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到黑木崖,說遠不遠,說近卻也有一段路程,徐浪縱馬揚鞭,向著黑木崖的方向而去,一路走走停停,見到了不少江湖中人的身影,有些是在京中湊了熱鬧,現在退返山門的,有些則是日月神教之人,這些人看到徐浪腰間明晃晃的掛著金蛇劍,一個個都避而遠之。
山路靜謐,四下無人。
徐浪雙腿跨馬,身子後躺,雙手抱頭,看著天上的雲氣。
現在他胯下所騎的馬,是剛剛在家園裡面換出來的,尋常的一匹馬奔走良久,自然疲累,在這過程中都要換馬,而徐浪家園裡面有馬棚,裡面能養許多馬,故此換馬十分方便。
道路之中有馬蹄倉促。
「前面的可是徐浪徐大俠。」
在後面遠遠有人呼喊。
徐浪坐起身來,往後看去,看到是劉正風的弟子,在衡山城見過,不過名字不太清楚了,當下也勒著韁繩,等著此人上前。
「徐大俠。」
來人騎馬到了徐浪跟前,拱手說道:「在下向大年,見過徐大俠。」
徐浪點點頭。
「家師聽到了您在左近,讓我前來追您。」
向大年說道:「家師就在後面,請您稍等片刻。」
徐浪勒馬,問向大年道:「這些時日,你們也都在京城?」
這段時間徐浪一心搞錢,岳不群和楊一清在弄什麼事情,徐浪不怎麼關注。
「我們在張公公府上。」
向大年沒什麼避諱,說道。
現在京中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說什麼都不能扭轉劉瑾已死,文官當政的局面了。
徐浪便留下來,同向大年說了一會兒話,大約有一頓飯的功夫,後面有馬車而來,煙塵頗重,劉正風正在其中,來到徐浪身邊之後,笑臉相待。
「在京中這段日子,多聽大俠威名。」
劉正風對著徐浪拱手,說道:「冒昧讓弟子來此,攔下大俠,也是有事相告。」
劉正風在說話時候,讓向大年帶著眾多弟子暫且避退。
徐浪看了看周圍的衡山弟子,笑笑,說道:「當初你就想要金盆洗手,但是現在你還不曾真正的退出江湖啊……不過左冷禪現在多半不會苛責你了。」
劉正風苦笑一聲,說道:「人在江湖,本就陷身到了是非之中,想要退出,哪有那麼容易,過往是我太天真了,不過這江湖如潮,自然有起落之時,這京中之事已定,江湖會平靜一段時間了。」
左冷禪這個野心家被岳不群拿下了,又有徐浪撐著,劉正風感覺很美好。
徐浪只是笑笑。
岳不群也是一個野心家,不過隱藏的好,讓沒有拿到辟邪劍譜的他來執掌五嶽門戶,這五嶽劍派未來如何,徐浪也不能保證。
「有一條消息。」
劉正風看向徐浪,說道:「日月神教要對七里舖動手。」
「……」
徐浪莫名其妙,問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劉正風聞言,也莫名其妙,說道:「任我行被東方不敗所抓,要掛在黑木崖處決,更是讓教內大大小小的頭目都來此觀禮,任大小姐就在七里舖召集英豪,想要前往黑木崖搭救任教主。」
這怎麼就跟你沒關係了呢?
徐浪聞言瞭然,想來東方不敗當年篡位,而後對任盈盈以禮相待,但是現在時間已久,楊蓮亭在內部恣意妄為,人心思變,現在要將任我行示眾,就是要震懾下面的教眾。
任大小姐當然是要搭救她的父親了。
「這個消息絕對準確!」
劉正風對徐浪保證說道。
徐浪見此就瞭然,看樣子是劉正風的基友弄來的消息。
而曲洋作為日月神教的右使,消息當然是準確了。
「原來如此。」
徐浪點點頭,問道:「七里舖怎麼走?」
劉正風看徐浪,更是奇異,這……你跟魔教聖姑現在不聯繫了?
「前面的路,往左走,大約有五十里,那個地方是交通要道,原本只是幾個村落,現在漸漸有城鎮的意思……」
徐浪聽劉正風的話,拍馬向著七里舖方向而去,行至沒人的地方,將馬收起,縱身使用輕功,在山林翻越,走直線距離,這路程又省了不少,到了七里舖的時候,也不過剛剛黃昏。
遠遠眺望七里舖,徐浪觀察江湖之人聚集之地,就猜到了任盈盈的所在,當下掛著金蛇劍,向著人最多的地方而去。
「咦?」
這左近的江湖之人看到了徐浪,又瞧見了徐浪掛著一個金蛇劍,當下就喧鬧起來,一個個對著徐浪指指點點。
江湖之中,關於金蛇郎君和聖姑之間的緋聞,已經是沸沸揚揚,而他們這些平時仰仗任盈盈的屬下,更是人盡皆知,現在看到金蛇郎君來此,不免就議論紛紛。
而等到徐浪走到了客棧前面的時候,在那邊的幾個人瞧著徐浪一路而來,沉思片刻之後,擋在了徐浪的跟前。
「徐公子是吧,聖姑說了,見到你就要殺你!」
這幾個人拿著刀劍,說話略微尷尬。
「這命令應該撤了吧。」
徐浪說道,這是任盈盈很早之前的命令了。
「沒有。」
當前的人也滿臉尷尬,還是說道:「我們沒有聽到這明令撤掉。」
「撤掉了,撤掉了。」
侯桂芳從樓上匆匆下來,到了徐浪跟前,說道:「在京城離開的時候,聖姑說了不想再見到你的臉,並且不讓我們跟你聯繫,也說不用殺了。」
徐浪點點頭,伸手抓著衣襟在上面撕下來一塊布,而後蒙著臉,看向侯桂芳問道:「這樣她就見不到我的臉了吧。」
「……」
眼前的幾個人彼此對視,而後紛紛放下刀劍,說道:「沒錯,這樣不僅聖姑見不到你的臉,就連我們也都沒有看到過你。」說著,左右退開,給徐浪讓出一條路來。
徐浪沿著台階,一路走到了最上面,侯桂芳招呼左右,這樓上之人也都很快撤了。
走到了任盈盈所居住門前,徐浪伸手敲了敲門。
「可是又有英豪受邀而來?」
任盈盈聲音略顯疲憊,在內問道。
「謝邀,人在七里,剛剛下馬,利益相關,匿了。」
徐浪在門外說道:「我來此是通風報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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