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秘在修成之後,周圍會形成一片力場,左右拉扯,前後凹凸,更能夠吞沒真氣,儼然是一片屬於個人的「天界」,裡面的一切因心而動,故而在其中的人優勢很大。
徐子陵積蓄長生訣真氣轟出,只是剛剛走入天魔大法的力場之中,就感覺天旋地轉,大地豎起,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左傾斜,而那長生訣真氣融入到天魔大法的力場之中,波瀾不起。
「小尼姑倒是有護花之人。」
婠婠玩笑。
天魔大法在十七層的時候,這力場是死的,但是到了十八層,這力場就是活的,婠婠手中袖頭一揮,驟然間有數十道勁力,或左或右,或曲折或直面,又或者在背後迴旋擊來,讓師妃暄長劍燦然,彼岸劍訣爛漫揮灑,格擋數道勁力之後,師妃暄身受數掌,落地之後腳步踉蹌。
婠婠飛身而下,腳不沾地般的飄搖而至,伸手如同是在舞蹈,向著師妃暄籠罩而下。
螺旋真氣。
徐子陵斜身飛出,雙掌同婠婠真氣一撞,替師妃暄擋住了這一招。
「咦?」
婠婠打量著徐子陵,驚奇說道:「你的長生訣真氣和邪帝一樣呀,怪不得能在婠婠的力場之中行走呢。」
如此的一句話,立時讓師妃暄想到了許多,眼前婠婠的天魔大法應該就是依託徐浪而成就的,故此這相同真氣,讓徐子陵擋住了婠婠一擊。
「不過同邪帝相比,你就是低劣的模彷。」
婠婠伸手,對著徐子陵下了殺招。師妃暄手中長劍適時而出,替徐子陵擋住一招,憑藉著仙胎和彼岸劍訣,師妃暄向著婠婠再度遞招,一招一式都彷佛天地軌跡,在其中蘊含著不同尋常的美感。
婠婠見此,掌勢下壓,天魔力場驟然如同暴雨,從上傾瀉而下,致使師妃暄的劍路到了一半,難以施展,縱然如此,師妃暄仍舊咬牙,將這劍招往上格擋。
……皆因若她不擋,同在力場中的徐子陵就要喪命。
「妖女需要猖狂!」
候希白和寇仲兩個人先後而至,一把摺扇,一把長刀向著婠婠身前轟來,真氣流轉,迫使婠婠中途變招格擋。
天魔力場微微流動,婠婠將這幾道勁力吞沒,而後往後飄了一丈,雙腳輕點,卻又似懸在半空,眸光在候希白,寇仲,徐子陵的身上打量,說道:「小尼姑,你身邊倒是有不少護花之人。」
說話之時,力場轉動,正在後面準備背刺婠婠的跋鋒寒受此牽引,連帶著滾到了寇仲,徐子陵的身前。
「突利呢?」
師妃暄問道。
「我把他交給一個朋友了。」
寇仲說道。
適才他帶著突利離開,不想正好遇到了沉落雁和候希白,將突利交給沉落雁,寇仲回來援助徐子陵,候希白則聞言前來護女神。
婠婠姣好的面容浮現淺笑,曼妙的身姿輕輕舒展,正在前面的師妃暄,候希白,寇仲,徐子陵,跋鋒寒盡皆感覺到了無形的網罩憑空而來,將他們全都束縛在內,隨後怒濤湧起,婠婠噼手而至。
寇仲,徐子陵兩個人長生訣真氣自內而起,兩手相合,長生訣真氣螺旋而出,意欲同婠婠對抗,只是身前浪潮席捲,這長生訣真氣捲入力場之中,挪移到了候希白的身前。
師妃暄的長劍驟顯,向著婠婠手心刺去。
與此同時,跋鋒寒手中斬玄劍飛舞,從側面對著婠婠而來。
婠婠一手應付師妃暄,另一隻手向著跋鋒寒輕盈一點,非攻招,非守勢,就這樣一戳,跋鋒寒的長劍向著寇徐兩個人斬擊而去。
「鐺鐺鐺鐺……」
婠婠身影如同舞蹈,或飄飛,或滑行,天魔大法如同天羅地網,將師妃暄,寇仲,徐子陵,候希白,跋鋒寒全都裹帶在內,氣勁之中帶著反制,僅以一個人,便壓制著五個人打。
天魔大法修到了十八層之後,現在的婠婠無限向著大宗師級別逼近,而師妃暄等人在婠婠的天魔大法之下,如同玩具一樣左右裹帶,在婠婠的攻勢之下左支右拙,甚至不敢還手。
寇仲身影往前,徐子陵身影在後,兩個人忽然合擊而來,一前一後,一冰一熱,婠婠照例應用斗轉星移,伸手戳去,而這一次內勁運轉,攻入到了寇仲體內之後,寇仲並未應聲左右搖晃,反倒是將這內勁傳入徐子陵的體內,徐子陵腳步一錯,將這內勁迴旋化解,而後同寇仲一併出手,同婠婠對了一掌。
「轟……」
婠婠身影后飄數丈,天魔力場也暫且消散。
跋鋒寒,候希白見此,一人抓這寇仲,一人抓著徐子陵,連帶呼喊師妃暄,趁著這個空隙,幾個人縱身離去。
「真是奇才。」
婠婠並未追趕,只是目光看著寇徐,僅僅憑藉這一會兒的功夫,摸到了斗轉星移的運行方法,想到了化解之勢,更是拼出了破綻,婠婠想來,這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兩個人甚至能用出部分的斗轉星移了。
畢竟這一門武學原理被他們給想明白了。
洛陽城中,月光之下,師妃暄的身影美若天仙,但是在徐子陵,候希白的眼中,卻又如同心碎的嫦娥仙子。
「勝敗是兵家常事。」
候希白寬慰道:「妃暄不用因為這一時勝敗而記掛在心。」
「這妖女的武學造詣確實厲害。」
徐子陵說道:「不過我們更多是因為她的力場和怪招,下一次見面,應該不會再這樣了。」
「不一樣的。」
師妃暄說道:「妃暄自幼學劍,為的就是和陰癸派履行這二十年的約定……今後這白道,蒼生,就全在你們的身上了。」
「妃暄要退出江湖嗎?」
候希白憂心問道,瞧著師妃暄這等喪氣的模樣,候希白的心都碎了。
徐子陵熱愛美好的事物,也熱愛美好的師妃暄,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也是一顫。
「妃暄要去紫微宮。」
師妃暄認真說道:「當今天下,道消魔長,其中邪帝更是天縱奇才,妃暄既然輸給了婠婠,理應退去,而邪帝那裡,興許是妃暄的去處。」
既然明刀明槍鬥不過,師妃暄就準備到徐浪身邊再斗。
倘若是徐浪和她都能參悟魔種仙胎的天道之謎,那麼在師妃暄想來,對於天下,徐浪不會那麼上心了。
公事和私事一併辦了。
候希白,徐子陵兩個人聞言,頓時感覺心如死灰,感覺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