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命的哀憐
哈頓伯爵的別墅內。
一處地下暗室之中。
房間內部，地面上用猩紅的鮮血畫滿了各種各樣的詭異符號。
「生命的哀憐」這門秘法，即使在所有的三階血族秘法之中，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施展前，需要布置獨特的儀式，否則秘法成功率不到十分之一。
孟岩對此並不陌生。
他接受了萊恩的全部記憶，自然也從那一幅幅記憶畫面中，知道萊恩是如何把自己的五十年壽命「送給」哈頓伯爵的。
室內中央位置，孟岩和哈頓伯爵相對而立。
「萊恩，我要開始了。」
哈頓伯爵提醒道。
「好！」
孟岩只是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哈頓伯爵點了點頭，最後再仔細檢查了一遍地上的各種詭異符號。
確定沒有任何錯誤之後。
他閉上眼睛，嘴裡以一種古怪的詠嘆調念道：
「生命的主宰啊，
您卑微的僕人，哈頓·皮亞魯，
向您祈禱，
請賜下年齒之絲線，
延續生命之焰火。」
低沉而虔誠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暗室之中。
地上那些猩紅符號一個接一個的亮起刺眼紅光。
很快，整個房間已經遍布猩紅的光芒。
置身其中，仿佛處於鮮血海洋之中。
孟岩能夠明顯聞到一股股濃郁的鐵鏽味。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感覺有些不適。
不過這是秘法必然會造成的結果，他也只好忍著。
片刻之後。
地下暗室內的紅色光芒，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失無蹤。
地面上那些猩紅符號也不見蹤影。
只剩下一條深紅色的絲線出現在孟岩和哈頓伯爵兩人之間，漂浮在半空之中。
這是秘法「生命的哀憐」凝聚出的年齒絲線。
到了這一步，秘法已經算是成功一半了。
哈頓伯爵臉上露出喜色，雙手舞動，體內血能按照一種複雜的路線緩緩流動著。
嘩嘩！
奇異的聲音響起。
年齒絲線飄動，一端從哈頓伯爵的眉心注入，伸進他的體內，連接在血核之上。
三階血族伯爵的血核，整體呈現鮮紅之色。
年齒絲線「插」在鮮紅色的血核上，哈頓伯爵沒有任何不適，反而面色紅潤，精神的很。
「到你了！」
哈頓伯爵衝著孟岩說道。
孟岩微微點頭，將一隻手伸出。
年齒絲線纏繞在他的手腕之上。
體內，表面圍繞著鮮紅色紋絡的淡紅色血核，猛然一震，一股濃郁的生命之力從血核之中流出。
流出體外。
源源不斷的注入孟岩手腕處的年齒絲線。
血族的生命力全部凝聚於血核之中。
血核中生命力濃郁，則代表壽命充足。
生命力枯竭，則肉身衰老，靈魂消逝。
雖然孟岩的靈魂已經和神格合二為一，不受血核所影響。
但是，他的肉身壽命還是和血核息息相關。
如果血核中的生命力枯竭，他這具肉身的壽命也會走向盡頭。
就算他的體內已經沒有多少血能殘留，也改變不了他身為血族的本質。
血核，是血族力量之核心，也是血族生命之核心。
神格釋放的精純能量，可以取代血能強化肉身，卻不能取代生命力作為肉身的本源。
大量的生命之力順著年齒絲線流入哈頓伯爵的血核之中。
哈頓伯爵臉上滿是享受之色。
壽命啊，這如同實質一般的壽命，正不斷注入到他的體內。
半響之後。
六十五年的生命之力，已經輸送完成了。
孟岩看哈頓伯爵沒有主動停止的意思，冷笑一聲。
手臂稍微一用力，年齒絲線直接被他掙斷。
年齒絲線化作深紅色光點，在空中飄散。
哈頓伯爵身軀一震。
他已經從吸收生命之力的美妙意境之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了他的前方，孟岩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哈哈，秘法儀式已經結束，交易完成，合作愉快。」
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哈頓伯爵笑眯眯的說道。
「合作愉快。」
沉默了一會兒，孟岩淡淡道。
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哈頓伯爵也不在意。
他剛獲得了六十五年的壽命，正是高興的時候。
六十五年啊，一般的凡人，一生也就大概能活這麼長時間而已。
而他，就在剛剛，輕易就獲得了這麼多的壽命。
對他來說，除了那枚空間戒指具有實實在在的價值外。
羈絆玉佩，只是消耗了他一個人情。
魔法紅石里的那些知識，在正常血族之間，基本就是大路貨，屬於血族必學的魔法知識。
怎麼算，他都是賺的。
……
別墅外，孟岩和約翰坐著銀白色轎車離開了。
別墅內，哈頓伯爵仍然躺在那張紅木躺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秘法「生命的哀憐」，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小副作用。
秘法使用者的身體，會時不時的處於一種詭異的「潮濕」狀態，難受異常。
只有通過長時間的曬太陽，才能解除這種狀態。
這就是哈頓伯爵喜歡曬太陽的原因。
也就是他已經達到血族伯爵層次，太陽光根本沒有辦法對他造成影響。
要是換作是一位血族男爵，光是「潮濕」這一種副作用，就能讓秘法使用者難受的死去活來。
感受著血核中蘊含的旺盛生命力，哈頓伯爵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舒服！」
太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不自覺地眯了眯眼。
腦海中，忽然又想起了剛剛在地下暗室之中，孟岩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啊。」
一百多年前，一個巧合，哈頓伯爵結識了萊恩。
他通過和萊恩的交談，得知其只是一個剛剛成為血族十幾年的新生男爵。
當時的萊恩，落魄至極，連血族魔法都一個不會。
哈頓伯爵很輕易的，就用一些基礎魔法知識換取了萊恩五十年的壽命。
沒想到，一百多年的時間轉眼而過，萊恩竟顯現出如此驚人的天賦，直接晉升至子爵層次。
就連他身邊那個血裔，天賦也是異常的不錯。
其實，哈頓伯爵隱隱約約能夠察覺到，孟岩可能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和威廉子爵之間，一定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仇恨。
不過，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威廉子爵會每隔五十年就剝奪自己的血裔一半血能。
正常的血族，對待自己的血裔，幾乎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而血裔，也往往將自己的初擁賜予者，視為最親切的長輩。
威廉子爵的這種做法，為了一點點血能，不要臉皮的剝奪血裔。
青源星整個超凡世界，也很難找出第二個這麼做的血族。
某種意義上來說，威廉子爵真的是血族中的一朵奇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