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恬又迎來一場打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一場是沈煉和丁白纓初見面,戰鬥過程中完全被丁白纓幾個徒弟虐。
瞄準機會的他偷襲丁白纓,結果被倭刀術秀了一臉,對方一刀就斷了他的繡春刀。
「馬步紮實,抽刀一定要果斷。」
「這樣會不會有點慢了?」
「不會,這裡後期會有慢放。」
副導演在布置場地,指導幾個龍套走位,袁華和景恬先在旁邊比劃練習,手把手教她。
景恬偏瘦,看起來不像是武林高手,為了更貼合人物,胖了五公斤,嬰兒肥都吃出來了。
還練出馬甲線,手臂肌肉。
在服裝造型的襯托下,濃眉大眼,英氣勃勃,倒是有了幾分高手風範。
今天這場戲是丁白纓為數不多的打戲,全程只有一個拔刀,斬刀動作,但就這兩個動作,在袁華的監督下,她已經練了上千遍了。
「演員準備,三分鐘後開拍,無關人員退出去,各部門檢查機器。」
「第一百八十九場,第三十六鏡,開始!」
「一打三未必有勝算,逃跑的功夫,沈某也是拿手的。」
繡春刀背往手臂內側衣服上一抹,擦掉上面的血液,沈煉轉身就跑,接著一個回馬槍,左手弓弩射向丁泰。
擒賊先擒王,殺向一直沒動手的「弱女子」丁白纓。
「師傅。」
「師傅小心。」
凝神,屏息,丁白纓不慌不忙,待沈煉進入三步範圍後,她反手抽刀。
「鏘!」
刀背和沈煉刀鋒相碰,下一秒,馬步上前,刀背一轉,白玉般的刀身像一匹白練凌空斬下。
繡春刀被斬斷。
站直身體,丁白纓邪魅一笑,長刀落到沈煉脖子上。
「卡,過!」
「準備準備,換個角度再來一條。」
監視器後面,陸洋酸溜溜的,這特麼的,袁華不只是把服裝和道具升級,武打動作都比上一部好看。
拍第一部沒見他這麼賣力。
第一條是以沈煉的視野拍攝丁白纓拔刀,第二條以丁白纓視野斬斷繡春,第三條從第三方視角拍攝兩人交手。
五秒鐘的鏡頭拍了十多條,算上候場,補妝,ng時間,前後兩個小時。
飾演信王的李易鋒下午就化好妝,一直在等,等到現在直打哈欠也沒輪到他。
他也不敢跑去房車睡覺,老闆在工作,你去睡覺,怕是不想混了。
「等很辛苦吧?」裝都沒卸,袁華來到李易鋒身邊坐下。
「不辛苦。」李易鋒搖頭,紅著眼道:「以前跑龍套早上化妝,等到晚上收工都沒自己的戲,最多時候等了三天。」
雖說拍攝通告是早早定好的,幾點到幾點誰拍提前通知過,但有時候架不住主演慢,事多,所以臨時改通告是很正常的。
比如現在,袁華這場戲說好的半小時,結果拍完他要看回放,不滿意要重拍,拍完已經是兩個小時。
「來一根嗎?」袁華掏出煙遞過去。
李易鋒擺手:「馬上要到我了,一會和蜜姐有對手戲。」
以前他也不會抽菸,紅了之後就會了,工作量一多壓力就大,抽兩口心情稍微好點。
自顧點燃,袁華深吸一口:「你不會怪我把你這個大明星拉過來當配角吧?」
古劍奇譚後李易鋒徹底紅了,找上門的男一號不少,結果被拉過來當配角,還是戲份不多的配角。
戲份不多不說,還很耗時間,要在劇組待一個月。
李易鋒笑笑:「不會,華哥你這是帶我呢,我知道好歹。」
繡春刀第二部,袁華就帶了他,楊羊和譚淞韻都沒能來。
「確實有帶你的意思,老是演偶像劇不叫事,現在你有名氣,觀眾喜歡伱,幾年後怕你走不長。」
「偶爾抽出時間拍拍電影,從配角慢慢來,混個眼熟,把戲路打開,時機成熟後再演主角試水。」
「另外,我也有私心,繡春刀第一部票房你也知道,能接受武俠的觀眾不多,把你們這些人拉過來就是想吸引一批觀眾進電影院。」
繡春刀第一部,有流量的演員就他和劉思思,不少粉絲衝著兩人進的電影院。
這一次有楊蜜,李易鋒,景恬加入,都是正當紅的藝人,無形之中流量大增。
特別是李易鋒和楊蜜,古劍之後兩人隱隱約有成為內娛第一批流量的意思。
當然,要說流量,他才是那個最大的流量。
只是各家粉絲群體不同,他這邊中老年人比較多,這些人在電影觀眾群體中占比不大。
楊蜜,李易鋒的粉絲年輕人,未成年居多,他們才是電影主力軍。
聽到袁華說要慢慢培養他,以後當電影男主角,李易鋒呼吸一重,當演員的,誰不想讓大銀幕,在全國觀眾面前露臉。
但電影投資往往比電視劇多,審核手續繁雜,夾雜著各家資本,想演男主角不是那麼容易的。
「放心吧華哥,我會認真學習的,一定不給你丟臉。」
「嗯,我相信你。」給李易鋒打了一針雞血,袁華給予厚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
繡春刀里夜戲很多,經常要拍通宵,景恬演完她的戲後袁華讓她回去睡覺,自己則是留下來繼續等戲。
晚上十二點,眾人吃宵夜。
大家吃的都是盒飯,只是主演和群演的菜不一樣。
夏日晚上涼爽,為了熱鬧,張驛和雷家音把兩張摺疊桌拼在一起,眾人在一張桌子上吃。
楊蜜,李易鋒加入,幾人聊得高興,時不時幾聲大笑引起旁人注目。
拉了一把椅子,袁華也端著自己的盒飯過去。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雷家音說他以前在學校的趣事呢。」楊蜜回答。
雷家音用他的頭圍開玩笑,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佳音哥上戲的吧。」
「對,零二級的。」雷佳音點頭。
「這麼說胡戈還是你師哥。」袁華聽胡戈說過,他上戲零一級的。
「不像吧。」雷家音嘿嘿一笑:「對外我說零二級的都沒人信。」
頭大,絡腮鬍,長相成熟,確實不像零二級。
一看就是朝著實力派演員奔去的。
和胡戈這種帥氣小生路子完全不一樣。
袁華笑道:「確實不像,你說你是九二的我都信,採訪一下,用的什麼化妝品,保養得如此成熟。」
「噗!」楊蜜笑噴了。
「保養啥啊,天生麗質。」
「哈哈哈。」
雷家音自帶喜感,也開得起玩笑,有他在的場合,永遠不缺笑聲,就連不怎麼說話的張驛都被他逗笑。
聊著聊著,大家談到演戲,楊蜜誇獎道:「家音哥不愧是上戲出來的,台詞很好。」
「這話說得,我們表演不好嗎?」
「對不住,差點忘了,你還是影帝。」
袁華一愣:「佳音哥還拿過最佳男主角?」
楊蜜好奇:「長春電影節的,你不知道嗎?」
雷家音大笑:「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拿過影帝才選我的呢,原來的人格魅力啊,有眼光。」
長春電影節僅次於三金,和百花獎差不多級別,含金量還是很足的,袁華事先根本不知道雷家音拿過這個獎。
只是在選角名單里看到他的名字,正好的前世的繡春刀第二部對上,索性就要了。
張驛也是差不多情況,另外段亦宏有推薦他。
這部戲牛啊,一下子集合了三影帝,不對,張驛現在還不是影帝。
「確實是人格魅力,你們上戲能走出來的演技都不錯。」袁華認同雷家音的話。
他說的是能走出來的,不是出來的。
哪個學校都有混子,但上戲那邊能混出頭的演技確實不差,特別是台詞功底沒得說。
王洛丹和雷家音上大學時間差不多,只不過一個北電一個上戲,但演技差距很大。
「聽說你們上戲的系霸畢業都會考魔都話劇藝術中心是真的嗎?」
魔都話劇藝術中心,燕京人藝,國家話劇院,表演界三大殿堂級,都是國家級的,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愣了兩秒,雷家音才反應過來袁華說的系霸是什麼意思:「確實是這樣,我們這些畢業就出來的都是成績不好的。」
臨近畢業的時候,成績好的不一定考魔都話劇藝術中心,但能考進話劇院的都是成績好的。
「家音哥,那你怎麼不去考呢。」李易鋒問。
楊蜜笑道:「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考不上是一方面,不想考也是一方面,話劇太窮了,一個月幾千塊錢,養不活家庭。」
「我一好哥們叫郭驚飛,也是我師哥,畢業就去了魔話,一年演配角,兩年演主角,幾乎所有的話劇獎他都拿過,人送外號話劇小王子,現在一個月一萬塊都賺不到。」
眾人沉默,話劇確實慘,普通配角一場戲一兩百塊錢,主角貴點,但也沒多少,陳道名那個級別的也才一千多塊。
為了一場戲要排很久,十天半月都算是快的。
排完戲後一年能演一兩百場還是生意好的時候。
雷家音說考不上是謙虛,好歹是拿過影帝的人,估計也是不想考,受不了那份清貧。
特別是有師哥的前車之鑑擺著呢。
「這麼慘?」李易鋒咂舌。
他覺得自己以前算是慘的了,到處跑龍套,一個萬八千塊。
沒想到人家上戲高材生到了國家級的話劇院演主角也才萬把塊。
這麼一對比,更佩服他們了,能忍得住這份清貧,寂寞的人可不多,特別是在娛樂圈這個名利場。
要知道,現在哪怕是個小有名氣的演員,一年也能賺幾十萬。
頭部藝人,像袁華,輕輕鬆鬆就能賺幾千萬。
「可不是嘛。」雷家音苦笑:「最慘的不是收入低,是怕對比,同班同學中那些不如你的一年上百萬,你這個成績好的養家餬口都是問題,心理落差太大了。」
張驛砸吧嘴:「沒入行之前我也是部隊話劇團的,太能體會了,不過就算出來了,想紅也不容易啊,熬到今天我都沒能買上房。」
年輕時,有個導演告訴他,男藝人要是二十八歲還出不來,那麼演藝生涯角就已經到頭了。
那年,他二十七,寂寂無名。
二十八歲那年,他用一封三千字的信打動士兵突擊導演,拿到一個配角,班長史今,鋼七連第4811個兵。
劇中史今退伍哪天,也是他退伍。
後來士兵突擊播出,王保強紅了,他沒紅。
兩年後,還是同一個導演,我的團長我的團播出,段亦宏紅了,張國強紅了,他沒紅。
這幾年一直在演配角,一部戲幾萬塊,十幾萬塊,兜兜轉轉沒混出頭。
「誰說不是啊。」楊蜜有感而發:「以前年紀小,沒名氣,拍戲被導演罵,挨打的時候對手演員真打……」
聽完他們的經歷,李易鋒都沒好意思說自己吃的苦,人家是十年如一日的熬,他才幾年?
袁華一部戲一部戲的捧他。
相比雷家音,張驛,他絕對是幸運兒。
次日,又是打戲。
不過這次是群打,張驛,雷家音,袁華,景恬全都有參與。
這種打戲很考驗導演功底,先拍誰,後拍誰,每個人多少鏡頭,怎麼才能散而不亂,演員走位等等。
沒有武戲,只有文戲的楊蜜撐著下巴坐在邊上看景恬一手長刀殺敵,耍得那叫一個帥。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丁白纓這個角色比北齋好,哪怕北齋是女一號。
感覺自己像個劇情npc,每次出現就是給主角提供線索,帶來殺敵動機,感情戲也不豐富。
不像景恬,文戲,武戲都有,角色設定是個痴情女子,武藝高強,最後雖然要下線,但死得其所,更讓觀眾喜歡,一點都恨不起來。
「唉,大意了啊!」
楊蜜嘆氣。
「卡!過!」陸洋抬頭看了一眼日色,正直中午,太陽大,已經不合適拍攝了。
「哎喲喲,來個人扶我一把。」張驛捂著後腰,身體站不直。
雷家音上前賠笑:「對不住,下手有點重了。」
剛剛這場戲,有一個鏡頭是他用烏金棍從後面偷襲陸文昭,捅了個對穿。
「重倒是不重,只是你別往我腰子上捅啊。」
另外一邊,景恬和袁華並排坐在一起,一個給一個揉腿,一個給一個按摩手臂。
兩人的這場打戲最激烈,長刀對砍,袁華都不知道挨了景恬多少刀,脖子上,頭頂,臉上,手臂,都是刀痕。
要是真刀的話,他已經死幾百次了。
「對不起哈。」景恬吐了吐舌頭:「回去酒店給你抹點紅花油。」
「多買點,受傷地方太多了,怕是要全身塗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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