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戲,劇組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天黑了才開拍。Google搜索
為了這場戲導演還特意查了一下天氣預報,確定未來幾天沒月亮,都是陰天才敢拍。
封街道,清理現場,早早準備好的水車開始灑水。
冰冷的水滴打在身上,雨衣下,袁華的體溫開始降低,因為要模擬的是雨天,衣服不可能全是乾的,大家索性對著水龍頭開沖。
一分鐘不到,身上全濕透了。
雨衣帽兜重新戴頭上,袁華帶領著五六個隊員靠牆。
「第一場,第一鏡,a!」
場務打板後,袁華給隊員打了個手勢,一行人穿梭在塔寨村子裡,跑了沒一會從懷裡拿出手化的簡易地圖觀察,接著紛紛跳入一戶人家。
「就是這裡,我和宋博進去,其他人守住前門後門,記住,別開搶,得手後馬上撤退。」
「塔寨宗族觀念強大,一旦發生火併,今天我們隨時會覆滅在這裡!」
「三!」
「二!」
「一!」
「動手!」
「砰!!」
掏出槍,袁華一腳把門踹開。
「卡!過!」
第一個鏡頭一鏡到底,前後兩分鐘。
「袁老師辛苦了,第二場準備,五分鐘後開拍,演員到位!」
身上還是濕漉漉的,雨水順著大家的頭髮低落到臉頰,下顎,最後落到地上。
為了能銜接第二場,導演沒給大家太多的休息時間,迅速準備第二場。
「第二場第一鏡,a!!」
持槍的李飛帶人衝進林勝文家裡,客廳里坐著林勝文的媳婦,只見她故意大叫一聲,樓上的林勝文慌亂中把冰粉收集起來倒進馬桶。
不等他開沖,李飛把槍頂在他頭上。
「別動,宋博,檢查馬桶!」
「東西還在,人贓並獲!」
「收拾東西,快走!」
用塑膠袋把馬桶里的冰粉撈起來,眾人壓著林勝文撤退。
不用眼睛看,只是聽就能聽出來李飛語氣中的激動。
塔寨水深,宗族觀念很強大,屬於一人出事全村上哪種類型,這裡家家戶戶有刀,巡邏隊甚至有槍。
要是被村里人發現他們帶走林勝文,一場火併難以避免。
「卡,過,李飛和林勝文補一個面部特寫,一個鞋子特寫。」
可能和黃道吉日有關,開機後的第一天戲份格外的順利,劇組一直忙到半夜,拍到第九場戲的時候輪到王勁嵩出場。
林勝文被抓,他媳婦大聲呼叫,林勝文的大哥林勝武帶領著幾十號村民拿著刀槍棍棒朝著李飛等人殺來。
巷子裡,他們拼命奔跑,最後躲到一戶祠堂里,讓人把林勝文帶進去,李飛和宋博留下,站在門口用兩把槍和村民對峙。
「我是東山市李飛,這是我的證件,林勝文家中製毒人贓並獲,你們不要影響執法!!!」
一手持槍一手拿著證件,李飛把雨衣帽兜拿下來,年輕堅毅的面孔上目光炯炯,他的聲音蓋過雷聲,但偌大的吼聲中還是聽出底氣不足。
塔寨外面是模範村,但實際深不可測,這裡民風彪悍,村民都是敢打敢殺的主,不知道多少臥底豎著進來橫著抬出去,今天要是一個處理不當,可能大家都得躺下。
要是沒有手上這把槍,他絲毫不懷疑這些村民能衝上來把他們撕了。
「哥,救我!!」
祠堂里,染著黃髮的林勝文雙手被反拷著哭嗆大喊,眼淚鼻涕都快下來了。
外面,三十多歲,留著稀疏鬍渣,穿著黑背心,手握鐵棍的林勝武心急如焚。
雨水從天而落打濕他的頭髮,卻澆不滅他的心。
他知道,親弟弟犯了大忌。
警察今天這麼一鬧,就算弟弟明天能回來,也絕對活不下去。
他必須要在那個人到來之前把事情解決。
「我不管我弟弟犯了什麼法,放人!」
「放人!」
「放人!」
「放人!」
林勝武身後,一干宗族兄弟面露凶光,手裡緊緊握住武器,自帶一聲令下馬上就能往前沖。
「以後誰特麼再說老百姓淳樸,我第一個不信!」
祠堂里,跟隨李飛過來辦案的人員嘴皮子發抖。
誰敢想像,在華夏這片土地上,一個三甲地區的村子裡,幾十名村民敢手拿武器圍住他們,比黑社會還囂張。
「不要動,再上前我開槍了!」
門口,李飛已經快頂不住了,兇悍的村民正在一步步逼近,他的子彈才幾顆?
隨著氣氛越來越濃烈,即將到達頂點,雨也越下越大,一道雷聲炸響,雙方蓄勢待發。
「東叔到!!」
洪亮的聲音不算大,但所有村民聽到這個名字後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黑色雨傘下,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走出,五十來歲,一身帶紐扣的黑色外套整齊得一絲不苟。
男人的眼神比這個雨天還要冰冷,往哪一站,不怒自威。
他就是塔寨村主任林耀東。
在他身後另外兩把雨傘下的是副主任林耀華,三房話事人林宗輝。
三位大佬一言未發,之前囂張兇狠無比的林勝武眼底儘是恐懼。
「這位長官,請問林勝文犯了什麼事?」
林勝文是三房的人,作為三房話事人,林宗輝不得林耀東開口,率先發問。
「在家製作冰粉,當場人贓並獲!」
李飛話必,宋博舉起黑色塑膠袋,裡面鼓鼓得參著水,但眾人都知道,那就是冰粉。
不然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的來抓人。
林耀東目光暼向林勝武,淡淡道:「是嗎?」
不敢搭話,林勝武低下頭。
雨水還在下,濺起的雨滴落在眼鏡上,林耀東走上台階,來到李飛身邊,慢悠悠的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重新戴上。
動作優雅無比。
「麻煩你把林勝文叫出來,我保證他不跑。」
林耀東語氣之輕描淡寫,哪裡像個村主任,說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土皇帝都不為過。
遲疑幾秒,李飛給宋博一個眼色,讓他把林勝文帶出來。
祠堂大門打開,林勝文走出來,看到林耀東後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來,淚眼婆娑道:「東,東,東叔。」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林耀東無情的眸子波瀾不驚,平淡得就想是早上遇到街坊鄰居,客氣的問人家一句,吃了嗎?
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平淡的語氣是無窮的殺意。
林勝文臉色寫滿絕望,不敢搭話,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林宗輝,大哥林勝武。
「明白了。」林耀東點點頭,轉身對村民道:「給同志讓路。」
聲音不大,但卻讓人不容反駁,聽到這這句話的村民全都自動敞開一條路。
「走!」
把裝著幾公斤冰粉的塑膠袋拿在手裡,李飛帶著幾名隊員大步離開。
「林勝文,到了那邊不該說別說,不是你做的別認!」看著林勝文從身邊走過,林勝武歇斯底里喊道。
聽到這話,李飛等人心底厭惡的同時又想笑。
人贓並獲,幾公斤冰粉,槍斃十次都夠了,這是認不認的問題嗎?
眼睜睜看著李飛等人大步離開,不甘心的林勝武望向台階上的林宗輝,希望那邊能出手救人。
村子裡大房二房三房互相不對付,林耀東是大房的,巴不得三房倒霉,當下林勝文捅了簍子,是他樂見其成的事。
能救林勝文的只有三房,他們才是一家人。
對上林勝武的目光,林宗輝細不可查的點點頭。
得到指示,下一秒,林勝武幾步上前,鐵棍往李飛手上的塑膠袋用力一捅。
參合馬桶水的冰粉啪嗒落在地上,和滿地的雨水混在一起,又被新的雨水沖刷不見。
李飛扭頭,齜目欲裂,滿是憤怒又是不敢相信。
下一秒,雙方展開混戰。
ps:八千了,撤了,小弟弟保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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