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司藤劇組正式開拍。Google搜索
男主角秦放設計師在尋根過程中被人暗害,開的車掉落山崖,一根樹幹穿過他的身體,把他掛在上面,血液滴答滴答落下。
「卡,過!」
樹幹上,袁華臨死的表演讓導演很滿意。
不愧是拿了兩影帝的人,表演收放自如,完全沒得說。
說句實話,讓袁華來演電視劇,屈才了,就他的表演,本該是在大銀幕上大放異彩的。
「恭喜袁華老師殺青!!」景恬在旁邊拍著手起鬨。
第一幕秦放就掛了,可不是殺青嘛。
路過她身邊,袁華摸了摸的她的頭,走到導演旁邊。
「導演,能把剛剛的戲回放一遍嗎?」
「可以。」
換做一般演員,敢過來看回放,導演大嘴巴子早抽過去了。
導演說過就是過,你還敢看回放,是不相信導演的專業嗎?
但袁華不一樣了,咖位擺在著呢,拋開江湖地位,他還是本劇金主爸爸,製作方,劇組上上下下誰敢得罪他。
拉了一個小馬扎坐在監視器前,袁華撐著下巴靜靜看回放。
「認真的男人真帥!」景恬笑嘻嘻的拿出手機拍下袁華的側顏。
剛好路過的譚淞韻道:「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過話說,恬姐,你這身旗袍是真的漂亮。」
「我哪天要是能演上主角,一定要劇組給我量身打造幾十套服裝。」
淺藍色旗袍穿著景恬身上把身材襯托得完美苗條,漂亮而不艷麗,素淨,淡雅。
「放心吧,以後你也有機會的。」景恬抿嘴輕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早上到現在,看過她旗袍的人都夸漂亮,不得不說,在女性審美這塊,袁華還是很有眼光的。
「司藤準備,下一場拍你。」導演棚,袁華已經把回放看完了,站起身對著這邊說道。
「好的。」景恬淺淺一笑,眨了眨眼。
今天心情好,到了片場全身有勁,這幾場戲還不是小菜一碟。
「第七場,第六鏡,開始!」
這一場戲是司藤出場的鏡頭,袁華不用上,坐在導演旁邊盯著監視器。
秦放的鮮血滴在地上,侵入底下,灑落在被封印的司藤本體上。
司藤復活了。
遠景拉到近景,從下半身開始,最先顯露的司藤的腳,一雙白皙小巧的腳丫映入眼前,接著是旗袍藍色的旗袍一角,纖細的腰身,鎖骨,精緻的五官,披落在腰間如瀑的秀髮。
「導演,停一下!」
「卡,停!」
拍得好好的袁華發話,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導演還是叫停。
「眼神不對,不夠冰冷。」來到景恬面前,袁華給她講戲:「司藤被封印幾十年,重見陽光後不應該是這種眼神。」
「她應該要有仇恨,冷漠,她是妖,還要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你這含情脈脈的,拍偶像劇呢?」
被袁華批評,景恬有點不好意思,她剛剛幻想的是初次復活,見到秦放時的樣子,秦放又是袁華演的,自然是兇狠不起來。
秀髮捋到耳後,景恬乖巧點頭:「哦,知道了,再來一次。」
「第七場第六鏡,開始!」
比起第一遍,第二遍好了很多,眼中有冰冷,茫然,但還不是袁華想要的,於是,又被叫停了。
「卡!」
「卡!」
「卡!」
一連三次ng,景恬早已沒有一開始的好心情,現在心情很糟糕,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袁華ng她怎麼多次,頭都抬不起,心裡充滿內疚。
「你會不會演戲?這麼簡單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監視器前,袁華站起來大聲說道。
全場寂靜。
譚淞韻大氣不敢踹,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幕,平時袁華挺和善的,沒想到一下子發這麼大脾氣,對象還是景恬。
扭頭望去,景恬眼圈都紅了,低著頭一言不發,這副委屈的模樣,絲毫不懷疑袁華再說兩句,她眼淚就要掉下來。
袁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怪不得部部都是爛片,不是沒有理由。」
空氣瞬間凝固。
景恬拳頭捏緊,握得死死的,怒目瞪過去。
是,她演技是沒袁華好,但也沒說的這麼差吧,還部部都是爛片,太侮辱人了。
誰沒拍過爛片,你還沒拍過嗎,額,是沒拍過,但也不用說這種傷人的話。
要不是看著兩人關係份上,現場吵起來不好看,她現在就想上去和袁華理論理論。
「對,就是這個眼神。」袁華低聲對導演道:「拍,快拍。」
牛批!
導演豎起大拇指,替袁華的勇敢感到佩服。
為了激發出景恬的情緒,什麼死都敢作。
不過別說,景恬這種冷眼相對,冰冷的眸子中帶著殺意的眼神確實符合人物。
「演員準備,再來一條!」
不等其他人上前安慰景恬,怕她情緒散了,導演抓緊拍。
這次一條過。
拍完,景恬站在原地,雙手抱著胸前一言不發,見袁華朝她走來,冷冷道:「幹嘛?」
「你不看看回放嗎?」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反正我演技這麼爛。」
「保持情緒,就這個狀態,別動。」見她這副傲嬌模樣,袁華轉身跑回去,跟導演說,讓他們繼續拍。
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
司藤復活這場戲,兩人一鼓作氣拍完,景恬沒再ng。
她全程繃著臉,一口寒氣壓在心裡,說話冷冰冰,看到袁華就來氣,好幾次歪打正著,斜著眼瞪袁華,比原劇本效果還好。
「都拍完了,不用繃著臉,看看回放。」袁華笑呵呵說道。
「哼別碰我,我自己長腳了。」
甩開他的手,景恬來到監視器前看回放,袁華好心給她拉來椅子,她一腳踹開,重新拉了一把。
「這是我?」
今天第一次看回放,景恬有點不敢相信畫面中的人是她。
高傲,貴氣,氣質冰冷,看什麼都不屑一顧,對秦放沒好眼色,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司藤啊。
袁華成績解釋道:「我說那些話是為了讓你更加貼合角色心態,情緒替代,你科班畢業,應該能懂啊。」
「你看,演的多棒,我敢肯定,這部戲以後會成為伱的代表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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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用得著你說。」景恬語氣柔和很多,但心裡的氣還是沒消。
袁華繞到她背後,給她按肩,笑呵呵道:「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一會請你吃大餐。」
「不需要。」
「給你打洗腳水?」
大庭廣眾,當著劇組說這種話,景恬臉紅到脖子,跳起來追著袁華打。
「你死定了,別跑!」
拍戲現場是風景區山林,就像童話故事場景一樣,兩人追逐打鬧。
景恬在假裝疼摔倒後終於逮到袁華,揍了他一頓氣才消。
轉眼半個月過去,劇組有條不紊拍著。
唯一的一個變數就是袁華,私底下大家都叫他事逼。
完全取代導演的位置,只要沒有他的戲,一定是坐在監視器前的,沒有誰沒被他罵過。
半個月下來,景恬都哭了兩次。
只不過第二天又好了,然後袁華一定是一瘸一拐的。
蒙面歌王那邊,夏洛一路披荊斬棘,袁華聽汪函說快到決賽了,不出意外的話夏洛肯定能進前三。
又過了兩周,劇組轉場來到橫店。
清明過後天氣變熱,有時候溫度能到三十多度,少了進組時的新鮮感,大家都有點受不了。
於是,每天一收工,袁華帶著他們唱k,時不時放半天假一起聚餐。
司藤篇幅不長,三十集內容,必須精益求精,演員帶著情緒拍戲不行,袁華只能這樣做。
效果還是有的,幾天下來大家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袁華以為他勞苦功高的時候,景恬偷偷告訴他,大家心情好完全是這幾天他沒吼人。
和景恬並排坐在一起,袁華道:「怎麼說還是我的問題了?」
「嗯嗯!」
「但我也是為你們好,捫心自問,被吼之後再演效果是不是更好了?」
出道以來,袁華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厲害演員,演技不錯的,後來電影拍多了,拍戲標椎更高,合作的不是影帝就是影后老戲骨。
再來拍電視劇,看什麼都不順眼。
別說譚淞韻她們了,導演都要被他罵。
台詞,表演,肢體動作,景深,美感,道具,打戲,電視劇和電影完全不一樣。
有天一條戲他ng了景恬三十六遍,為了拍一個充滿陽光場景他等了三天,這些在電影行業都是很正常的操作,落到劇組演員眼裡覺得很不可思議。
前幾天拍夜戲,導演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被他說哭了,鬧著要走。
最後好說歹說總算留下。
說白了他們經驗不夠,遇到的好導演,好演員太少,對自己的要求也跟著降低。
跑到袁華身後,景恬給她按摩:「話是這麼說,但你不覺得自己太變態了嗎,老是拿高標準要求我們,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演技好的。」
「一步步慢慢來不行嗎,比如我,八十分水平,你硬是要我九十分水平,可能嗎?」
袁華認真點點頭:「你最多七十分,哪有八十。」
景恬手上用力,袁華發出慘叫。
「怎麼說話呢?」
「好吧,你有八十分,但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也是和大導演合作過的,那些人才叫變態,誰會像我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講戲。」
「再說,這才哪兒到哪,片場還能ng,看看人家話劇演員,一台戲幾十分鐘,全程沒有ng,上千句台詞一氣呵成。」
話劇出身的演員台詞功底是公認的好,這點袁華都比不了。
越是演戲越多,他越覺得這條路看不到頭。
而譚淞韻,景恬,李易鋒他們這些剛起步的小演員卻已經在抱怨了。
「還沒紅的呢就不努力,等紅了之後導演不敢說你,對手演員不敢說你,你們還會努力嗎?」
「一年接七八部戲,怕是台詞都不會背了。」
袁華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見了,李易鋒,楊羊,譚淞韻齊刷刷的把椅子往邊上挪。
江湖地位高,又是自家老闆,說又說不過,打又不能打,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類似這樣話,袁華這些天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大家耳朵都快聽出繭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景恬也已經跑了。
見自討沒趣,袁華扶額嘆氣。
這個時候,助理拿著手機小跑過來:「華哥,有電話。」
看了來電顯示,汪函的,袁華臉色一變,笑道:「函哥,是蒙面歌王的事嗎。」
湘南國際會展中心門口,汪函跟助理擺手,拒絕上節目組的車,打算步行去台里。
「最後一期錄製結束了,夏洛拿了冠軍。」
全網都知道夏洛了,他瞞也沒意思。
「這麼厲害,不會有黑幕吧?」袁華皺眉。
夏洛有幾斤幾兩他不清楚嗎,要說三強還有可能,怎麼就奪冠了呢。
「真奪冠了,剛剛比賽完,唱完就昏死在舞台上,直接送的醫院。」
「真的假的?」
唱歌昏死在舞台,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第一反應就是夏洛的苦肉計。
故意賣慘,讓觀眾投票。
「我親眼所見,你說真的假的?你那邊準備準備,等夏洛好點就要挑戰你了,沒幾天時間。」
「好,我知道了。」
「這次還唱新歌嗎?」
「你說呢。」
袁華給了一個棱模兩可的回答。
……
這次舞台事故,夏洛昏迷一天一夜,醒來後還要上台,把湘南衛視領導嚇一跳,就差沒跪著求他別去了。
醫生說夏洛沒幾天了,可能隨時死亡。
這特麼太嚇人了。
這傢伙哪裡是來唱歌的,分明是碰瓷,這要是死在台上,得賠多少錢。
兩方爭執到最後,夏洛還是上台,不過多簽了一份免責協議,表示死在台上和其他人無關。
袁華這邊,當天請假去湘南彩排,好奇的景恬也跟著去了。
汪函過來接機,開口第一句話就讓袁華必勝的心動搖,提不起贏的念頭。
「夏洛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說要唱歌叫十年!」
袁華苦笑,「我輸了。」
曾經有人說過,如果把華語樂壇最近五十年的歌曲做一個榜單,十年這首歌一定在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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