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

  孟鶴塘剛想大點兒聲說話。

  嗓子就忍不住發癢，然後開始咳嗽起來。

  看他這情況，老郭表情著急：「這可太難辦了，要不然你倆換一下？」

  「換？」

  孟鶴塘愣了愣，「來不及了吧？」

  說完又看向秦默。

  如果秦默能使活兒，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可他要是臨時換個新作品，倆人都沒磨合，還不如帶病上陣呢！

  「也不是不行！」

  秦默說道，「反正咱倆那活兒。也是一起對的，實在不行就換一下，當然。我還是希望能給孟哥捧一場的，畢竟這是我第一次上台量活兒。」

  「就甭說那個了，現在還是現場效果最重要！」

  老郭直接做出決斷，「其他人都出去吧，小孟和小秦單獨再對一會兒，要是不能行再說！」

  「好嘞。師父！」

  孟鶴塘連連說道，「勞煩您還來一趟！」

  「你是我徒弟，生了病我不來瞧瞧，像回事兒嗎？」

  老郭擺擺手，轟走了其他人，自己也走向門口，「這下安靜了，我跟節目組說一聲，錄製時間推遲一下，你倆可以晚點兒到場，要是還撐不住，就另說，記住咯！有問題及時跟我或岳雲蓬匯報！」

  「好的！」

  「沒問題，乾爹！」

  秦默和孟鶴塘連連點頭，送老郭離開房間。

  關上門。

  倆人相互對視起來。

  「怎麼辦？」

  秦默率先問道，「要換嗎？」

  「你能行就換你使活兒，實在拿不下來，再想辦法！」

  孟鶴塘說道。「不論是我繼續使活兒，還是換個作品，有得是辦法！」

  「那咱先對一遍吧！」

  秦默心裡也是惶惶的，不在於技術層面，而是擔心孟鶴塘的嗓子狀態，無論逗哏還是捧哏，都會給舞台效果大打折扣。

  「行，我聽著！」

  孟鶴塘也想試試，自己現在的情況。如果捧哏都堅持不下來，就更別說逗哏了。

  隨即摸出手機，找到了文本文件。

  結果看到秦默並沒有動作，不禁問道：「你快點兒啊！」

  「不用！」

  秦默笑盈盈的一擺手，「直接開始吧！」

  直接開始？

  孟鶴塘頓時愣住了。

  「你能行嗎？」

  「當然能！」

  秦默還真是張口就來，完全脫稿。

  十多分鐘的相聲詞對秦默來說，完全不叫個事兒，昨天就已經全記住了，這睡一覺起來。記憶力反而感覺更強了。

  一張口，那味兒就對了。

  孟鶴塘的表情從擔憂到驚訝，最後十分放心的一拍手：「拿下了！咳咳……就是其中有幾個細節，還需要再改一改，比如說這裡，咳咳……」

  忍著嗓子的不適。

  孟鶴塘給秦默指點了幾個細節。

  秦默都虛心接受了。

  其實這還是因為在房間裡。而且是他第一次站在逗哏的位置上使活兒，沒有徹底放開。

  等到了台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了。

  說不定見到觀眾，還有臨時發揮。

  「走吧！」

  孟鶴塘收拾起了背包，「別讓師父他們等急了！」

  「行！」

  秦默走到牆角，拿起了箱子。

  檢查了一下裡面的大褂，然後和孟鶴塘一起出門下樓。

  其他師兄弟已經去了。

  今天節目錄製地點，位於河西馬道場的天誼英倫俱樂部。

  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英吉利古典形式建築。

  當秦默和欒雲坪倆人抵達的時候。

  節目組已經開始準備錄製了。

  進入候場區，其他師兄弟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看到孟鶴塘臉色依舊不佳。都紛紛上來問道：

  「怎麼樣？能不能撐得住啊？」

  「不行就跟師父說一聲，這場告個假！」

  「確定換小秦使活兒了嗎？這麼倉促的決定，能不能行啊？」

  「……」

  面對大家的關心。孟鶴塘沉著嗓子說道：「謝謝謝謝，我還能堅持，小秦也沒問題！」

  「反正我倆上期分都高。輸贏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節目完完整整的呈獻給觀眾！」

  秦默自我調侃的說道。

  雖說他嗓子沒毛病，但在師兄弟們看來，壓力並不比孟鶴塘小。

  臨時調整位置，這在以往的相聲演出里很少見。

  特別是定了捧哏，改去逗哏的。

  那些商演如果搭檔嗓子出了問題，臨時換一個也成，說的作品也可以改成了大家都學過的。

  但現在錄節目，現場師兄弟就這些人，孟鶴塘也不可能缺席，就是死也得死在舞台上。

  「小秦，孟孟！」

  這時。小嶽嶽突然招了招手，拉他倆到一旁說道，「我師父說了，你倆最後一組上場，到時候我會幫你們的！」

  「你幫我們？」

  秦默有些疑惑，「怎麼幫啊？」

  「就是到後面我上去。你倆就照常說，我自由發揮！」

  仨人都是逗哏的，臨場發揮那是基本功。

  再說，小嶽嶽的實力不容置疑，他來助演，必然是錦上添花的。

  「那太好了！」

  孟鶴塘當即看著秦默，「你沒問題吧？」

  「我當然沒問題！」

  秦默笑道，「那就謝謝岳哥了！」

  「嗐，小事兒！」

  小嶽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倆踏踏實實上台就行！」

  這話還真讓秦默踏實了不少。

  回到座位。

  孟鶴塘直接就癱在那兒了。

  「吃藥了嗎？」

  趁著錄製還沒開始，周九涼走上來問道，「要不趕緊吃一顆？」

  孟鶴塘揮了揮手，嘴上一言不發。

  秦默解釋道：「他來之前把消炎藥和止咳藥都吃上了！」

  「那不能多吃了！」

  周九涼呵呵一笑，不忘調侃，「要不然病治不好，腦子還吃的更傻了！」

  「你才傻！」

  孟鶴塘終於忍不住開口，直接揮拳砸了過去，「你就是故意的，咳咳咳……」

  「哎呦，算了吧！」

  周九涼趕緊閃躲開，「不逗你了，要不然真出了啥問題，還得怪我！」

  「滾！」

  孟鶴塘小嘴一撅，沉聲吐出一個字。

  倆人搭檔了這麼多年，這種小吵小鬧已經都習慣了。

  幾分鐘後。

  錄製正式開始。

  所有師兄弟們瞬間規矩坐好。

  「今天有觀眾嗎？」

  秦默看了眼身邊的劉筱汀問道。

  「有啊！」

  劉筱汀笑笑，「跟上期不一樣了！」

  「有多少？」

  秦默接著問道，「你一會兒上去大概看一眼，下來後說一聲！」

  「OK！」

  劉筱汀剛點了下頭。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來喊道：「筱汀，該報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