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們……

  其實,關於此刻的自身算不算還活著,謝雲書他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6❾ⓈнⓊⓧ.Čo𝐌 °¤*(¯´★`¯)*¤°•.

  理論上來說,他現在的身體,應該早就死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場神州大地震里。只是謝雲書自己的靈魂並沒有死絕,反而被魔翳的縛魂術利用,才導致了這麼一個似死似活的怪異現象。

  不過,與同樣中了縛魂術的瑕不同,謝雲書的身體一直很健康,沒有什麼嗜睡不醒的症狀。

  並且之前聽李逍遙的意思,除了魔氣以外,謝雲書體內應該還有另外一股奇特力量內外隔絕,才會讓來自夜叉族的魔氣,相安無事至今。

  而謝雲書私底下自行試過,他有正常人的心跳脈搏,流出來的血也是同樣的紅色,仿佛完全沒有任何異常似的,因此並不能給阿奴一個準確的答覆。

  「讓我看看?」

  「謝謝。」

  傀儡蟲對將死之人有著獨特感應,因此才能發覺謝雲書的異常。不論阿奴抱著何種想法,她修行的不止是蠱毒還有醫道。

  懷抱著醫者仁心,阿奴讓謝雲書攤開手,緊接著把她的掌心按在了上方。幾秒鐘後,謝雲書只見到阿奴的袖口裡,爬出一條不知什麼品種的節肢甲蟲,順著她玉潤白皙的小臂,爬到了謝雲書的掌上,輕輕咬了那麼一口。

  「嘖。」

  「嗯……」

  這蟲可一點都不客氣,轉眼就在謝雲書手心咬出一個豁口,吮吸了起來,連它周圍都緩緩滲出一顆小拇指大小的血珠。☜💥 ➅9ѕⒽ𝐮𝓧.𝒸oM 🍓🐧

  沒有在意謝雲書的吃痛聲,阿奴認真仔細觀察起這條蟲的變化,卻未發現它有什麼被魔氣沾染。不僅如此,阿奴竟意外發現,這條甲蟲反而變得格外亢奮,而且不是那種藥效催化的狂態,反像吃到什麼喜好的大補物之物似的。

  「這種情況,難道說……是娘娘?」

  「娘娘?」

  阿奴猶豫了一會兒,卻還是如實回答道:「這隻蠱蟲平日養在鏡池,偶有沐浴女媧娘娘神光,對相似的能量格外饑渴。我本想尋常方式測不出魔氣,所以才要用它來檢測一下。只是,小兄弟你的肉身里似乎當真沒有魔氣,反倒這股與娘娘相似的力量來得令人莫名。」

  「鏡池?」

  李憶如想了想問:「難道是阿奴姐姐你以前提起過,就是在巫月神殿深處,那個用來試煉女媧後人的鏡池?」

  「嗯,只不過巫後娘娘之後,苗疆屢經戰亂。自你娘親開始,女媧後人就再也沒有去哪兒試煉過了。」

  「那我每次都去拜祭的女媧遺蹟呢?」

  「都是娘娘遺留。」

  收回謝雲書手裡的蠱蟲,阿奴笑了笑,繼續對李憶如用心解釋道:「女媧娘娘在各地留下不少遺蹟,除了巫月神殿這裡的神像,就連離此很遠的黑苗交界,也有一處神降秘境。♚♞  🐻💝只不過,因你平日不喜練武,我與你爹便不曾對你提起過這些。」

  「神降秘境?」

  「現在水靈珠就保存在那裡。」

  「哦……」

  由於年齡的關係,李憶如從來沒參與過巫月神教的事務,稍加了解也就算過去了,然後接著回歸重點,面帶擔憂地問:「可是,阿奴姐姐你剛剛說雲書哥身上有誰的力量?」

  「我不是很肯定。但十幾年前苗疆遭逢旱災,那一次你娘,也就是靈兒公主曾在苗疆祈雨之時,曾經有過相似的神力顯靈。」

  雖然找到了癥結,阿奴卻也不是十分肯定:「很令人困惑,假如小兄弟不是魔人混血,而只是仿佛死而復生的人類,問題就只可能出現在魂魄方面。可假如是魔魂附體死靈的話,娘娘的神力又怎麼會庇護謝小弟呢?」

  「我自從被義父收養以來,從未遇見過半點稀奇事物。而且,據義父所說,我的家世來歷清清白白,更和魔人之流毫無瓜葛。」

  「果真如此……」

  既然來到了女媧的地盤,謝雲書可不管阿奴怎麼判斷,儘量用實話把自己摘清白,才是最為重要的。

  唯一讓謝雲書意外的是,保他命的居然不是系統?

  而既然有蜀山、夏侯世家兩方背書,阿奴自己也不覺得謝雲書哪裡有問題,只能當這件事一時無解,當下無可奈何地搖頭一笑,隨緣說道:「算了,如果真是娘娘選擇庇護,我們白苗更沒有懷疑的立場。」

  「多謝信任。」

  「來者是客,不必如此。」

  阿奴暫時放下了操心,只能等之後有空去研究,調過頭又對李憶如說:「那麼,你突然跑過來是想找誰,找仲兒嗎?」

  李憶如點點頭:「以前他總避著我,韓大哥這次在不在?」

  「這幾天他一直在幫師姐做事,我也不清楚他在哪裡。」

  阿奴口中的師姐,就是白苗軍中的將領蓋羅嬌,與她同為聖姑門下。而韓仲晰自從被李逍遙送來苗疆,便一直由蓋羅嬌與阿奴撫養長大。

  說來阿奴也是可憐可敬。她年少時被李逍遙當成趙靈兒占了便宜,結果自此情根深種。可趙、林二人一日無事,又哪裡有她介入的機會?

  從那以後,阿奴就拒絕了一切婚嫁,寧做伴君一顆星,不求回報地替李逍遙養兒育女。

  對此,謝雲書也不知該怎樣評價。

  畢竟,萬一他將來要是報答林月如替她續了命,那阿奴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麼?

  而不知謝雲書心思的阿奴,此時也正對處理這種感情糾紛,同樣深感糾結不已。

  相比躲著李憶如不見面的韓仲晰,阿奴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怎麼在意放任兩人來往,會不會導致更嚴重的狀況發生。

  可今天看著李憶如與謝雲書同行,阿奴知曉韓仲晰體內魔根深重,現在卻不太好說,究竟該不該讓三人見面了。

  特別是,前兩天韓仲晰外出採購藥材回到苗疆,期間似乎遇到了一些擾心之事,導致他體內長久潛藏的魔氣都有些爆發的痕跡,連帶著整個人都陰鬱了消極不少,鬧得阿奴與蓋羅嬌憂心不已,費了不少心思去替他診治。

  而一想到這種情況,阿奴索性就拿蓋羅嬌當藉口,省得李憶如東跑西跑。

  手心手背都是肉,疼哪邊不是疼呢?

  只可惜,阿奴並沒有提前知會韓仲晰。就算她不讓李憶如主動尋找,架不住韓仲晰平日還要回神殿,向阿奴匯報蓋羅嬌那邊的情況。

  「義母,師傅讓我請你去——」

  「韓大哥?!」

  台階上下,兩男一女,就這麼隔著寥寥幾步,隔空相看。三人三雙六隻眼,視線來回交錯,有驚喜、有尷尬、有沉默,萬般情緒流轉期間,卻皆不知該如何開口。

  韓仲晰眉頭緊鎖,憋了許久也只吐得兩字。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