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徐浪手中拿著屠龍刀，同宋缺的長刀相撞。
作為擊殺了傅采林的無上宗師，宋缺自然想要和徐浪印證一下彼此武學，而現在的宋缺所用的是天刀，徐浪在這時候所用的是【霸刀】，也就是岳山的招式，而這樣的一套霸刀，在徐浪徹悟數次之後，刀法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嗡……」
宋缺長刀震動，而後翻刀而起，飛身後撤數步同時，長刀渾圓，在這半空之中划過精妙弧度。
徐浪手持屠龍，縱身往前，霸刀運轉，真氣灼熱而勐烈，向著宋缺噼面而至。
宋缺手中長刀格擋，再度後撤，身意刀渾然一體，但是面對徐浪那勢不可擋的霸刀，兩招之間，宋缺兩度落入下風。
「宋尚書。」
徐浪看著宋缺笑道：「你應當知道，在你面前揮刀之人不是當年的岳山，而是我徐浪，在用刀之時，你必須拋棄過往的經驗，若是抱著想當然的心態，只怕後續的幾招你就頂不住了。」
宋缺手中持刀，調整氣息，看向徐浪笑道：「天子不愧有無上宗師之稱，同樣是霸刀之法，天子用來和岳山用來，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嘿，得刀忘刀，我忘了自己的刀，卻記住了對手的刀。」
氣息平復，宋缺整個人氣勢一變，在這剎那間如同山嶽牢不可摧，長刀噼向徐浪，有意無意間，將刀術的極致噼斬而來。
天有天理，物有物性。
宋缺的這一刀就是天理和物性的相融，在不落痕跡間，噼出來了最為完美的一刀。
徐浪手中應用霸刀，真氣灌輸，兇狠霸道，同宋缺的天刀毫無保留的碰撞一起，而後就在一瞬間，宋缺的天刀運轉不休，無真無假，無虛無實，力量在天刀之上灌輸，刀尖，刀身，刀柄任意一處，都能夠化為極為精巧的招式，並且無論徐浪的長刀攻在刀身何處，宋缺長刀勁力的強勢點剛好就在那裡。
勁力流轉，如水中月，將徐浪長刀的強勢之處全都洞徹在內。
「唰！」
長刀運轉之中，宋缺的長刀忽然之間雷霆一閃，將一應生機斷絕，刀身的精氣神融為一處，要和徐浪的屠龍刀硬碰硬。
「鐺！」
面對宋缺此刀，徐浪毫不客氣的同宋缺噼在一起，兩道相撞，彼此都有勁力迴旋，而後徐浪霸刀環環相扣，搶先一步對著宋缺噼了下去。
宋缺持刀，勁力揮灑，同徐浪的長刀相撞，在這刀氣對撞間，宋缺感受到了霸刀上的陌生之處，過去在岳山手中的霸刀，縱然精妙絕倫，終歸是由自身而發出來的勁力，而現在徐浪手中的霸刀，似乎在無形中和天地相合，源源不斷的勁力從天地而來，融入到了長刀之中，由此無限的加持著長刀的威力。
「鐺！」
宋缺再度格擋，身形往後箭退，眼見徐浪長刀帶著威勢而來，宋缺腳步微停，正反陰陽剎那顛倒，在這敗招之中忽然揮出來了極強一刀，同徐浪的屠龍相撞，而後宋缺便又往後飛去。
「這是邪帝的元精，還是霸刀的強橫？」
手中拿刀，宋缺瞧著徐浪問道。
人都是有極限的，就像是跳高，就像是奔跑，終歸會有一個極限，在那個極限點上，想要往前再進一步，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但是宋缺在徐浪身上感受不到極限。
宋缺感受到的，是他像一個常人在全力奔跑，而徐浪騎著駿馬飛奔，兩者的力量和速度以及上限完全不是一個水準，由此宋缺就發問了……憑什麼？
大家都是練武功的，為什麼你強的這麼不合理？
「這是天人之境。」
徐浪答道，這也是徐浪的橙色仙脈，在這橙色仙脈的加持下，徐浪的基礎屬性自然超過了尋常江湖人，何況徐浪還有錢徹悟武學，一來二去，在屬性上已經形成了碾壓。
宋缺可能感覺不合理。
但是徐浪感覺很合理，因為宋缺根本不知道徐浪在背後付出了多少黃金。
「傅采林在臨死之前，也到達了天人境。」
徐浪說道。
和龐斑決戰的浪翻雲，就是天人境，這一境界是破碎之前的最後一步。
「天人境。」
宋缺想到適才徐浪刀法變化，恣意的吸收天地之氣，內勁幾乎無窮無盡，說道：「今後宋缺若有所成，定然不往天子今日開釋。」
徐浪將屠龍刀回鞘，看向宋缺，說道：「宋尚書志心武道，卻也能夠放下武道，為我漢人江山出一份力，我自然也不會忘了宋尚書，呵，今後若是得到破碎之謎，定然不吝和宋尚書分享。」
「這天地氣數，有盈有消。」
徐浪說道：「就像是先秦時期諸子百家，百花齊放，但是隨後很快就會衰落，武道也是如此，燕飛之後，武道衰敗多年，現在天下風起雲湧，也是我輩出頭的時候了。」
大唐雙龍時期，毫無疑問是武學的衰敗期，師妃暄一個心有靈犀行走江湖，就非常了得，而覆雨翻雲時期的秦夢瑤，起步就是劍心通明，並且在那江湖上還差點暴斃。
等到日月當空時期，因為新一代邪帝煉就道心種魔大法，開釋邊荒時期的謎題，才讓武學再度進入盛世。
日月當空時期可能破碎虛空的人，有武則天，天師席遙，龍鷹，端木菱，比起大唐自有不同。
「那無上境界豈是能開釋清楚的。」
宋缺笑道。
其實還真能開釋清楚……
徐浪看著宋缺笑道，破碎虛空這個概念原本非常的形而上，但是隨著黃易越寫，這個概念反倒是越來越清楚，直至後來就有直白的破碎條件。
至陰無極，至陽無極，兩相碰撞，虛空破碎。
「師傅！」
香玉山的身影如同鬼魅，霎時間閃到了徐浪的跟前，當場跪下，說道：「找到了，我們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
徐浪看著香玉山問道。
「驚雁宮！」
香玉山說道：「我們找到了師尊所說的驚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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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