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姚崇光下場?碰上李想殺手鐧《受戒》!
鷺島市,酒店別墅內,眾人正在為鄧漢斌慶功。
麻辣隔壁的拍攝成功,讓眾人看到了網劇的另一種可能性。
如何能做到在不迎合資本,劇情不狗血的情況下,劇集也能受到讀者和觀眾的喜愛?
眾人終於有了學習模板——麻辣隔壁。
經此一役,鄧漢斌徹底在網劇這一行打響了名氣。
以大二新生的身份,成為網劇界炙手可熱的新人導演。
和點子娛樂的易星星並稱為點子娛樂的兩匹黑馬。
許多同行業的導演,都在學習易星星和鄧漢斌的拍攝思路,想要從中分得一杯羹。
這個行業究竟是被資本裹挾到另一條道路上?
還是會在無數人的鑽研中,朝更好的方向發展?
沒有人知道。
但李想知道的是,有他在,就算這個行業跌入塵土裡,點子娛樂的網劇也會開出花來。
慶功宴從下午六點持續到深夜十點。
眾人歡聚一堂,這段時間大家也都很疲憊,剛好借著這個慶功宴,肆意地放鬆身心。
他們很年輕,但是在各自的領域已經開始展露鋒芒,閃閃發光。
當空的啤酒罐,水果皮,零食袋零零散散的丟在地上。
整個客廳烏煙瘴氣,眾人橫七豎八的醉倒在沙發上,靠在地上,呼呼大睡,嘴裡依舊喃喃自語。
陽台,李想倚著欄杆,默默地抽著煙。
鄧漢斌走到陽台,手中拎著兩罐啤酒,他挑眉道:「還能喝嗎?」
李想猛吸一口煙,接過啤酒,笑道:「我的酒量現在可有長進。」
兩人碰杯喝著酒,聊著天。
鄧漢斌搖頭笑道:「莽子,從來沒有想過,我真的有一天會成為一名導演,雖然只是網劇的導演,但是在大二就拍攝一部網劇,我已經知足了。」
李想笑了笑,他知道以鄧漢斌的天賦,這只是個開始,並不是他的終點。
李想沒有藏著掖著,拍著他的肩膀道:「阿斌,你接下來恐怕會更忙哦。」
鄧漢斌歪頭道:「什麼意思?」
他心裡隱隱有一點預感,但在話沒說透之前,鄧漢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李想坦言道:「方總覺得,在網劇中內嵌遊戲GG的想法很不錯,所以咱們該拍攝第二季了。」
鄧漢斌眉頭微挑,追問道:「合作繼續?」
李想點了點頭。
鄧漢斌舉起手中啤酒,兩人碰了碰,他一飲而盡,鄭重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
李想對他的表現一向很放心,手機輕點一份份文件發送到了鄧漢斌的微信。
鄧漢斌掏出手機,看著這些文件,驚訝道:「莽子,你……你都寫完了?」
李想大手一擺:「這才那到哪兒?你以為我這些天真閒著啊?一篇短篇小說能花費我多少功夫?儘快吃透,我們的時間不多。」
鄧漢斌微微一笑。兩肩並著肩,望著無邊月色。
少年的理想總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如果不許下一個遙遠的的願望,他們又怎麼敢人奮力地摘取天上的月亮呢?
此刻萬籟俱寂,夢想的道路又更進一步。
第二天國慶假期結束,眾人回到了996,007的生活,重新成為社會機器上的一顆螺絲釘,短篇小說活動第六賽道的結果也正式出爐。
羊脂球獲得一致好評,甚至席捲海外,羊脂球成為年度最炙手可熱的短篇小說。
李想毋庸置疑的獲得第六賽道的冠軍。
六連冠一個十分分夢幻的數字,出現在眾人眼前。
網友們驚訝不已。
他們這才發覺李想距離八連冠,只差最後一哆嗦。
可偏偏這一哆嗦,是最難的。
畢竟……行百里者半九十。
現代詩協會,會長辦公室。
姚崇光此刻反倒灑脫了,他萬萬沒想到,李想即在寫科幻長篇,又在拍攝電視劇,他的戰場拉的這麼長,每一個戰場竟然都能完勝?
這個對手太過恐怖。
但此刻他要輸的體面。
賽道的選題報備給了文娛辦,姚崇光的權力只能調整題目順序,不能修改。
可當沈煉回歸湘西大地,李想成為六連冠後,姚崇光卻奮力掙扎,想要嘗試擊敗李想的不敗金身。
沒有人知道在同門師兄弟里,他姚崇光對短篇小說的造詣,某些題材其實要在沈煉之上。
他本來也能成為像沈煉那樣的人,可是當他發現現代詩協會這條路,對於他的晉升十分有幫助後,他才將重心轉移在現代詩方面,更是寫出多篇現代詩,憑此揚名立萬。
這一轉移便將短篇小說擱置在心中,這一轉移就是小半輩子。
臨近退休了,想要搏一搏作協會長的位置,只是到如今這般田地,他即便是輸,也要輸得漂亮。
即便是輸,也要輸得心服口服。所以在第七賽道題目未出爐之際,姚崇光親自下場,決定參賽。
微博消息公布後,全網沸騰。
誰都沒想到姚崇光,竟然敢直接下場和李想對壘,如果輸了的話,他將會顏面無存。
鄧文虎得知這個消息後,興奮不已,感慨道:
「算計了一輩子,沒想到臨老,臨老,姚崇光竟然還糊塗了?走了這麼一步臭棋。」
可以預料,只要姚崇光失敗了,他倆又站在同一起跑線,他鄧文虎選不上,姚崇光憑什麼又能選上呢?
至於作協會長這個位置是李羽的,還是其他人的,對於此刻的兩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第七賽道——朦朧】
題目新鮮出爐,朦朧這兩個字,看似寬泛,看似比鄉土更好切入,但不少作者卻動不了筆,正因為沒有明確的指向性,他們反倒找不到角度。
這個題目寫起來簡單,但是想寫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書房裡,自從決定參加這個比賽後,他便再也沒有待在現代詩協會,畢竟他是參賽選手總是待在主辦方的地盤上,容易惹人說閒話。
姚崇光伏案正奮筆疾書,他半輩子的不甘,半輩子的妥協,半輩子的不情願,曾經為了上位,他將自己的文學誌向強行扭轉,但此刻,他滿肚子的牢騷,滿肚子的委屈,在看到這個題目的第一時間,便化作一篇篇短篇小說流淌於他的筆下。
姚崇光明白這一仗派贏了,將會是他輝煌的開始,如果輸了,只不過是夢醒罷了。
與此同時,李想坐在陽台的搖椅上,伴隨著鞦韆的晃動,他眉頭微皺。
朦朧,這種不帶指向性的題目,反倒讓他犯了難,倒不是不知道寫什麼,而是不知道到底選哪一篇。
他皺眉思索著,眺望遠方,忽然看見沙灘的盡頭,海浪一朵朵,潮起潮落。
劉永希正在和伍宇恆嬉戲打鬧。
李想見狀,忽然有了主意。
他回到屋裡,拉開椅子坐下,在鍵盤上敲擊著,屏幕上顯示出兩個大字,名為——受戒。
《受戒》是汪曾祺創作的短篇小說,發表於《BJ文學》1980年第10期。作品描寫了小和尚明海與農家女小英子之間天真無邪的朦朧愛情,蘊含著對生活、對人生的熱愛,洋溢著人性和人情的歡歌。
受戒的作者汪曾祺老先生汪在地球被譽為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華夏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華夏最後一個士大夫。」
可想而知,他的影響力有多大,而他的短篇小說代表作便是——受戒。
這部作品在當時的時代,影響力也非同一般——上承京派小說文脈的《受戒》,曾獲得《京都文學》評選的1980年度優秀短篇小說獎的「獲獎作品」。
儘管由於題材、風格「另類」,在《受戒》問世的當年主流評論界保持沉默,但是它受到讀者的歡迎,一個公社書記對汪曾祺說,他們公社開會時有兩位大隊書記一邊開會,一邊默寫《受戒》中明海和小英子的對話。
時間證明,《受戒》及其後汪曾祺發表的一系列作品跳出了1949年以後文學界主流關注「宏大主題」、「宏大敘事」的藩籬,側重於關注小人物、小事件、小生活,謳歌人情人性之美,開創了20世紀80年代中小說的新格局,對尋根文學的產生和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
甚至在後來,受戒還入選了華夏改革開放四十周年最有影響力小說名單。
李想倒不是針對姚崇光,而拿出受戒這個殺手鐧,而是覺得對於朦朧這個賽道題目,沒有什麼比年少的愛情更符合它的意境。
至於姚崇光早不參賽,晚不參賽,偏偏在第七賽道和他相撞,偏偏撞上了受戒。
那只能說他運氣不好了。
受戒的故事只有寥寥一萬兩千字,但是卻影響深遠,故事大概講述了——庵趙莊有座荸薺庵,庵內13歲的小和尚明海因為家裡人多地少而被舅舅帶來出家的。
他舅舅是庵里的當家和尚仁山。庵內和尚們並不恪守戒律,一樣過著俗世的日子。
明海在第一次來庵上的的路上認識了小英子,小英子家住在荸薺庵附近,明海老往她家跑。
明海會描畫,這一技藝令小英子即將出嫁的姐姐著實風光了一回——大英子照他描的畫繡出來的鞋三十里方圓都傳遍了。
明海和小英子一起做針織,一個畫花,一個刺繡;一起栽秧、薅草、車水、放割稻子、打場看場。
四年以後,明海就要受戒,受了戒就能做「沙彌尾」,將來能做方丈。
小英子划船送他去善因寺受戒。
數天後,小英子又划船把接受過戒的明海回庵趙莊。
回來的路上,小英子要明海不要當沙彌尾也不要當方丈,天真的明海一概應下。
當小英子問他:「我給你當老婆,你要不要?」
明海大聲說:「要。」
想到這裡李想的嘴角微微上揚,鍵盤敲擊的聲音越發歡快,他對這部小說推崇備至,不僅是因為這部小說朦朧的美,和講述了年少的愛情,最重要的是受戒歌頌人性的光輝。
【明海出家已經四年了。
是十三歲來的。
這個地方的地名有點怪,叫庵趙莊。
趙,是因為莊上大都姓趙。
叫做莊,可是人家住得很分散,這裡兩三家,那裡兩三家。
一出門,遠遠可以看到,走起來得走一會,因為沒有大路,都是彎彎曲曲的田埂。
庵,是因為有一個庵。庵叫苦提庵,可是大家叫訛了,叫成荸薺庵。
連庵里的和尚也這樣叫。「寶剎何處?」——「荸薺庵。」庵本來是住尼姑的。「和尚廟」、「尼姑庵」嘛。可是荸薺庵住的是和尚。也許因為荸薺庵不大,大者為廟,小者為庵。】
一萬兩千字的篇幅,對於李想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罷了。
下午2點15分,受戒完成。
李想將文章上傳至網站,一眾網友聞風而動,都想看看朦朧這個選題,李想會寫出什麼樣的文章。
他們還關心李想究竟能不能獲得七連冠。
畢竟這一個賽道,姚崇光都赤膊上陣了。
如果連勝斷在這裡,或許會是很多人一輩子的遺憾。
如果李想完成七連勝,甚至創造了八連勝。
那麼他將在短篇小說活動的歷史上,甚至是在華夏文壇的歷史上,又創造一個令人難以企及的高峰。
但李想究竟能不能到這一步呢?
無數人都在擔心李想功虧一簣,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短篇小說活動,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李想。
在許多人看完李想前六個賽道的作品後,文壇不少人,從敵視李想轉變為支持李想。
說得好聽點——文壇就是作協。
說的難聽點——作協也只是文壇的冰山一角罷了。
在華夏茫茫多的人海中,無數人懷有文學夢想。他們並沒有加入任何一個組織。但是他們心中有文學夢。
他們並不在網上抨擊李想,亦或者支持姚崇光和鄧文虎的行為,他們只是默默地關注著這個領域,希望它變得越來越好。
所以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裡,當姚崇光和鄧文虎掌握著文壇的喉舌,一部分不明所以的人便開始主動地抨擊李想,可是當這六部作品明晃晃地擺在眾人面前,更多人便明白李想對於華夏文學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們態度的轉變也就不難預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