界的速度。
而加拉爾多呢？同樣是戰爭使徒，他不在征伐的路上，他在這裡幹什麼？
「他的職責可是相當重要的。」顧航聽著母親的聲音響起，裡面卻多少夾雜著一點冷笑的意思，「太陽遠征軍如此浩大的威勢，需要的各種物資支援以天文數字而計。就算是帝國傾力支持，但哪怕是無數世界匯聚而來的帝國稅，向太陽遠征軍、索拉利亞這個兩個無底深坑填過去，也不能餵飽這隻巨獸。」
「加拉爾多的職責，就是在帝國稅之外，再為遠征軍開闢新的增援。他這十幾年間，在許多的星域奔走，為遠征軍送去一船又一船的資源，很好的補充了帝國稅之外的不足。他雖未直接領軍，但是發揮出來的作用，用太陽領主的話來說，就是『不亞於億萬大軍』。」
聽完這些，顧航才慢慢的從大人物來到天馬星區的消息之中緩過來。
「這麼說，這人是來打秋風的？」
「是，只是這個打秋風的人啊，不好打發。」
「更關鍵的是，本來就要亂起來的天馬星區的局勢，會變得更亂了。」
母子二人討論了一番。
至此，顧航也對星區的接下來的整個形勢背景，有了大概的了解。
未來這些個年頭，整個天馬星區恐怕就會從過去還算平和的狀態，整體轉向動亂。
但顧航也隱隱約約有了另一個念頭：
亂起來，才好進取。
要是過去那樣，裴德思強力的控制著星區最富有、人口最多的兩個星球，又拉著海軍，跟法徹斯家族不對付卻也不至於明確翻臉，各個星球都很和平的狀態……
顧航也就沒什麼別的念想，就只能老老實實在怒梟星種田許許多多年了。
而現在，反而可能會誕生許多機會。
眼下這個戰爭使徒，或許就是個機會之一。
秋風？且讓他打，只要他能給顧航帶來他所需的東西。
「好了。」他母親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之中喚醒了過來：「該跟你分享的情報、還有一些我對此的分析，我也都告訴你了。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呢？」
「母親有什麼想法？家族又能從這一系列的事情中，運作出什麼東西來？」
顧航主要指的是黑鳥違反智能禁令的事情。其他兩件事，無論是科羅嘉動亂還是加拉爾多到來，都是廣為人知的。唯有黑鳥之事，是剛剛才獲取的情報。
但他母親卻說道：「倒也不用管家族要在這裡獲利什麼，我只問你，想要達成什麼樣的局面？且先緊著怒梟星的狀況來吧，我盡力推動。在這個基礎上，再想家族該如何。」
老媽都這麼說了，顧航也就不多客氣了。
他略作思忖，隨後說道：「我要的局面其實很簡單，迅速將黑鳥、將有可能爆發的智械危機，從怒梟星上清除出去就行了，只是要儘可能少付出一些代價，最好還不要把大陸西給打爛，否則我要花費很多的成本重建。」
王綺接話道：「你還真的貪心！」
顧航笑問道：「是母親讓我提要求的。有法子能做到嗎？」
王綺也就是隨口罵一下，其實早有想法：「想要達成你的目標，那就需要足夠的星界軍來幫忙。這就不能把法徹斯家族得罪死了，我需要將黑鳥的事情告知他們。除非他們整個家族都違反了智能禁令——這個可能性應該不高——僅僅只是黑鳥違禁的話，他們會比你還急著想要滅掉黑鳥。」
「但這樣會得罪裴德思，帝國海軍不會幫忙運輸陸軍。」
王綺一笑：「打海戰，家族的商會艦隊可能不行；運輸，天馬艦隊加起來也不如我們。至於得罪裴德思的問題……會，也不會。我們還可以從中斡旋，在他最大的心頭之患，科羅嘉3號的事情上幫一把忙。法徹斯家族因為違禁之事心虛，會幫上一把忙的。」
「好，那說到科羅嘉3號，關於第這件事，我也有些想法……」
王綺臉色變得不妙：「你還想從這事上也撈好處？」
顧航笑著說道：「當然，現在制約怒梟星發展的最大原因，就是人口不足。我需要人口，科羅嘉3號有四百億人正在遭災，作為帝國之臣，救助帝國之民，義不容辭！」
王綺冷笑了一聲，說道：「哪兒有這麼好操作？再怎麼遭災，人口也是財富。一個人，五個稅幣，你要去買嗎？」
「那肯定是買不起的。」顧航這會兒態度放得很溫和，有求於人，「母親大人一定會有辦法。」
「哼，知道現在來討好我了？」
「嘿嘿。」
有奶便是娘，更何況本來就是親媽。
見王綺在沉思，顧航也不多做打擾，只是安安靜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後，王綺緩緩開口道：「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你要多少人？」
「多少都不嫌多啊！」
「你養得起那麼多人口嗎？不要好高騖遠。」
顧航正色道：「您上次來怒梟星的時候，至少也從上空俯瞰過我們的北青谷行省了。目前，這裡的一年糧食產出，按照怒梟星的標準，也足以養活五千萬人口。目前，我治下人口才兩千五百萬，糧食上我們是不缺的，至少運來千萬級人口沒問題。科羅嘉3號上的人均生活水平和糧食消費，可達不到怒梟星的水平。」
這是個真理。
科羅嘉3號四百億人口，多數貧困人，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人均食品消費可能還達不到怒梟星E5級的30%，最多不餓死而已，吃的還全是屍體澱粉。
怒梟星的屍體澱粉現在都拿來養肉用牲畜了。
極限狀態下，別說再來兩千五百萬人養得起，來個五千萬也沒問題。
「更何況……」顧航繼續說道，「北青谷地區還有大量的耕田，未經開發。不開發的原因不是因為別的，就是缺乏人口，缺乏農業工人。十二億耕田若是全都開發出來，再算算上其他方面的食品產出，我可以養三億人毫無問題。」
「你可真有本事了。」以冷嘲熱諷的口氣，但其實王綺知道這是讚美，只是她還不習慣誇讚兒子。
她乾脆轉移了話題，說回正事：「可以沿用帝國移民法令，以自由移民的方式遷徙人口，家族的商會艦隊可以幫忙做運輸。但這要跟裴德思好好談談。而且，你也要做好付出一些代價的準備，人口是不會白給你的。但你既然糧食儲備豐富，到時候可以通過一定的食品援助、消費品援助、軍火援助來做。」
「那不還是等於買？」
「價格會低很多很多。」王綺說道，「這次，科羅嘉3號要交的四十億稅幣中，人稅的比例恐怕會因為此事大幅度增加。他們對各類物資的需求也會增加，過多的人口會成為他們的負擔，他們也會願意甩掉一些。我估計整體成本能壓到1稅幣/人，甚至更低。」
顧航微微點頭。
雖然不能白撿有點遺憾，但他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了。
於是，顧航再次開口了：「還有第三個情報上，能不能……」
看著老娘雙眼都瞪大了，顧航笑了下，有點不太好意思繼續提了。
但尷尬算什麼？好處才是正經的。
他還是繼續厚著臉皮道：「戰爭使徒要來天馬星區，要保天馬星區的這筆帝國稅用於遠征，還要在此之外，多撈一筆秋風。這可以，怒梟星可以支持額外的一份『遠徵稅』，甚至還可以讓黑箭星也支持這一筆稅。但能不能，讓我名正言順的可以控制黑箭星？」
「……你胃口好大。」
王綺已經後悔剛才說什麼『先緊著怒梟星來』的話了。
誰知道顧航這麼能順杆爬的？以前兒子也不這樣啊！
「千載難逢的機會。」顧航坦然道，「不吃怎麼行呢？下一次，能有權力，定下讓一人兼兩處總督的人來到天馬星區，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你的怒梟星不過才兩千萬人口，要鯨吞四億人的黑箭星？不怕撐死？」
「至少先把名頭、把法理定下來。這對家族也有好處，不是麼？以後，黑箭星歸我所有，不會再發生顧明那檔子事了。」
王綺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要付的價錢會很高……」
「母親大人，還記得我跟您說過麼？做統治者，不能只考慮價錢。」
「別跟我說你那套歪門邪理了。」王綺說道，「我會試試看的。」
顧航大喜！
「那就多謝母親大人了！」
……
掛斷通訊之後，顧航確實非常之高興。
如果，剛剛向母親提的三個要求，從剷除黑鳥到人口增長再到黑箭星總督，全都能達成，那可太美妙了，等於是同時做到了清除威脅、增加潛力、對外擴張。
當然，他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麼一帆風順，中間很有可能起波折。
但有問題，就解決問題，這條路，總要走下去的。
就如現在。
顧航不會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老媽的身上。
說難聽點，法徹斯整個家族都違反了智能禁令、乃至於都被智械所控，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當前的危機，還是得做好自己處理的準備。
聯盟的整個體制，已經運轉了起來。
首先，就是黑鳥集團駐紮在聯盟的大使，已經有蘭伯特那邊的特勤人員上去請喝茶了。
也沒有什麼翻臉不翻臉的說法了，獵魔人小隊在大陸西鬧出的動靜不算小，黑鳥重工怕是已經有所準備。
顧航還是希望能夠從那黑鳥集團派來的大使口中，弄到更多點的情報。
只不過，很快就有結果傳來。
被請去喝茶的黑鳥大使，以及多名侍從，在被捕十七分鐘後，突然集體腦暴而亡。聯盟醫院的外派人員解刨了屍體，發現他們從外表上看起來與人差不多，但實際內里有大幅度的機械改造。
有點可惜，但也算是個預料之中的事情。
顧航只是讓蘭伯特再繼續往西邊派人，做情報搜集工作。
獵魔人小隊會再去一支。
光有獵魔人還不夠，畢竟數量少，蘭伯特還會安排上百名普通特勤。
情報工作當然危險，但確實必要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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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